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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家家户户都开始了紧锣密鼓地准备各式各样的年货了。

朱翠兰去街上买了好多的鱼肉蛋菜,平日里生活节省些不错,可劳苦了一年下来,到末尾了总得犒劳犒劳家人。

她心里有数,怕杨冬湖第一回当家过年准备不充分,买东西的时候总会多买一点,到时候准备的多了,赵洛川他们有什么缺的,尽管来拿就是。

年前炸年货是个大工程,就是那最抠门的妇人也不会在这一项上省银钱,不然过年拿出来招待客人,会被人背后讲究寒酸,谁不想过年的时候有面子。

而且炸这一回,要从年前一直吃到正月十五,不多备些肯定是不行的。

其他人买东西朱翠兰不放心,唯恐漏了什么没买,便亲自带了家里头的三个劳力去镇上了。

赵方初想跟着,但朱翠兰以他上回买了太多零嘴为由,禁止他再往镇上去。

杨冬湖陪着他在家闲来无事,两个人翻出来许多的红纸,打算剪些窗花玩,过年的时候贴在窗户上,也好多添点喜气。

杨冬湖不会剪花样,只会裁些最简单的雪花,还是赵方初手巧,什么灯笼,梅花还有云纹的,他都会。

杨冬湖学的慢,赵方初一边嘲笑他一边手把手的教,费三张红纸才能出一个窗花。

杨安锦来的时候,赵方初正拿着杨冬湖剪的支离破碎的红纸笑的不可开交。

“方初,冬湖,在家没?”

杨冬湖听着声音熟悉,高声冲屋外喊道:“在家呢,安锦吗?快进来。”

“院子里头静悄悄的,我还以为家里没人呢,你俩干啥呢,笑这么开心。”杨安锦手里端着一碗炸过的鱼走了进来。

杨冬湖扬了扬手里的红纸,无奈道:“喏,剪窗花。”

杨安锦觉得真是奇了,剪个窗花也能笑成这样?

“笑死我了,你看,冬哥太厉害了,一张纸能剪出来四个瓣多厉害。”赵方初趴在桌子上,笑的肚子都痛了。

杨安锦敲了敲赵方初的头,笑道:“好了,别笑了,等会儿脸上的细纹都给你笑出来了。”

杨冬湖看着杨安锦手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嘿,我哥从镇上回来了,他做事的主顾新得了好些鱼,叫什么带鱼的,长的可奇怪了,细长细长的,听说还是海里的呢。我哥分得了好几条,我娘裹了面糊炸了,让我给你送一碗过来尝尝。婶子呢,她怎么没在家?”

炸带鱼的味道很香,并不腥气,赵方初闻着味儿坐直了身体道:“我娘去镇上买年货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杨安锦看着他那馋样,好笑道:“那等婶子回来你们一起吃,可不许偷吃。”

“我才不偷吃呢,小看谁啊。”

“不说你,你最乖了行了吧。”杨安锦转头冲杨冬湖说道:“对了,杨耀光也从镇上回来了,还带了个人,说是他的同窗好友,来拜访你娘的,我看着那人穿的挺好,像是个富贵公子,但长的倒是贼眉鼠眼的,不像个好人。”

杨安锦和王杜鹃都在一个村子里,有什么事儿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杨冬湖听他的描述,估摸着那人是李尚才,不过他不是自诩风流富贵,最是狗眼看人低了,怎么会亲自来拜访一个狗腿子的父母?奇怪。

杨安锦拿手在杨冬湖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你说的那个人我应该见过,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杨耀光跟他搅和在一起,说不准在憋什么坏心眼呢。”杨冬湖回神道。

杨安锦点点头道:“我哥也说了,那人吃喝嫖赌占全了,最是会耍无赖的了,跟他一起玩能有什么出息。你还是要当心点,省得杨家祸害到你头上来。”

“我知道了。”

李尚才的目光就像黄鳝身上的粘液,粘人又恶心,杨冬湖只见过他两次,每次被他看一眼,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一大片,谁知道这种人心里有什么肮脏的想法。

几个人说话间手也没停,除了杨冬湖其他两个人都剪了不少的窗花出来。

日头渐渐西移,去镇上买东西的人也终于回来了。

这次买的东西多,板车差点就放不下了,让人听见动静从屋里走出来,被眼前堆积的年货惊了好一瞬。

朱翠兰看见杨安锦,笑着同他说话:“安锦,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你家年货炸完了吗?”

杨安锦同样笑道:“婶子,还没呢,我娘炸了鱼叫我送一碗来,我反正没事,刚好来找他俩玩。”

“我说闻着什么味儿这么香呢,原来是你给送鱼来了,刚好,婶子买了可多好吃的,等会咱一起吃啊。”

“婶子别忙了,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等会我娘该找我了。”人一多,特别是还有两个陌生的汉子,杨安锦显得有些拘谨,跟朱翠兰说了一声就要回去。

年前顾不得上镇上了,朱翠兰索性把要用的东西一次性全买了回来,什么干果子酥糖,花生米葡萄干,都是小孩子爱吃的零嘴。

听杨安锦说要走,朱翠兰每样都抓了一大把,拿纸包了塞到他怀里,让他带回去吃。

“谢谢婶子,那我先走了。”杨安锦出了院门摆摆手。

“嗯,回去慢点,有空来玩啊,婶子很久没听你说话了,怪想的。”

“哎。”

除了零嘴,对联什么的也早早的就买了回来,原本村子有个老先生写的一手好字,等到年前去请他写一副也是要得的。

只不过老先生年纪大了,现在拿起笔来手控制不住的发抖,眼看着是写不成了,近两年大家伙儿也都是去镇上买了。

今年赵方宇挣了钱,朱翠兰花起来也不如之前那样心疼,买起东西来一点也没含糊。

杨冬湖一边卸板车上的东西一边暗叹,除了鸡是家里头养了不用买的,其他的猪肉牛肉朱翠兰都买了许多带回来,加起来总有好几十斤。

东西多搬了好一阵才搬下来,这里头还有一小半是赵洛川买回来的,对联零嘴都先分了出来,他们好拿到自己的院子里去。

肉都是要拿来炸年货用的,朱翠兰就说一起炸好了再分也方便,一锅出省得再费两遍火了。

所有的东西都备好了,杨冬湖说好了明天过来帮忙,就把其他的东西先拿了回去。

晚上吃完饭,杨冬湖继续坐在床上剪窗花,白天赵方初跟他说的他记得清楚,可自己剪出来就不是那个样子了。

又剪废了一张纸,杨冬湖颓丧的看着面前七零八落的红纸,有些挫败。

“怎么了?怎么这么不高兴?”赵洛川生好了火炉坐了过来,把杨冬湖环在怀里。

杨冬湖拿起红纸给他看,嘟囔道:“我明明是按着方初说的那样剪的,可怎么也剪不好。”

“这多好看啊,我瞧着挺好看的啊”赵洛川接过他手里的红纸,笑着说:“没事不怪你,肯定是方初教的不好,来,我教你。”

赵洛川小时候看他娘剪窗花学着剪过几回,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他抱着杨冬湖坐在自己怀里,从背后搂住他,手覆盖在杨冬湖拿剪刀的手上,小心翼翼的在红纸上裁剪下一个精美的云纹图案。

杨冬湖没想到他还会这个,扭过头惊喜道:“好漂亮,你太厉害了,什么都会。”

赵洛川看他拿着窗花爱不释手的样子成就感十足,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拿起剪刀道:“来,咱们再剪一个,到时候把每个窗户上都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