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宴会结束后,吴飞宇在王小五的护卫下离开了皇宫。他回头望着那座黑暗中的宫殿,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后怕。他意识到,尽管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但仍然无法避免被卷入宫廷斗争之中。
回想起今晚的遭遇,吴飞宇不禁感叹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宫廷斗争啊!”他明白,这里不仅是权力与欲望的角斗场,更是一个充满阴谋诡计、尔虞我诈的地方。他感慨万分,心想电视里那些宫廷剧真是把这些情节描绘得太简单了。
贾赦眼睁睁地看着吴飞宇上了马车,这才不紧不慢地上了自家的马车。一路上,他眉头紧锁,思绪如麻。想到今晚发生的种种事端,想到贾元春今晚那看似寻常却暗藏玄机的表现,不用说,今晚这一连串的事必然有贾元春参与其中。
好好的在宫中为妃不好嘛,为什么要参与进这些宫中勾心斗角的事情?本来凭借着林黛玉这个表亲的关系,不论日后在宫中如何变迁,至少一个太妃的位份是少不了的。为何要参与宫中这些明争暗斗,难道还是那府上有人煽风点火,挑唆着元春卷入这是非的漩涡?贾赦一路都在这般想着,心中的怒火也渐渐燃起。看来自己得走一趟,让那家人安生一点了。
第二日,贾赦便乘马车去了贾政府上,马车停在了贾政府邸门前,贾赦迈着沉重而有力的步伐走进府中。贾政和王夫人听闻贾赦到来,赶忙前来迎接。
贾赦也不客气,一坐下便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我来,是要与你们说一说元春之事。她在宫中本应安分守己,可如今却卷入这无端的争斗之中。我且问你们,是不是你们在背后出的主意?”
贾政一脸无辜,忙道:“兄长,此事我实不知情啊!”
王夫人则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道:“大哥,这……这从何说起?”
贾赦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王夫人,厉声道:“王夫人,你莫要以为我不知你的心思。元春在宫中,本应谨言慎行,可如今这般,定是你这妇道人家在背后教唆!你为了自己那点私心,为了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妄图借助元春在宫中的势力,谋取更多的好处。我告诉你,你这是在玩火自焚!倘若元春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你便是贾家的罪人!”
王夫人急忙辩解道:“大哥,冤枉啊!我怎会做出这等糊涂事。元春在宫中,我也是日夜担忧,唯恐她行差踏错。我对她向来只有关心,绝无教唆之意啊!大哥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操持家务,哪有精力去教唆元春啊!再说了,元春她有自己的主见和判断,又怎会轻易受我影响呢?而且,平日里我对老太太也是孝顺有加,从不敢有丝毫怠慢。大哥不能仅凭猜测就这般指责我呀!”
贾赦怒目而视,喝道:“休要狡辩!你的心思我还不清楚?家中事务本就繁多,你不好好管理,却整日琢磨些歪门邪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的小动作!就说那袭人,她本是老太太的人,你却暗地里使手段,让她倒向你那边。还有之前宝玉的事,你也没少插手吧?你做的这些事,真当我不知道吗?”
王夫人脸色微变,仍强辩道:“大哥,那袭人之事,我也是看她做事稳重,对宝玉也忠心,这才多关照了一些。我一心为了宝玉,也是为了贾家的将来着想啊!至于其他的事,我真的没有大哥说的那些心思。大哥可不能仅凭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就定我的罪啊!”
贾赦怒喝道:“从今往后,你给我老老实实管好自己,莫要再生出这些歪心思,否则,我定不轻饶!”
教训完王夫人后,贾赦转头看向贾政,目光锐利而严肃。他缓缓开口道:“二弟啊,自小父亲就常夸赞你聪慧过人,颇具祖父之风采。然而,如今你的聪明才智似乎用错了地方。你我兄弟早已分家,各自独立门户。以你现在的白身身份,不好好教导子女成才,却一心想要东山再起,这岂不是痴心妄想?如今朝廷局势混乱不堪,众人皆在寻求自保之道,为何唯独你看不破这一点呢?”
