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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喻星霜,系统给他的所谓剧情中,背叛原主的幼时玩伴。

云子猗从剧情中得知,喻星霜从一开始接近原主,就是为了探听这桩项目中的某些细节,并从中获利。

他的背叛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处心积虑。

也正因此,云子猗一开始就对这个人的存在格外警惕,等待他的出现。

这人也不出他所料,在他和盛槐第一次见面谈合作时就露了面。

“子猗。”喻星霜的脚步停在他面前,笑吟吟开口,“前几天就听说你从国外回来了,本来觉得这么多年没见了,想约你一起吃个饭,结果眼巴巴的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你回我的消息,没想到今天倒是在这儿碰上了。”

“星霜?”云子猗适时地流露出一点惊讶和歉意,“实在是抱歉,这些天太忙了,一时没有顾上。”

这话也是实话,他这些天确实整日扎在工作里,加上手机那东西,哪怕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已经研究了好几日,至今也只弄明白了一些基础功能,故而如非必要也很少使用。

“云总。”盛槐那张本就跟冰块似的脸又冷了一分,只幽幽瞥喻星霜一眼,目光就又落回了云子猗身上,“介绍一下?”

喻星霜的唇角勾了勾,笑盈盈地看着云子猗,也不主动接话,只等着他介绍自己。

“喻星霜,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好友。”云子猗如实介绍完,又朝喻星霜笑笑,“抱歉,我今天还有事,我们改日再聊,可以吗?”

“嗯,那改天一起吃个饭?”喻星霜点点头,也不痴缠,只无意般提了个邀约。

“好。”云子猗浅笑着应下,与他挥手道别。

待喻星霜走后,盛槐才缓缓开口:“关系很好?”

“嗯?”云子猗没想到他突然这样问,怔了下才答道,“小时候是很好,只是出国这些年也很久没联系了。”

盛槐闻言,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好像只是好奇之下随口一问,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不多问,云子猗也不多言,只默默思索着以后的事。

他对喻星霜倒没有太多负面情绪,一来如今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不至于把原主那些的锅都扣到对方头上。

二来,他总觉得这系统古怪得很,但凡自己问及和剧情或是原主有关的问题,对方不是含糊其词地带过,就是装死不回答,让他越发怀疑这些“剧情”的真假。

就连他能接收到的,属于“原主”的一切也并不详细,比起能让他代入其中的“记忆”,更像是……

一种设定?

总归古怪得很。

这样的情况下,云子猗自然更不可能将原主的遭遇迁怒到一个目前还什么都没做的人身上。

但防范也是必要的。

就算不知真假,到底也是个前车之鉴。

他沉默思索着,一直到回到盛氏大楼都没全然回过神来,却不知这期间盛槐的目光又在自己的身上转了几圈。

想什么呢,见过那家伙之后就一直走神。

盛槐不满地拧眉,也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他们俩一并走着神,谁也没注意到前面低着头,行色匆匆小跑过来的人。

这一个不留神,那人就撞到了云子猗身上。

这一撞让两个人一起摔落在地,那人怀里抱着的大堆文件散落一地,愣了一瞬,立马开始道歉求饶:“对不起对不起!这些文件有急用,我赶着送过去,没注意到有人……”

“没事。”云子猗不在意地摇摇头,踉跄着站起来,刚想去帮他捡地上的文件,忽地,熟悉的晕眩感袭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云子猗心头一颤,下意识抓住身边人的手,寻求一点安全感。

盛槐忽地被他抓住了手,恍惚片刻,才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那只修长白皙,还轻轻发着颤的手,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了?”

“抱歉,可以让我握一会儿吗?”云子猗在陌生的地方骤然陷入黑暗,纵使再好的心理素质,语气也未免透出些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惶然,“我有点不舒服。”

盛槐对此求之不得,当然不会拒绝,点头应了一声,声音有些闷,唇角却翘了翘:“嗯。”

云子猗此刻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只听这声音,还以为是对方有些不悦。

毕竟盛槐确实一直很排斥和他有肢体接触的样子。

盛槐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再出声,扭过头想关心他一句好些了没,却又在对上云子猗那双黯淡空洞的眸子时换作了惊诧的问询:“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云子猗知道是瞒不住他了,微微叹了口气,“偶尔眼睛会像这样突然看不见,很快就恢复了,没事的。”

突然看不见?

盛槐一怔,又打量了他两眼,看着那张精致隽秀,此刻却满是茫然的脸,心头微动,反握住他的手:“我先带你找地方坐下吧,这地方人来人往的,不太好。”

“好。”云子猗自然同意,但失明状态下,一颗心总是惴惴落不到实处,虽然知道自己跟着盛槐不会有什么问题,行走间还是下意识贴近了些,几乎是半边身子靠在对方身上,寻求一点安全感。

被这样一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下意识依赖是什么感觉?

盛槐不知道旁人怎么想,反正他自己是差点儿要飘起来,呼吸渐渐急促,一颗心更是砰砰直跳,几乎要跃出胸膛。

也不知怎地,那双原本打算就近找间办公室的腿就不听使唤了,硬生生领着人走到了有些距离的会客室。

也足足享受了一路云子猗下意识地贴近。

两人进入会客室,刚在沙发上坐下,云子猗就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改为抓住身下的沙发。

他还记得盛槐不喜欢和他有肢体接触,刚才是迫不得已,此刻有了其它可以作为心理依托的东西,自然不会再麻烦对方。

盛槐看着自己突然空荡荡的掌心,却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这就……不需要他了吗?

盛槐蓦地有种被人用完就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