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大把三人让进屋中,给了他们三套干净的旧衣服,带着他们上一辆小货车来到了长途车站。
瞿丢紧张地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关于他和卓柯的通缉令。
这里购买汽车票需要身份证,但是远远没有火车站那么严格。蔡老大依靠自己的人脉关系购买了三张最近一趟去盘扈的车票。
还有十分钟发车。
三人来到车门口,瞿丢把半根金条交给蔡老大低声说:“你是不是想知道你老弟蔡老二的下落?”
“啊!”蔡老大十分震惊:“你……你们是谁?怎么知道蔡老二的事?”
“我听到你跟安检员询问你老弟失踪的下落。你既然叫蔡老大,那么你老弟很可能就叫蔡老二了!因此我想起了一件事……
“一个月前我们在獠舌城一酒馆听到一个从无上界回来的人说醉话,他经常混迹于炎武市东海港一带,认识码头所有跑船的。
“有一天半夜,他在东海港码头亲眼看到一个叫卓安渔的养钩嘴鸬的人,杀死一个叫蔡老二的船夫!当时这个人喝醉了,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哎哟!”蔡老大连着往地上跺了好几脚,悲愤地说:“那人说的肯定是真的!我老弟失踪后第二天卓安渔也失踪了,这小子肯定是畏罪潜逃了!他跟我们兄弟俩之前因为抢占码头就有很深的仇恨。”
“好,既然这样……也算是我无意之中帮了你一个忙,你报仇也好放下也罢,咱们后会有期!”
瞿丢说完,司机按了两声喇叭,催促车外的人赶紧上车。
三人上车,卓柯透过车窗看到蔡老大的背影消失在人流里,问瞿丢:“为啥要跟他讲卓安渔的事?”
“嘿嘿!”瞿丢笑道:“以现在的情况看,别说曾老猫手刃卓安渔了,他回暗世界都困难!我现在也没精力专门去办这件事。既然这样,就让蔡老大替他除掉卓安渔吧。就算他一时半会儿杀不了卓安渔,至少他或多或少能打听到一些关于那小子的情报,到时候如果曾老猫真回到了暗世界,直接跟他打听卓安渔的藏身之处,这样可就省事多了。”
三人在平稳的高速公路上断断续续睡了几个短觉,九个小时后的晚上八点,长途客车顺利抵达无上界首都盘扈。
现在平安抵达盘扈,三人全都松了口气,尤其是瞿丢。
他离开盘扈才三个月,但是感觉像离开了三年。现在终于返回故乡,那种激动的心情难以掩饰。
“终于到我的地盘了!”他激动地说:“走,咱们先找个地方吃一顿,然后再去金泓酒店!到时候也不知道老马下班没,他下班没个准点。”
三人拦下一辆出租车,半个小时不到来到了离金泓酒店一街之隔的一个地方停下。
瞿丢并未急着赶到酒店,先是警惕地观察了一下酒店的周围,见没有什么异样后来这才带着二人来到了酒店大门口。
“别急!我先看看!我们好不容易到这里了,不能出半点岔子!”瞿丢说罢隔着窗户观察酒店的大堂里面。
金泓酒店这个月生意不错,房间都快要订完了。大堂内的沙发上坐满了人,有的看报纸,有的喝茶,有的聊天,一副门庭若市的景象。
里面的每一个人瞿丢都不放过,他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判断这些人会不会图谋不轨。
看了几分钟,他放下心来,又看了看他熟悉的前台和保安。
小姑娘正兢兢业业地翻看手里的登记册和入账本,小伙子在大厅的一角站得笔直。
瞿丢对卓柯说:“你试着感应一下,看看有没有抑制器的能量!”
卓柯闭眼感应了一下说:“没有!等到了马老板的办公室,我要回活者社区一趟,告知他们一下我们这边的情况。”
“那没问题了!我们进去!”瞿丢说罢带着二人进入了酒店。
瞿丢如同回到了自己的家,大摇大摆的带着卓柯和段鸥翔走进了酒店,径直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叩响了门。
门开了,马骅燃探出头来一开始没有认出瞿丢,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不由得叫唤了一声:“啊!”
他赶忙收声,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外四周,把三人请进了办公室。
瞿丢给马骅燃介绍了段鸥翔,笑道:“你居然还在办公室。”
“呵呵,月中,明天要发工资!正在审批工资单,要算一些员工提成,特麻烦!”
“那证明生意不错!我在大堂都看到了。”
“你们能到这里来,一路想必遭了不少罪。最多等我一个小时,就快审完了。等会儿就到我的酒店餐厅,我请你们吃一顿大餐!”
“别了,低调!直接搞几个小菜填饱肚子就可以了,然后跟我们弄一间房。最近酒店里没什么可疑的人吧?”
“没什么可疑的人,都是老客户,都是这个季节过来盘扈看蔷花的!”
