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在如火如荼的清理官场腐败的同时,江南官场也因为甑府的被抄,而风声鹤唳。金陵知府贾雨村,当初是林如海举荐给贾政,由贾政出面运作,得了现在的职位。
贾雨村此人有才无德,在得到了贾政的帮助后,立刻就开始回报贾家,不但帮着薛家处理了打死人命的薛蟠,还让香菱成了他的妾室,报答了甄士隐的知遇之恩。
贾雨村在金陵为官,在这个四大家族的祖地,自然会为四大家族的人筹谋,而甑家作为四大家族之外真正的江南第一家,自然是贾雨村巴结的对象,如今甑家被抄,且传闻抄出来许多的账本,贾雨村同其他江南官员一般,紧张不已,生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他人知晓了。
“老爷,不好了!”
这日,正在书房里看书的贾雨村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老爷,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贾雨村皱起眉头,不悦道:“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有话慢慢说。”
来人乃是贾雨村的心腹门子,此时的门子满脸惊恐之色,喘着粗气说道:“老爷,刚刚得到消息,甑家被抄家了!”
“什么?甑家被抄家了?”贾雨村闻言脸色一变,心中暗自思忖道:“甑家可是江南第一家,怎么会突然被抄家呢?难道是……”
想到这里,贾雨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甑家真的倒台了,那么接下来倒霉的可能就是他们这些与甑家有关系的官员了。
“甑家为何会被抄家?”贾雨村定了定神,问道:“可知道其中缘由?”
“回老爷,小的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听说甑家好像犯了什么大罪,惹得皇上龙颜大怒,所以才下旨抄家。而且……”门子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还有消息称,甑家被抄家时,从家里搜出了很多账本和书信,似乎牵扯到了不少官员。”
“账本?书信?”贾雨村心中一沉,喃喃自语道:“难道甑家的罪行已经被查清楚了?那些账本和书信里面会不会有我的名字?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应对才行。”
“老爷,我们该怎么办啊?”门子焦急地问道:“甑家一倒,我们恐怕也要受到牵连啊。”
贾雨村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低声说道:“既然甑家已经倒台了,那我们就得赶紧撇清关系。首先要把跟甑家有关的证据全部销毁掉,以免被人抓住把柄。其次,你去打听一下其他官员的动静,看看有没有人准备落井下石。最后,我们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事情败露了,就只能弃车保帅了。”
“弃车保帅?”门子疑惑地问道:“老爷您的意思是……”
“哼,必要的时候,只能牺牲一些人来保全我们自己了。”贾雨村冷笑道:“甑家不是被抄家了吗?那就让他们背所有的罪名好了。只要能保住我们,一切都值得。”
说完,贾雨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他知道这次甑家被抄家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但他相信凭借自己的手段一定能够度过难关。
门子听了贾雨村这番话,心里不禁一阵发寒,但也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下,赶忙按照贾雨村的吩咐去行事。
贾雨村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思索着还有哪些可能的疏漏之处。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喧闹声。
“老爷,不好了,府衙外来了一队官兵,说是奉命前来调查。”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
贾雨村心头一紧,强自镇定下来,整了整衣冠,快步走出书房。来到府衙前,只见一队官兵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为首的将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贾大人,奉圣上旨意,特来调查甑府一案与你有无关联,还请贾大人配合。”将领拱手说道。
贾雨村连忙躬身行礼,说道:“下官一定全力配合,绝不敢有半分隐瞒。”
将领冷哼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官兵开始搜查。贾雨村在一旁看着,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
不多时,一名官兵拿着一叠书信走了过来,递给将领。将领看了看,脸色愈发阴沉,转头看向贾雨村,说道:“贾大人,这可如何解释?”
贾雨村一看那书信,心中暗叫不好,却仍强辩道:“这......这定是有人诬陷下官。”
将领冷笑道:“贾大人,到了此时,你还想狡辩?这些书信足以证明你与甑府的往来密切,且多有不法之事。来人,将贾雨村拿下!”
贾雨村顿时瘫软在地,被官兵们五花大绑起来。他心中懊悔不已,深知自己机关算尽,最终还是难逃法网。
贾雨村被抓后,在狱中见到了很多江南官员,贾雨村大惊失色,这些官员什么时候被抓的,自己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雨村兄,想不到你也被抓进来了!”说话的是应天县令,正是他帮助甑家兼并应天的土地的,甑家一倒,他第一时间就被贾赦抓捕入狱。
贾雨村面色苍白,声音颤抖着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会在此?”
应天县令苦笑着摇头:“贾大人,咱们都被那甑家给牵连了。上头清查得紧,一点风声都没露就把咱们都给抓了。”
贾雨村咬牙切齿:“我苦心经营,本以为能躲过此劫,却不想还是落入这般田地。”
这时,旁边一位知府插话道:“哼,平日里咱们为甑家办事,收了不少好处,如今甑家倒台,咱们自然也跑不掉。”
另一位官员唉声叹气:“早知道就不该贪图那些荣华富贵,如今后悔也晚了。”
贾雨村沉默不语,心中满是悔恨和恐惧。
“雨村兄,你是贾府推荐来的金陵,如今在这主事的,可是贾府赦老爷,你何不想办法求求这一位,待雨村兄脱困,再帮我等鸣冤,弟自有厚谢!”
“不错,不错,还望雨村兄尽力一救!”
贾雨村听了此言,心中大喜,自己是靠贾府出身,这在江南无人不知,如今主事的虽是贾赦,但自己去相求也不是没有希望,只要能让他帮忙说几句好话,自己就能顺利脱险。想到这里,贾雨村不禁兴奋起来,他大声喊道:“我是金陵知府,我要见贾赦大人,有要事禀报。”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牢房,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狱卒们听到他的呼喊后,纷纷前来查看情况。其中一个狱卒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吵什么吵?这里是牢房,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贾雨村连忙解释道:“这位官爷,我真的有重要事情要面呈贾赦大人,请您通融通融。”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些银子递给狱卒。
狱卒看了一眼手中的银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他淡淡地说道:“贾赦大人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理会你这种小事?你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说完,他转身离去。
贾雨村看着狱卒的背影,心中十分焦急。他知道,如果不能见到贾赦,自己恐怕很难脱身。
“哎,这位小哥,我有甑家的隐秘禀报贾赦大人,如果你去通传,找到甑家的秘密,你也算立了一大功”贾雨村继续出言引诱道,见那狱卒犹豫,贾雨村将身上的银子全部掏了出来,塞在那人手里。
狱卒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心中开始挣扎起来。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狱卒,如果能够得到甑家的秘密,说不定还能得到更多的赏赐。可是如果被发现了,他可就完蛋了。
然而,金钱的诱惑实在太大了。狱卒咬了咬牙,决定冒险一试。毕竟,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银子收进怀中,低声对贾雨村说道:“你且等着,贾赦大人不一定见你。”说完,便转身离去。
贾雨村看着狱卒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他知道,只要狱卒愿意帮忙,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过了一会儿,狱卒回来了。他告诉贾雨村,贾赦大人正在处理事务,现在没有时间见他。不过,他会帮贾雨村把消息传递给贾赦大人,并请贾雨村耐心等待。
贾雨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虽然不能立刻见到贾赦大人,但至少还有希望。
狱卒离开了,贾雨村静静地坐在牢房里,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他相信,只要抓住这个机会,他一定能够摆脱困境,重新获得自由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