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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矮子棠!”

身后传来一道贱嗖嗖的声音。

谢元棠嘴角一抽,感觉到有人靠近,想也不想伸手就朝身后拍去。

人没拍到,下一秒她自己却被拎了起来!

“……”

“……”

谢元棠低头看看自己离地的双脚,再仰头看看白浪。

白浪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这一刻,不管是拎人的还是被拎的,都沉默了。

“咳……”

僵持了几秒,白浪才轻轻将她放下来,嘟囔了声:“知道你现在菜,但也没想到能菜成这样啊!”

竟然连他这个末世小废物都能随便拎起来,这还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谢元棠吗

谢元棠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我现在才九岁!九岁!你九岁时还不如我呢!”

何况现在他现在经过改造,身体素质跟那些丧尸差不多,她就算全盛时期也没那么好赢他。

谢元棠指着那上百台缝纫机,问道:“这哪来的”

白浪:“什么哪来的一直都在啊!”

谢元棠傻了:“一直……在哪儿”这还是她的研究室吗

白浪指指最远的地方:“废品站,我的藏宝库!你要去参观吗”

谢元棠:“……”

所谓的废品站,她只有在扔一些废料残骸的时候,才会让丧尸们送过去,她自己几乎从来没去过。

本来还打算烧了的,只是还没来得及烧,她自己就先穿了。

哪里能想到她的好学弟在那儿藏了这么多东西!

谢元棠头疼地揉了揉脑袋,此时此刻颇有一种跟司徒擎共情了的感触。

世间万物,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那你让它们踩缝纫机又是想干吗”

“当然是做队服了!”

白浪说着,还嫌弃地看了眼谢元棠:“学姐,不是我说你,你这老板当着也太不称职了,瞧瞧这些可怜见的尸们,连一件统一的队服都没有!”

他指了指踩缝纫机的几个丧尸:“你瞧那个,就穿了个裤衩子,还有那个,从哪儿捡的破烂僧袍还有那个,干脆裸着!简直太有碍观瞻了!”

谢元棠:“……”

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那是穿衣自由!裤衩子那个他当人的时候就有暴露癖,僧袍那个是和尚,裸着那个……”

谢元棠一眼瞪过去:“一百五十三号,你衣服呢!”

一百五十三:“咔!”打架被撕了。

谢元棠双手叉腰,气势汹汹道:“总之,我是给他们自由!”

白浪眯了眯眼,斜了丧尸们一眼,轻飘飘问:“你们不自由了”

“咔咔!”

几百号丧尸顿时一激灵,齐整整摇头:自由自由,我们天生就喜欢自由的踩缝纫机!

白浪微微一笑:“不喜欢统一的服装”

丧尸们抖得更厉害了,一边抖,一边飞快踩缝纫机:

“咔吼吼!”喜欢统一!爱统一!爱队服!谁不让我们穿我们跟他急!

谢元棠:“……”才半天不见,她的丧尸们到底在白浪那里遭受了什么毒打

她叹了口气,指指另一边军训的大队:“那这又是干吗”

白浪笑了笑,理当然道:“你看不出来吗当然是训练招式,然后干翻玄昭,造反称皇!”

谢元棠目瞪口呆:“我什么时候说要造反了”

她白天有跟他说这些吗她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白浪眨眨眼:“你不是让我帮你搞事业嘛!”

“这就是我想出来的,最有搞头的事业!”

谢元棠:“……”

她扯着白浪的胳膊,把人按在地上坐下,郑重道:“没干翻!没造反!”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至少暂时没有!”

白浪抬头看着她半晌,忽地嗤一声:“妇人之仁,谢元棠,你就是不公平!就是偏心!”

忽然被盖了个帽子,谢元棠气得一屁股坐他旁边:“我哪偏心了!”

“你就是偏心!对别人都好,就对我狠心!”

“我哪对你狠心了”

白浪哼了哼,张口就控诉:“末世七三五二年,九月二十三号,在孤儿院里,你把我一个人扔在丧尸群里自己逃跑了!”

谢元棠顿时一僵,有点心虚地道:“那我不是又跑回来救你了嘛!”

“你那是来救我”

白浪气道:“你分明是逃跑路上被另一大群丧尸堵着了,没地儿去了才跑回来的!”

谢元棠:“那你不说你把我丢在食人花里自己跑那次”

白浪:“那你不是没死嘛!你比我强那么多,换我我早死了。”

两人四目相对,气得四眼冒火!

军训的那队和踩缝纫机那队见状都停了下来。

刚有想开口劝架的,还不等动弹,就见谢元棠和白浪同时扭头。

“看什么看!做你的衣服!”

“没见过吵架啊!军你的训!”

众尸:“……”惹不起,惹不起。

吼完尸,谢元棠和白浪转过头对视一眼,彼此都有点别扭。

谢元棠有些丧气地嘟囔:“我想造反也造不了,这具身体太弱了,我调理了好久,到现在才能控制十个丧尸。”

白浪尴尬地抓抓头顶的紫毛:“我也不是埋怨你的意思,那啥,我这不醒了嘛,以后我帮你就是了。”

两人都不是感性的人,这通话说完,又沉默了。

过了会儿白浪才问:“那现在咋办”

“司徒墨还在外面。”

谢元棠:“等我明天把他弄走……”

白浪:“那我出去弄死他……”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语塞。

谢元棠伸出小手,不客气地啪了他额头一下:“别一开口就这么血腥,咱们是文明人,要先礼后兵知道吗”

白浪拿下她的手,打了个哈欠道:“也成,那你负责礼,我负责兵。”

谢元棠:“……”感觉好像哪儿不对,又一时说不出来。

——

次日。

谢元棠早早就醒了。

天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下雨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天气的影响,司徒墨还没醒过来,整个人靠在树干上,脸色苍白,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十分不舒服。

谢元棠想了想,朝赵峰招招手,低声道:“昨儿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