段鸥翔问:“什么是蔷花?”
“蔷花是暗世界特有的花,你们白世界不知道有没有。”马骅燃说:“我们暗世界只有两个地方生长的最好,无上界的盘扈和地狱界的东狱。你和卓柯有机会可以看看。”
“现在哪有时间和心情赏花哟!”瞿丢伸了个懒腰开玩笑地说:“我们有要务在身,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可能要常驻无上界,你要做好经常被我们骚扰的准备。”
“哈哈,没问题,只要我能办到的!”马骅燃一边说一边审查工资单:“你们也长时间没到无上界了,看看报纸吧,了解了解最近暗世界的动态!”
瞿丢说:“不急不急,你慢慢来,反正是在你的酒店吃饭,不怕打烊。我来看看报纸上有没有我和卓柯的大名,哈哈!”
“对了!我先回白世界一趟!施筱尘可能等急了!”卓柯说完消失不见,几分钟后原地出现。
“怎样,那边一切都好吧?”瞿丢问。
“一切正常!”卓柯说:“有不少幸存者加入。”
“那就好!”瞿丢说完拿起茶几上的一叠报纸分给了卓柯和段鸥翔几份,三人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办公室里的四人都沉浸在文字与数字里,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马骅燃说:“各位久等了,最多还有十分钟!”
“再等你半小时也无所谓!我出去转转!”瞿丢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出办公室,看到酒店大堂里除了那个前台和保安,客人都不在了,毕竟快要到晚上十点了。
瞿丢哼着小曲在大堂里活动了一下身子返回了总经理办公室。
他刚坐下几分钟,外面突然一阵骚乱。
四人大吃一惊,瞿丢说:“卓柯!外面不对劲,你先走!”
“好!”卓柯赶紧使用任意穿梭,想回到活者社区,然而却无法穿梭成功,同时感应到了周围有抑制器的能量。
“完了!”瞿丢看卓柯的脸色就知道不妥,咬咬牙抽出刀子。
这时门哗啦一声被撞开,外面几条人影闪现,接着一个东西从门口滚到了办公室里。
四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声爆响和强光闪过,立刻眼花耳鸣伴随着阵阵头晕。
半分钟不到,又一个东西滚了进来,往四周释放出青黄色的烟雾……
卓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床上,动弹不得。
他仔细打量房间,发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一想明白了,这里是盘扈生化部队实验室的囚室!
他感应了一下四周,有很强的抑制器能量。
完了!完了!完了!他绝望地想:之前和勤俊彪还有钱秋好不容易从这里逃走,这一次看来再无机会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囚室房门上的的小窗黑了一下,接着门开了,黄界松带着两个警卫走了进来。
他一边走一边笑:“嘿嘿,卓柯,咱们又见面了!怎样?是不是很眼熟?这间囚室你之前呆过的。”
卓柯心灰意冷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金泓酒店的?你把马老板怎么样了?还有瞿丢和段鸥翔。”
“呵呵!说实话,你这次被我们逮到完全是你自找的!瞿丢、马老板和你那位白世界的断指朋友已经移交给了司法部门,怎么判,我就不知道了!”
“啊……”卓柯又气又恨,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恨的不是黄界松而是自己,想想从自己获得了任意穿梭的能力到现在,间接或直接伤害了许多与自己有关联的人。
黄界松看到卓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很得意,继续说:“你记不记得几天前的凌晨时分,你在金泓酒店马老板的办公室用他的电话给他家里打过一个电话?”
卓柯听到这里想起了几天前在地狱之坑需要泻药支开地狱界的士兵,他穿梭到马骅燃的办公室给马骅燃家里打了个电话询问泻药之事,结果有一个保安听到办公室内有动静闯了进来。
“难道……”卓柯问黄界松:“难道是那个保安……”
“没错!他听到马骅燃在电话那头喊你的名字,当时就明白自己的老板居然跟你这个全球的通缉犯认识。他第二天就来生化部队跟我告密了,换了不少的赏金。
“我让他以后多加留意马骅燃的办公室,只要看到有可疑人员马上电话通知我。本来没没做啥指望的,没想到啊……哈哈……”
黄界松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眉飞色舞地继续说:“没想到昨晚你真就来了!”
看着阴森的囚室,卓柯感到四周的空气越来越冷:“你为什么违抗高层的命令不一枪毙了我?无上界下达的命令不是看到我格杀勿论吗,不要活人只要死尸!”
“杀了你?”黄界松瞪大了眼睛,五官开始变得扭曲,在阴影中呈现出诡异的笑容:“嘻嘻……你可是一个难得的宝贝!我可舍不得!上次你跑了我都心疼了好久。而且……上头说了,这次如果是我逮到了你,那么你就算是我的试验品了!这次我可是拿我的人头作为担保,你就死了想逃走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