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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陆鸣,夏哭夜就跟萧子轩等人去看发案了。

昨日考的第一场已经发案,县试第一场为正场,一般录取较宽,文字通顺者就会录取。

但即便如此,每年也还是会有许多学子达不到要求。

通常情况下,主考官在县试的第一场就会确定县试的案首,所以第一场的前十名都备受期待。

但发案是不会写考生名字的,只会写考生的座位号。

榜单下已经围了一圈人,夏哭夜不喜欢和人挤,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视力好,直接站在人群后面找自己的座位号。

别人基本上都是从最外圈开始找自己的座位号,夏哭夜就不一样,他直接就从第一名开始看。

他从小到大就名列前茅,凡是考试就没掉出过前三,没道理有了超强记忆后的他来了古代还会落后于别人。

他一眼看去,径直向最中间的座位号看。

看到熟悉的字,夏哭夜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啊!”萧子轩不知何时冲到了最里面,他刚才已经看完自己的名次,第四名,还算不错,看完自己的,他就到处找夏哭夜的。

因为昨日夏哭夜出来时脸色不太好看,他以为夏哭夜没考好,就从最后一个找起,然而直到找他后面两位他都没看到夏哭夜。

他正沮丧,以为夏哭夜第一场就被刷了时,却猛然瞥见了正中间的座位号,那不是夏哭夜的座位号是谁的?

一激动,萧子轩直接叫出了声,“夏哥,夏哥,你是第一名,第一名诶!”

夏哭夜扶额,“你先出来吧。”

南秋等人也挤了出来,几人的名次都不错,南秋在第五名,厉言比萧子轩要厉害一点,位于第三,厉爻位于第六。

夏哭夜记得这个座位号好像是个没听过的名字,叫墨霖,是个在大夏相对来说比较罕见的姓氏,他当时也只是恍然撇到一眼,具体的没注意。

看完发案,萧子轩等人又激动又担忧,因为县试第一场会取前列,提坐堂号。

而堂号接近主试官,意思就是要坐在主考官的眼皮子底下考试,并且第二场的监试也会更加严,这就是为什么萧子轩又激动又担忧的原因了。

夏哭夜今日并未见到那五人,也对,那五人昨日被他教训了一顿,今日怕是如何也来不了考场了。

不过进考场之前他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又和周围巡逻的衙差打了个招呼,请他们在他考试期间帮忙照看一下陆鸣和崽崽稚儿。

如此夏哭夜才放心进入考场。

按卷上座号入座,这次因为夏哭夜是第一名,因此他和萧子轩等人的位置就在主考官的眼皮子底下。

坐下等待开考期间夏哭夜打量起主考官,听说这次的主考官是从京城来的,叫范全。

打量范全时夏哭夜也没偷偷摸摸打量,就直勾勾的看着别人。

范全约莫五十来岁,一身白鹇官服,正襟危坐在他正前方,面色肃然,见夏哭夜一直盯着他看,他也多打量了眼夏哭夜。

与其他人不同,范全看到夏哭夜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艳之色,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夏哭夜觉得无趣,也挪开了视线。

然而,他刚挪开视线,范全的视线就落到了他身上。

夏哭夜回看,范全又把目光移开了。

之后夏哭夜收回视线,结果范全又看了过来。

来回好几次,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

夏哭夜:“……”好好好,他算是知道了,这京城来的京官儿指定有毒。

咱就是说,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咋他一看过去,就立马收回视线,这是什么意思?

夏哭夜觉得范全就是有毒。

他赌气似的想这次无论范全如何看他,他都不再回看,他就端坐着任由范全看,反正多看他一下也少不了块肉。

而夏哭夜不知道的是,范全看他赌气忽然就笑了。

范全觉得这小家伙很有意思,敢在考场上直视主考官的,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

直视他就算了,他还丝毫不惧自己,最后甚至还有了小脾气。

这人实在太有意思了,长得好看,人还有意思,他都多少年没见着这样有趣的后生了。

于是,觉得夏哭夜有趣的范全在之后的考试中没少关照夏哭夜。

他的关照体现在夏哭夜一动笔,他就走到夏哭夜身边站着,夏哭夜不动笔的时候,他就围着夏哭夜打转。

癫!夏哭夜觉得范全特癫!

第二场考书经,性理论等,没了五言八韵试帖诗,夏哭夜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答题也快了不少。

当然,如果他考试期间范全没有一直在他身边走来走去的话,他可能会写得更快。

与此同时,考场外——

夏哭夜进考场后陆鸣就下了马车,想到夏哭夜的嘱咐,他就没一直待在马车里。

待在马车里看似安全,但要是里面发生了点什么的话外面根本发现不了,而外面有衙差随时注意着周围动静,反而会更安全一点。

陆鸣坐在御位上环顾了下四周,衣袖下藏着夏哭夜给他的短刀。

崽崽从马车里露出颗小脑袋,看着爹爹紧绷的脊背,崽崽眨眨眼,随后从马车后面出来,抓着马车边缘,脚尖在轮子上轻跺了一下就借力爬上了马车顶。

期间陆鸣什么都没发现,甚至连崽崽跑出了马车都不知道。

崽崽盘膝坐在马车车顶上,神情严肃的盯着四周,他可是答应父亲要保护爹爹和弟弟的。

不远处亲眼看到崽崽如何爬上马车车顶的衙差一下子小脑就萎缩了,他看看自己的手脚,又看看崽崽的手脚,这一瞬间,他竟凭空生出一种自己是来人间凑数的想法。

陆鸣神经紧绷了一早上,这一早上他都在小心的观察着四周,看昨天那五人有没有再次出现。

直到中午肚子饿了陆鸣才察觉自己就这样不知不觉坐了一早上。

他准备吃点夏哭夜给的面包,谁知一进马车只看到睡得四仰八叉的稚儿,而崽崽却不知去了哪里。

陆鸣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崽崽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被人掳走了,他着急的跑出马车,嘴里还喊着崽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