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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琢很久没说话,久到都快走到家门口了,他才对着刘满仓道:“陷不陷阱的先放一边儿,我特么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打算靠着玩牌致富的。”

“你脑子呢?”

谢琢一言难尽的瞪着刘满仓。

“这段时间没去过继生家啊?没看见赵继厚天天被人追在屁股后头要钱?”

“我……我最近运气还行,”刘满仓低着头,嗫喏了几句,但后面估计也想到了赵继厚的事情,不开口了。

“你多好的运气啊?还想着天天赢钱。”

谢琢是真的生气。

其实偶尔玩玩牌,娱乐一下很正常,毕竟冬天很漫长,庄稼人又没什么活儿可以干,不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嚼一些是非,就是窝在家里睡觉。

但刘满仓这个,一看就不是随便玩玩,谁家随便玩能三四天赢一块多钱?

很明显就是玩的很大,而且就刘满仓的那个牌技和脑子,能一下子赢这么多,本身就不正常。

明显有人在给他下套。

至于这个套是针对他一个人,还是也针对其他人,暂时就不好说了。

刘满仓是从小在谢琢屁股后头跟着长大的,谢琢是真拿他当弟弟,所以不希望他走上歧途,但要站在大路上训斥,他也没有那个立场。

大小伙子了,要面子。

但做的这个事儿……

谢琢见刘满仓的头都快垂到地上去了,又有点骂不出来了,毕竟他也知道刘满仓家里缺钱。

上一世他甚至为了钱,跑去山上找野人参,差点被野猪顶死。

“站这儿等着,”谢琢瞪着他头顶的发旋儿看了一会儿,然后在心底叹了口气。

“嗯?”刘满仓还在想这几天的事情。

其实他在刚听见他们玩那么大的牌,心里也虚,也不敢上手。

但连着看了几次之后,看见别人面前放了一堆的毛票,心里就也忍不住有点想试一试。

刚开始的时候还想,我就玩一把,玩完之后就不玩了,没想到,一把接一把,他玩了好几天。

而且这两天被那些玩牌的人捧着,他也觉得自己运气好极了,牌玩的也好,说不定真能靠着玩牌挣到钱。

没想到,这从头到尾可能就是个局。

要不是他正好带谢琢过去,刚到他兜里的那一块三还没捂热乎,说不定就要被别人掏走了。

也不对,说不定不仅自己这几天赢来的要被套走,就连自己的钱都得被套进去。

刘满仓想的认真,然后就听见谢琢让他在门口等。

他等了大概五分钟左右,谢琢就从院子里出来了,手上还拎着一个布包裹。

“这是什么?”刘满仓赶紧伸手过去接。

“钱,”谢琢说。

“啊?”刘满仓手往包裹上捏了捏,“谁家钱这么大一张啊?”

他嘴上说着,手飞快的翻了翻,然后就看见了几本初中,还有高中的教材书。

“这……”

刘满仓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懂谢琢的意思,突然之间给他这么一大包书是什么意思啊?

“没听过那句话么,”谢琢手在包裹上拍了拍,“书中自有黄金屋,你要是真的想以后不靠种地养活自己,就听我的。”

“嗯,”刘满仓眼睛顿时一亮,“我肯定听你的啊。”

“你把这些书拿回去看,我只给你一年半的时间,”谢琢脸上的表情很严肃,语气却有点随意,“要是一年半的时间,你能把这几本书上的知识都学会,我就告诉你挣大钱的秘诀。”

“……啊?”刘满仓刚扬起来的期待,瞬间落了个空。

他看了看谢琢身上比他还破的外套,又看了看手里的书,“真能挣大钱吗?”

谢琢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然后又抬手往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我这叫低调,我是没钱吗?”

“那不也是三嫂的么?”刘满仓小声说了一句。

上次谢琢去知青点要钱的时候,他也跟着去了,虽然没有把全部的钱都要到手,但勉强要了一二百。

“你听不听?”谢琢本来就没和其他人说过自己和黑市的人接触,修收音机手表的事情,现在听到他这么说也不辩解。

“听听听听,”刘满仓一连串的应着,“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谢琢见他还算听话,又补了一句,“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晚上过来问我。”

刘满仓很疑惑,为什么高考都取消了,谢琢还让他看这些。

抱着书回家的路上琢磨了半天,最后想明白了,这是他三哥给他的考验。

徐言正看着大宝和小宝写字呢,就见谢琢风风火火的进来,然后从小书架旁边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摞书,扭头就出去了。

等他再进来,徐言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有教材书?”

“有啊,”谢琢被问的懵了一下,“我们全班人都有。”

“那你……”徐言想问,那我那天去城里买书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说到一半,才想起来,当时,她好像没和谢琢说他要买教材书。

“那你刚才拿出去干什么?”徐言转了个话头问。

“给满仓了,”谢琢走过来在大宝和小宝的本子上扫了一眼,然后才和徐言大概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徐言在听见刘满仓打算靠着玩牌挣钱时,也有点无语,“杨婶子担心死了。”

谢琢点了点头。

徐言继续看大宝和小宝写字,看了几秒钟,不知道又想起什么,扭头去看谢琢。

谢琢正打算给自己泡杯茶,见她看过来,疑问的哼了一声,“怎么了?”

“你让他看那些教材书干什么?”徐言问。

谢琢往搪瓷缸子里倒水的手一顿,一秒后才稳稳的往里面添了半缸子水,墨绿的茶叶随着热水一下子跳起来,然后展开了叶片。

“他能这么轻易被骗,就是因为脑子不好使,”谢琢面不改色的说,“多读书说不定还能补救一下。”

徐言狐疑的看了他几眼,然后收回视线,“也不知道隔壁村的大队长是怎么想的,有人把赌场都开到寡妇家后院了,他也不管。”

“冬天嘛,”谢琢把水壶放回炉子上,又站起身往里面添了半瓢凉水,“不过早晚被一窝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