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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什么?”

岑羽将目光转向门外,随后高声喊道:“来人。”

只听得门被轻轻推开,一群丫鬟仿若游鱼般依次走入,每个人的手中皆稳稳地托着一个托盘,那托盘之上摆放着衣服、首饰,除此之外,还有胭脂、眉笔等各式各样的化妆用品。

顾念之在这一瞬间,内心深处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不过我认为当下也确实到了该让司马曜知晓你乃是女儿身的时候了。”

岑羽脸上带着笑容缓缓说道,只是那笑容却莫名地让顾念之感到有些惧怕。

“没有这个必要吧?”顾念之竭尽全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

“怎么会没有呢?”

岑羽缓缓起身,从一名丫鬟手中的托盘里随意地取下一支步摇,拿在手中先是轻柔地抚摸了两下,接着将步摇上垂挂着的流苏金链仔细地整理整齐,随后便小心翼翼地插入到顾念之的发髻之中。

女儿身的顾念之,长久以来一直是以男儿的装扮示人,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头上却戴着一支属于女人的步摇,即便不用去看镜子,顾念之便完全能够想象得出自己在这一刻是多么的怪异和滑稽。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副画面,自己这副不伦不类的模样,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女扮男装了这么久的时间,也确实是时候该进行拨乱反正了。”

岑羽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手上暗暗地再次使了一把劲,随着她的动作,那步摇便更为牢固地被稳稳地插在了顾念之的发髻之上。

此刻的顾念之只感觉内心一阵揪紧,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紧紧地包裹着她。

以女儿身的身份就这样突然地出现在司马曜的面前,她觉得这种感觉就仿佛是自己被扒光了衣服,然后赤裸裸地在大街上示众一般,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与窘迫。

她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烁着各种念头,对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她不知道司马曜会有怎样的反应,不知道这一切又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这种未知让她的心里七上八下,无法平静。

而岑羽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顾念之内心的这些复杂情绪,她依旧专注地整理着顾念之头上的步摇,仿佛在完成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周围的丫鬟们也都在忙碌着,她们按照岑羽的吩咐,认真地为顾念之打扮着,全然不顾顾念之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和越来越沉重的心情。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诡异的气氛,让人感觉有些压抑和沉闷。

“岑羽,司马曜和所有的将士都一直坚定地认为我是男子啊,你想想看,若是我此刻就这样突然以女儿身的模样出现在他们面前,那真的是太难为情了,这难免,难免会让我觉得极为尴尬和不自在啊。不如,不如我们等这场战争彻底结束之后,再去寻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这样也能让大家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再……”

顾念之着急地说道,她的眼神里满是焦虑和不安,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

“再怎么样?”

岑羽其实早就知道顾念之会找各种理由推脱,但当她真的听到顾念之这么说时,心中多少还是涌起了一丝不悦。她的脸色微微一沉,目光紧紧地盯着顾念之。

“再慢慢告诉大家,让大家有一个逐步接受的过程呀。毕竟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认知都是男子,如果突然之间就这么直接地让他们知道我是女儿身,他们肯定会觉得很诧异,甚至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混乱。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先透露一些风声,让大家有个心理缓冲,然后再正式宣布,这样不是更好吗?”

顾念之的声音明显小了一些,似乎她自己也觉得这些理由有些牵强,没了之前的底气。

“你不是以顾先生的身份出现的,而是以我的未婚妻的身份出现的。”

岑羽面无表情地一摆手,冷冷地说道,“都去小姐房里候着。”

丫鬟们听了命令,便依次按序走出房门,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岑羽斜眼看着顾念之,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怎么?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吗?我们可是已经互相约定好了的,我放司马曜一条生路,你助我登基,而你,是我的皇后,后宫唯一的女人。”

岑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重地敲在顾念之的心上。

顾念之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她知道自己和岑羽之间有着这样的约定,可是真要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她又觉得无比的慌乱和无措。

“你觉得我会容忍司马曜一直对我的女人有非分之想吗?”

岑羽的语气越发冰冷,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必须要清楚地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是属于我的,这样他才会彻底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而你,也应该勇敢地面对这一切,不要总是想着逃避。我们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必须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岑羽的话如同重锤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顾念之的内心。她知道岑羽说的有道理,可是她真的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这样的局面。她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场景,每一个场景都让她感到害怕和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顾念之缓缓垂眼,视线落在桌面上,她的脸色此时显得有些苍白。

她的心中满是纠结与忧虑,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就这样骤然出现在司马曜的面前,而且还是以岑羽未婚妻的身份出现,那样的场景,她不知道会给司马曜带来怎样巨大的打击。

“如今鲁南城已经被紧紧围住,只要司马曜一声令下,两军便会即刻开战,不管最终谁输谁赢,终究会导致生灵涂炭啊。更何况,只要开战,司马曜必败。”

岑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

“必败?”

