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鱼青影醒过来,抬头不小心撞上了坚硬的骨头上。
她皱着脸呲啦一声,抬眸就看到大佬线条轮廓流畅的下颌线,刚刚就是撞到大佬下巴了。
只见他浓黑眉眼略微蹙动,闷哼一声,抱着女孩的手愈发收紧。
但似乎还在睡梦之中。
鱼青影呼吸微凝,脸颊蹭一下红了,她几乎贴靠在他颈窝之处,只要低下头,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咬上他那脖颈。
虽然之前吸过血了,暂时不需要。
但是他身体血液对她的吸引,是一直存在的,只不过她每次到了实在挨不住的特定时间才去吸。
眼下,虽然吸引,但她也要忍耐着别过视线,不去咬他。
视线从青色血管处移开,落点到了修长脖子处的性感凸起的喉结,男人特有的成熟气息,冷肃之意也在睡着之后散去些许。
透着十分稳沉的慵懒的丝丝吸引。
像是鬼使神差似的。
她低头下去轻轻亲了一下。
如羽毛轻扫。
落点如高山之巅,轻微颤颤。
她心跳得异常快,像做贼一般,慌乱抬起头来,看了眼还在睡眠的大佬。
还好,没有醒。
近距离欣赏之下,太过不妙,接下来还不知道会被引诱到做下什么荒唐事情。
于是她决定得赶紧下去。
看了下桌案上的时钟,早上七点。
鱼青影轻轻挪动大佬的手臂,被箍砸在怀里那么紧,真不知道大佬是不是把她当做人形抱枕了。
她睡饱之后,力气也很大,竟轻易推拿不开。
于是继续鬼使神差,似乎只需要一个吻,那修长手臂轻颤着就变得温顺而随意摆动。
鱼青影终于从禁锢之中的怀抱溜走。
胸腔跳动的剧烈心跳,她伸手安抚,站在床边看了眼闭目沉睡的大佬,真希望他永远有个好睡眠。
她悄悄走出房间。
女孩身影离去,片刻,男人醒来,看着空落落的怀抱,眉心蹙起,漆黑眸光深聚,冷漠气息浓烈萦绕四周。
他稍一用力撑起手臂坐起来,伸出手心用力握住。
又展开。
虚空的,不存在的。
可他仍旧握住。
随后,他沉住呼吸起身去了浴室。
……
几天后,鱼青影和盛之彦送边苒到机场回京。
帝都傅桉也出现在了机场。
自从上次他在庄园自罚之后,鱼青影就好久没看见他了,那时候满头鲜血却眼中含着笑意的样子太过印象深刻。
简直一个不折不扣的隐藏温柔礼仪外表下的偏执疯子。
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在他们视线之中,握紧了边苒的手指,一根根紧扣在自己手中。
边苒长眉微抖,身体下意识地反抗,可还是没有,反而回握住他的手。
傅桉镜片之中的眸光几许变化,侧眸看了眼她,唇畔散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但那笑意似乎更深。
也很满意。
“鱼小姐,盛小公子,这么时日多谢你们照顾苒苒。”
“有空来京,请你们吃饭。”
他对边苒出逃的这段日子,轻描淡写,将他们藏着边苒的行为当做照顾。
这样散发的友好礼貌的邀请和笑意。
然而鱼青影知道,表面装得再斯文,话语说得再客气,内心可并不是这么想的。
如果不是盛聿怀,首当其冲,傅桉并不会放过她的。
苒苒又要重新回到牢笼,这样的人她实在是对他没有好的对待。
可是,她又想多说些什么,让他能够不要再那么对苒苒。
“请客吃饭倒不必,希望苒苒回去之后,傅先生能给她作为独立个体的自由。”
“鱼小姐说的是什么话?”
傅桉镜片之中的眸子暗了暗,唇边的笑意却更浓,“在这世上,我可是比你们任何人都要爱她的。”
盛之彦简直要听不下去了,“要真是这样,那你……”
“没事的阿彦。”
边苒开口截断他的话,朝他轻轻摇头示意,她似乎真的淡定了许多,尽管那只握着的手将她捏得生疼。
“小影,阿彦,在港岛这段时间,真的很快乐,谢谢你们,以后总会有机会相聚的,你们也不用再送了。”
鱼青影想要在走之前拥抱她一下,旁边的傅桉都没有放手给她去抱的机会。
站在那里明明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文英俊,唇畔含笑。
但就是看着冷飕飕的令人不寒而栗。
简单道别。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鱼青影就特别的难过。
盛之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叹口气,“虽然我应该相信苒苒,会有她的办法去应对这样的困局,但我真的不喜欢傅桉那样的人。”
阿彦真的是很宽容很随和的人了。
他真的也不懂那样矛盾恨意下的扭曲心理。
他认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盼她好,而不是折磨占有。
他大概永远不懂他们那些人的心理。
下午有时间鱼青影去了病院照顾何秋,她的状态看起来更不好了。
不知道还能熬过多久。
心底永远无法放下的大概就是始终没有找到的女儿完整的尸骨,在那异地他国没有回来的尸骨。
这样的悲伤遗憾,真的令人心痛。
而鱼青影也只有默默做这一点点小事,照顾着她,人生总是这样,真实残酷而又无可奈何。
……
时间不知不觉过,而鱼青影校队足球的冠军赛也临近。
去京之前,花伯帮忙她准备了好多东西,唯恐哪里有缺漏。
而这几天,盛聿怀往返出差,或是谈事参加酒会,夜间回来总是有些晚。
但这并不影响,鱼青影洗漱之后,去到他房间睡。
她希望自己多在一天,让他少失眠,多睡一个好觉。
因而这几天她睡着之后,并不知道盛聿怀什么时候回来的,而早上醒过来之后,总是又比他先醒过来。
好几天都没交流上。
但她在早上的时候总能看见他平静安稳的睡颜,心下也会安心许多。
明天出发,今晚似乎也不例外。
鱼青影先睡了,这几天的校队训练也挺辛苦,身上磕碰的淤青也不少,但问题不大。
她入睡很快,也似乎日渐地熟悉了这张床。
但放在床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将她吵醒,她看了下时间,夜里十一点半。
而盛聿怀还没有回来。
给她电话的是……
她连忙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