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和三福晋见状下狠药,“你们要真没了,说不准五弟\/七弟要放鞭炮庆祝,欢天喜地日让侧福晋当家。可怜孩子们还小,将来只能继承个空壳子?不对,或许连将来就没有!”
五福晋、七福晋顿时精神抖擞,尤其是七福晋,原先略显苍白的脸蛋忽的红润不少,气血十足地吼道:“想得美,那混蛋\/贱人死了,我也一定活蹦乱跳的。想把府上掏空给别人,这辈子别想,下辈子也没门!!”
宜修、三福晋见状叹了一口气,宜修柔声劝道,“那就坐下,喝碗冰糖燕窝粥,先暖暖胃,一会咱们再商讨个法子就是。”
五福晋、七福晋怔了下,接过下人端上来的燕窝粥,细细品了起来,粥甜得很,但嘴里、心里都是苦味:这皇家福晋不是她们求着做的,可所有的苦难都找上了门,先是丈夫和侧福晋琴瑟和鸣,衬得自己像个外人。
后来生产遇难,好不容易得了儿子,以为熬过了苦难,结果呢……又出了这些事儿,要不是嫂嫂们提点,只怕自己还要被蒙蔽多久。
可怜她们嫁给皇子,没享过一天福,却要陪着他们一起受责难……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九福晋、十福晋更是不忍心,物伤其类,她们的丈夫不可言之处更多,今后也不知该如何自处……
宜修思忖片刻,摇手叫所有的丫鬟下去,轻轻走到五福晋、七福晋跟前,打量着二人蔫了吧唧的小脸,平静的神色下是恨铁不成钢的怨气。
“早干嘛去了,最初就告诫你们好生握紧管家权,有孕时要你们避让,是为了示弱,不是真一退到底。天天指着别人提点才晓得丈夫那点子事儿,还想着压住对方,可不是痴人说梦!!”
三福晋紧随其后,“就是,要不是我细心查探过,你们还被蒙在鼓里。谢天谢地,如今还得及,真等外人察觉到这些事儿捅出来,就等着被皇阿玛训斥吧?七弟刚刚才降了爵位,真让他光头阿哥,你和逸儿以后怎么办?”
又转头朝五福晋开骂,“日日挥鞭子挺舒服的,想没想过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不把挑事儿的侧福晋彻底压下去,你把鞭子抽断了,也别想安心!小心五弟也降爵,弘晏以后指望谁?”
九福晋、十福晋目瞪口呆,怔愣地瞧着三嫂、四嫂火力全开,对五嫂、七嫂劈头盖脸一顿骂……别说,骂的还挺到位!!
就是将来,希望自己不会成为被骂的那个……欸,实在是太狠了!
五福晋、七福晋再也忍不住,滚珠大的泪水接连滴下,抽泣了半晌,诉苦道:“…说实话,我也知道自己不争气,日子过得比嫂嫂们差多了,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三嫂\/四嫂,那混账就是不喜欢我,就是要胡来,怎么办?”
宜修、三福晋忽的笑道:“行了,擦擦泪,苦水倒一倒就好了,来,擦了。”
二人苦笑不已,真当她们乐意跟泼妇似的骂人啊,还不是怕这两人面上不显,内心把自己给耗死……内心的苦闷可不能一直堆积在心头。再说了,不把人骂醒,以后还指不定被坑成啥样呢!
五福晋、七福晋这才后知后觉,明白两位嫂嫂点破这一切,肯定是有法子帮她们,赶紧擦了眼泪,撒娇哀求,“嫂嫂,好嫂嫂,帮人帮到底,你们肯定法子是不是?”
宜修和三福晋眼珠一转,对视一眼,微微一笑,“只要你们舍得把全府上下托付出来,一切皆好办。”
一听到全府上下,五福晋、七福晋立刻噤声。倒不是她们不放心两位嫂嫂,而是全府上下还真不是她们说了算,她们还没做到当家主母那份上,实在是有心无力……
宜修率先打破沉默,软言软语道,“皇阿玛的意思很明显,马球盛宴一定要大办特办,咱们得了任务,可不得掏银子、出人手,办好这次宴会。五弟妹、七弟妹,你们作为皇家福晋,五弟、七弟之前又惹了祸,多捐些银钱、产业出来资助盛宴,打着哄老爷子、老太太们高兴的名头,谁能说你们的不是?”