顾念之有些疑惑地喃喃道。

她大致是知道此次前来大晟的兵力情况的,即便是异地作战且长途奔袭,以大晟现有的兵力,似乎也不至于就会“必败”。然而,岑羽却如此肯定地说出这个结论,这不由让顾念之的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光芒,她在努力地思考着岑羽这番话背后的深意,试图找出其中可能隐藏的关键因素。

她的心中涌起了无数的疑问和猜测,而这些疑问和猜测就如同层层迷雾一般,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愈发的困惑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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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一声急促而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平静,一名小兵神色匆匆地大步上前,脸上满是焦急与慌乱。

他急急地汇报着:“王爷,不好了,马厩中的马匹好似患上了疯症,不断地嘶鸣着,那声音仿佛要冲破天际一般,令人胆战心惊。而且它们还在互相撞击、撕咬,整个马厩已经乱成了一团糟。”

“什么?”

司马曜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当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在这戈壁滩上的战争,马匹对于他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力量。

没有了强大的马匹,就意味着没有了精锐的骑兵,而仅仅依靠步兵,在这广袤的戈壁战场上,是根本不可能与敌人抗衡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司马曜的心猛地一沉,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在这个节骨眼上,马匹竟然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司马曜的第一反应就是敌军的策略。

舒怀远在一旁说道:“有内奸?”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猜测。

“这马厩日夜都有人看守,即便是来了内奸,也根本没有下手的时机啊。”

林恒在一旁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的确,马厩的喂养和士兵的餐食一直都是司马曜精心部署且严密监管的环节,每个环节配备的人数都不会是一个。

也就是说,即便真的有内奸,那也必须得是同班次的好几个人都同时是内奸,才有可能找到下手的机会。而且就算是下手,也不可能让所有的马匹都同时出现症状啊,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司马曜沉思片刻后问道:“马厩的喂养草料分为不同两组,如今是两组饲料喂养的马匹都出现了症状吗?”

为了防备万一,在实行轮班制的前提下,不管是人还是马,入口的东西都被细致地分作不同的组别。

这样的安排就是为了即使其中一组出了问题,另一组也能保证战斗力,不至于让整个军队陷入绝境。

“怪就怪在这里,”小兵回复道,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明明吃的是不同的饲料,但出现的症状却一模一样,就连发作的时间也相差无几。”

“发作时间有多久了?”司马曜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从今日早上开始就陆陆续续有马匹出现症状。到如今,几乎所有马厩的马匹都……”

小兵看着司马曜那愈发严肃的表情,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不用他再描述,司马曜也完全清楚了情况的严重性。这一夕之间,形势完全逆转,原本他们还占据着一定的优势,可如今因为马匹的问题,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想必这就是腾格尔敢如此嚣张的原因,他一定是早就做好了这样的计划,就等着给他们致命一击。

司马曜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不甘,他不甘心就这样被敌人算计,不甘心让自己和士兵们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他咬着牙,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一定要让敌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此时,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每个人的心中都沉甸甸的。他们都在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如何在这艰难的困境中寻找出路。

司马曜来回踱步,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试图从这混乱的局面中找到一丝线索,找到一个可以扭转局势的方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马厩中的混乱依旧没有平息,那令人心悸的嘶鸣声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无助。

司马曜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他必须冷静下来,带领大家共同应对这场危机。

“你知道吗?”

司马曜微微抬起眼眸,那深邃的目光如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向巴图。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巴图的心头猛地一紧。

巴图听到司马曜的话,先是一愣,随即赶紧用力地摇起了手,脸上露出急切而又慌张的神色。

他连忙说道:“王爷,若这是我的计谋,我又何须以身犯险来鲁南城走这一遭啊。我只需要静静等待马厩出事,随后再直接出兵不就可以了吗?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亲自来到这里,还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呢?”

巴图一边说着,一边用急切的眼神看着司马曜,希望他能够相信自己的解释。

司马曜听了巴图的话,沉默了片刻。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和疑虑,似乎在认真考虑巴图所说的话是否可信。

的确,巴图说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如果他真的是幕后黑手,确实没有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到鲁南城。但司马曜也明白,人心难测,在这复杂的局势下,不能轻易地相信任何人。

城墙上的异动引起了城外腾格尔的注意,他敏锐地意识到,事情已经按照先前的预计开始往前发展了。

他心中一阵狂喜,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开始更加卖力地叫嚣起来。

“司马曜,你是要当缩头乌龟吗?”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城外回荡,充满了挑衅和嘲讽。

“打还是不打,给个准话。”

腾格尔继续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意味,仿佛急于要与司马曜一决高下。

“我的将士们可等不及了。”

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身后的士兵们也跟着一起呐喊,那气势如同汹涌的浪潮一般,让人感到一阵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