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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山上异常热闹。

人多,帐篷也多。

得亏谢元棠那支小队这几天没忙活别的,不是在制造各种简易帐篷,就是在准备柴火和吃食,所以别的不说,就地安家这一点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司徒擎的主帐山洞旁边,又支了几个帐篷,算是几个小龙们的暂时营帐。

知道谢元棠不舒服,司徒砚特意挑了最远最安静的营帐,好让她好好休息。

铺了干草和衣服的床上,谢元棠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小团。

她没有睡着,只是也没有力气说话,闭着眼睛背对着司徒砚,整个人都在发抖。

司徒砚看着她脸上的冷汗,皱了皱眉,刚想拿帕子帮她擦汗,就有人进来了。

“谢元棠,你没事吧”

是司徒凤的声音。

司徒砚转头看过去,不止司徒凤,其他几个人也都来了。

司徒砚蹙眉,第一次觉得他家的兄弟姊妹实在是过多了!

他一点也没想藏起自己的不悦,直言道:“你们是连体婴吗走哪儿都组团!”

一只手将司徒凤拨开,司徒擎冷着脸进来:“你说谁”

司徒砚:“……”

司徒煦翻了个白眼道:“需要我提醒你吗一个时辰前你也是我们连体婴中的一婴!”

司徒砚没好气地瞪回去:“你闭嘴!随便进兄长嫂子的营帐,你还有理了”

司徒煦:“……”

“元棠到底怎么样了”

冷枕山和冷云亭冷云朝也跟了过来,一堆人往帐子里一站,挤得空气都不剩多少了。

但就这,谢元棠也没转过身来,始终紧皱着小脸,咬着牙忍耐着。

仿佛正在经受某种剧痛似的。

“喂……她看起来不太好啊,真不要找御医吗”司徒凤担忧地问道。

其实司徒砚抱着谢元棠回来的时候,他们就问过这个问题了。

当时谢元棠还清醒,很明确的拒绝了御医的诊治。

“不要御医,娘子只是吃坏肚子里,睡一晚就好了。”

司徒砚沉声道:“你们都走吧,站在这里打扰娘子的。”

司徒墨不放心道:“五弟,这个时候怎可意气用事她看起来分明是身子不适。”

司徒擎也道:“砚儿,你不要胡闹,朕让御医过来瞧瞧……”

“不需要。”

司徒砚眼中一闪而过急躁,这么多人围在这儿,空气仿佛变得稀薄,让他觉得十分易躁:“请你们懂点分寸,不要打扰我们夫妻的夜生活好吗”

众人:“……”

看出儿子真生气了,司徒擎想了想道:“那这样吧,再等两个时辰,如果两个时辰后元棠还是不舒服,朕再叫御医来看。”

司徒砚看他一眼,点点头勉强同意了。

司徒擎不想“打扰儿子和儿媳的夜生活”,当下跟冷枕山先走了。

司徒凤倒是想留,但被司徒砚瞪着,愣是一句话没敢说,只一步三回头地被司徒煦给拽走了。

司徒冉说了句:“有事要我帮忙的话可以去找我。”

司徒墨走过来拍了拍司徒砚的肩膀:“照顾好五弟妹,我们都在。”

司徒砚点点头,等众人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让言枫和言墨在帐外扯了个“警戒线”。

看见那条警戒线,司徒擎嘴角没忍住抽了下。

旁边司徒凤生怕他生气,于是劝了嘴:“父皇您别气,五哥能忍着没揍我们,已经算好的了。”

司徒擎:“……”

他看看单纯的女儿,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由衷地说了句:“凤儿,你跟父皇说实话,你是不是被他们俩折磨成习惯了”

不等司徒凤回答,司徒煦就深以为然道:“父皇,您也看出来了吧要不让御医给我姐看看吧我怀疑她被谢元棠下蛊了!”

司徒擎挑了挑眉,指指他身后:“跟他们说去。”

司徒煦一怔,转过头,跟冷云亭冷云朝面面相觑。

冷云朝:“六皇子何意麻烦再说一遍。”

司徒煦:“……没何意,晚安。”

说完扭头就走,刚走两步,又退回来把他姐给拉走了。

……

没了其他人的打扰,司徒砚才松了口气,专心致志守着谢元棠。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人太多缺氧了,他竟也有些恍惚头痛起来。

司徒砚靠在墙上,目光沉了又沉。

胸腔里好像被谁种下了一把火种,渐待爆发……

这种熟悉的感觉……

很像前两次发病前的样子。

司徒砚深吸口气,握紧了拳头。

他低头看了眼谢元棠,咬紧牙压下了那股不适。

不能发病,尤其不能在这种时候。

“唔……”

谢元棠蜷缩的身体忽然抽动了一下,仿佛被闪电击打了一下似的,苍白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司徒砚心疼坏了,拿着帕子轻轻帮她擦拭。

见她一直握紧拳头,那指尖都快将掌心掐烂了,司徒砚便掰开她的手指,让她掐着自己的手。

“娘子,我应该怎么才能帮你呢……”

他靠坐在墙上,将谢元棠抱坐在自己腿上,仿佛这样能让她的抽痛减少一些似的。

恍惚间,他们好像回到了五皇子府的暗室,只是上一次是谢元棠守着他,这一次换做他守着她。

随身研究室中。

谢元棠一次又一次地接受着精神力的暴力扩张。

白浪不需要她的精神力控制,但要远距离长时间控制十只丧尸,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不过好在,她在末世的时候,就早习惯了这样的疼痛。

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她咬紧牙关忍着,恍惚间觉得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握着她的手。

她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个念头:啊,是司徒砚啊。

——

村子。

“太子殿下,您不要打人家嘛”

“哈哈!不行,谁叫你刚才没服侍好本宫,过来给本宫打屁股!”

接着,便是几道清脆又有节奏的打击声。

水缸里。

冷钧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靠在缸上昏昏欲睡,心道:这太子又来了,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喜欢打屁股。

他在这里藏了这些天,每天都能听见他要打人屁股,而且还专门打女人,真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