三福晋也劝道:“别人怎么想先不说,就你们这做派一拿出来,宫里的宜妃、成嫔肯定是高兴的。这可是让儿子们在皇上面前得脸的事儿,娘娘们肯定倍觉有面子,一定在六宫大夸特夸你们将皇上、太后放在心上,还愁娘娘们不偏心你们?难不成,不心疼贴心的儿媳,反倒继续给掏空儿子家底的侧福晋及其家人脸面?”
五福晋、七福晋一听宫里娘娘 ,顿时来了兴致,连连点头,便宜好姐妹也好过让那混账\/贱人们得利。至少,娘娘们若能站在自个儿这头,她们能少受或免受婆母唠叨、磋磨。
“你们明白就好,但你们俩的事儿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宜修给三福晋使了个眼色,二人开始分工合作。
先是三福晋给七福晋分析了她如今的处境,七贝勒降为七贝子,为了爵位,也为了逸儿今后的前程,皇上所赐产业易主的事儿不能捅出去,得私下解决。
“你有家世,又有儿子,宫里成嫔娘娘也偏爱你,大可以挺直腰杆,回去摸查下,把暗中易主的产业还有府上流动的银钱,大方地在明面上捐出来,交给八弟妹筹办马球盛宴,让她好生帮你宣传宣传‘孝举’。”
“等八弟妹发现这些产业暗中易主后,你就抱着逸儿哭诉两声,看在干儿子的份上,八弟妹肯定会帮你出头的,这由头一起,你仗势欺人即可。让与你娘家交好的御史,上书弹劾有人图谋皇家产业,不愁六品牧长韩楚翰不把吃进去的吐出来。”
三福晋越说越起劲,直言道:“等产业吐出来了,一切就更简单了,继续仗势欺人,让你阿玛发力打压侧福晋所在的那拉氏,把他们一家赶出京城,什么‘续弦’,什么再娶‘妹妹’,他一个侧福晋的阿玛,哪来的脸说这个,不要脸!!”
宜修冷不丁补了句,“他们这做派,简直是给整个那拉氏(韩楚翰及其女儿,都属于那拉氏这一支)抹黑,赶走也好。”
七福晋左思右想,这主意甚好,无论是哪一步,都不会伤及自己和逸儿,更不用闹得难堪,妥妥的妙计啊!
眼睛看了看前方的三福晋和宜修,郑重地点点头,坚定道:“一切都听两位嫂嫂的,我回头就把府上所有能捐的都捐出来,包括他前院的各色摆件,只要能彻底摁死侧福晋一家,让我痛痛快快出了多年的怨气就好。”
忽的五福晋伏桌哭了出来,泪眼婆娑道:“我娘家不显,京城没什么助力,打压不了侧福晋她们两家,可怎么是好?”
三福晋连忙华慌乱地安慰道,“别哭别哭啊,咱们不是说了,情况不一样嘛……”越这样说,五福晋哭的越厉害,宜修也不得不跟着哄劝起来
五福晋不顾二人脸色,自怨自艾起来,“我阿玛上回因着我受委屈升了官是不错,可也外放了,族中……在京城没什么能人了…就因为我家世不好,五贝勒一直都厌烦我,可我又不是我能选的,要是能选,我也不会,呜呜呜呜呜呜。”
宜修当机立断捂住她的嘴,眼神狠厉地刺向她,示意绝不能往下说。三福晋也尴尬愣住片刻,转过头狠狠瞪着她,这……这话不能说啊,祖宗!
等五福晋点点头,明白不能继续说后,宜修放开她,擦了擦手,哄道:“她是她,你是你,你们俩的情况确实不一样,但你能做的她不能做啊。就像你,可以想怎么用鞭子、鸡毛掸子抽就怎么抽,她行吗?”
五福晋扑哧笑了出来,用帕子抹去了泪水糊住的脂粉,笑道:“当然不成啦,成嫔又不是宜妃娘娘,肯定不会同意别人打她儿子的。”
七福晋见她笑了出来,立马点头应是,还给了个羡慕的眼神,总算是把五福晋稳住了。
九福晋黯然地拉着十福晋说起了悄悄话,大意是宜妃也就对五福晋特殊点,允许五福晋动手,对她……从来是不苟言笑地问话,恶婆婆算不上,但也不是个好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