贾政听了贾赦的话,脸色涨得通红,难得地带着激动的情绪说道:“大哥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自小就是荣国府的接班人,又在先太子府上为官,享尽了尊崇。弟弟呢,只能埋头苦读,按部就班地升官。这也就罢了,可为何父亲去世前要保举我为官,还不是怕你被贬,贾家在朝中没了依靠。可是我是有真才实学的啊!我不想做那荫封官,做了也就罢了,凭什么又以莫须有的罪名罢我的官?若是我是大哥你,有你这般地位,谁敢轻易罢我的官职,谁敢!元春为什么要争要抢,还不是为了她的老父亲而争抢。不论她做了什么,她都是孝顺的。”
贾政越说越激动,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也不停地颤抖着,仿佛要将心中多年的积怨一股脑儿地倾倒出来。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看着陷入疯狂的贾政,贾赦一言不发,他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沉默寡言、谨小慎微的弟弟竟有如此多的怨言。贾赦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弟弟的同情,又有对现状的无奈,还有对家族未来的深深忧虑。
就在这时,缓缓来迟的贾母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进了屋子。她那曾经挺直的脊背如今已略显佝偻,脸上的皱纹如同岁月刻下的深深沟壑,眼神也不再如往昔那般明亮,而是带着几分浑浊和疲惫。满头银丝在风中微微颤动,尽显衰老之态。
她本是听闻贾赦来兴师问罪,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才匆忙赶来,却不想竟听到了两兄弟这番激烈的对话。
贾母心中百感交集,酸涩苦楚一齐涌上心头。她望着眼前争执不休的两个儿子,想起了丈夫在世时家族的兴盛和睦,而如今却落得这般兄弟阋墙的局面。
她颤颤巍巍地开口道:“你们两个,这是作何?贾家如今风雨飘摇,你们兄弟俩不想着同舟共济,反倒在此互相指责埋怨。”贾母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失望,那颤抖的声调仿佛是她那虚弱身体的回响。
贾赦看到贾母这般衰老憔悴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他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和狭隘让年迈的母亲还要为此操心劳神,不禁自责万分。他低下头,不敢正视贾母那失望的目光,嗫嚅着说道:“母亲,是儿子不孝,让您忧心了。”
贾政和贾赦见贾母到来,皆是一惊,瞬间安静下来。
贾母接着说道:“赦儿,你身为兄长,当多些宽容和担当。政儿,你也莫要执念过往,家族的兴衰并非一人之过。我们贾家如今需要的是齐心,而非内乱。”
说罢,贾母忍不住老泪纵横,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重的寂静。
“母亲,如今朝中局势混乱,二弟在这个时候被去官夺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您想想看,如今朝廷中有多少官员因为各种原因被抄家问罪,二弟能够在江南那件事情里毫发无损地脱身,这已经让很多人嫉妒和怨恨他了。如果他再继续在京城搅弄风云,必然会引起更多人的关注和不满,到那时,恐怕连现在这点安稳日子都保不住了。所以说,二弟这次被去官夺职虽然有些委屈,但从长远来看,对他也是一种保护啊!”贾赦一脸凝重地向贾母解释道。
王夫人忍不住插话道:“大哥这话说得轻巧,老爷本就满腹才华,一心为家族谋前程,如今遭此去官夺职之祸,往后还有何出头之日?老爷在京城经营多年,人脉关系皆在此,一下子没了官职,一切都要从头再来,这如何使得?老爷在官场上向来兢兢业业,从未行过半点差池之事,怎能就这般被夺了官职?”
王夫人见贾母沉默,赶忙继续劝说:“母亲,老爷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啊。如今没了官职,我们在这京城可怎么立足?且不说外面的人会如何看低咱们,就是家里的小辈们,将来的前程也会受影响。母亲您一向疼惜老爷,可不能就这么听了大哥的话呀。”
贾母微微皱眉,沉思片刻说道:“赦儿所言不无道理。政儿啊,如今这局势确实难测,你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咱贾家好。暂时没了官职,在家避避风头,未必不是一条生路。”
王夫人还欲再辩,贾母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莫要再说了,我心里有数。此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再争。”
王夫人只得悻悻然闭嘴,脸上却仍带着不满之色,心中暗自埋怨贾赦不为贾政说话。
贾母又看向贾政,语重心长地说:“政儿,你大哥说的,你也好好想想。咱们贾家如今只求个平安顺遂,切不可再因一时之气,给家族招来祸端。”
贾政低头不语,面色阴沉,双手紧握成拳,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违抗贾母之意。他深知贾母在家族中的权威,此刻也只能暂且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