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在曹安平诊室中,当他看到提了两个沉甸甸黑色袋子的李怀德,摇头笑道:
“李哥,你这也太客气了,真不用每次调理身体都带礼物,也太见外了,我都不好意思收了。”
李怀德将东西放在桌上,才笑着回道:“那你可误会我了,这次的东西是我岳父让带的。
他手术后恢复的非常好,让我先来感谢你,等他出院后,再亲自上门道谢。”
既然是宋副部长送的,曹安平就没有再多说了,昨天的手术他确实出力了。
而且手术之前也没有谈过费用,完全是看在李怀德面子上才这么尽心尽力的,收点礼倒是理直气壮。
曹安平将两个袋子放在了桌下的柜子里,点点头说道:“那我就收下了,替我向宋部长转达下我的谢意。”
他拿出银针,准备给刘怀德治疗,持续一个月的调理,对方身上长期积累的那些慢性病,基本都快痊愈了。
曹安平也打算最后再调理两次,就可以停止了,他也算对得起李怀德了,在治疗过的所有病人中,都是最上心的,毕竟李怀德会做人。
不过正在这时,广播里突然传来一个令人震动的消息。
刚上任不久的杨书记,被无限期停职,接受调查,原因也没有详细说明。
轧钢厂由李怀德暂时全权负责,组织会尽快安排人来接手书记职务的工作。
这一突发消息无异于一枚‘炸弹’,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厂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彼此面面相觑。
只安静了几秒,突然就嘈杂了起来,所有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有人高兴,也有人担忧,尤其领导层,最近恐怕会人心浮动了。
知道些内情的许大茂,压抑住心中的惊骇,他猜测可能是自己交给岳父的东西起作用了。
他没想到岳父如此果决,组织的处理也如此之快,庆幸自己没有掺和进去,先别说会不会被报复了,就是厂里杨书记一系的领导,就不会放过自己。
被关进派出所教育过的傻柱,老实的打扫着厕所,他是不敢再耍横了,现在只希望早点结束惩罚,早点回后厨去。
忙碌中的傻柱,听到广播后,也心里一凝,他可是知道老太太和杨书记有关系,这次能免了牢狱之灾,可还多亏了杨书记呢。
没想到杨书记这么快就倒台了,这以后老太太就没有靠山了,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的靠山倒了?
想到这些,他扫厕所都没有动力了,之所以会老实工作,除了劫后余生的一点改变。
主要还是因为知道了聋老太认识杨书记,打算好好表现两天,就去求老太太帮忙说情,调回后厨去。
结果计划才刚开始,就胎死腹中了,傻柱没来由的又想躺平了。
一车间,所有工人也是议论纷纷,贾东旭一扔工具,他最喜欢这种大家一起摸鱼的时候了。
他凑近易忠海,小声的问道:“师父,你说杨书记是因为什么被调查了啊?”
易忠海陷入沉思,随意回道:“我怎么知道,你别瞎猜...”
其实他已经在怀疑,是不是因为杨书记刚刚把傻柱捞出来了,才导致今天的事情。
把傻柱捞出来,看似是件小事,但却打了娄董的脸,只是娄董有这么大本事?这可是新世界了!
也不知道聋老太会不会被牵连上,易忠海决定最近提高警惕,低调一点。
而在厂医院诊室里,曹安平拿着银针,和躺在小床上的李怀德大眼瞪小眼,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见李怀德竟然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曹安平疑惑问道:
“李哥你这什么表情?你都暂代厂里一切事务了,不可能没提前收到通知吧?
说来还要恭喜李哥啊,杨书记不是一直在打压你嘛,现在不用担心了。”
曹安平的震惊是装出来的,虽然这么快有反馈出乎他的意料,但这样的结果却又合乎情理。
他送给许大茂的那封信,虽然不至于吃花生米,但是轧钢厂一把手这样的敏感职务,肯定是要光速撸掉的。
曹安平没想到的是娄半城出手了,他还以为会是许大茂去举报,层层上报加核实,起码也要一周才有反应。
李怀德从床上翻身而起,可以看出腰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他苦笑摇头回道:“我还真一点都不知道情,这太突然了!
而且何来的恭喜啊,很可能我都要倒霉了。
你也知道我资历太浅,副厂长也是刚提不久,一把手的位置,我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组织肯定会火速派人空降的,到时候就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了。
杨书记虽然打压我,但我一点都不担心,关系和能力我都不比他差。
在不耽误生产的情况,既斗争又合作,才是对我最好的情况。
但要是空降来一个关系很硬或者能力很强的人,人家会允许我把后勤经营的铁桶一样嘛。”
曹安平听后,也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65年,他下意识的以为是原剧李怀德抓住机会弄倒了杨书记,掌控了轧钢厂,现在的李怀德资历可是还浅了些。
他安慰道:“李哥你也不用担心,不是有宋部长在嘛,新来的领导至少应该不会针对你吧,至于权利,适当让步也是可以的。”
李怀德点点头回道:“希望吧,今天的治疗就算了,我必须马上回去组织开会,安抚人心。
哎!也不知道老杨犯了啥事,组织上这次太着急了。
一点准备都没有,现在肯定人心浮动,要是耽误了生产,这责任还得落在我头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李怀德急切的走了,留下曹安平一人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聋老太身上,反正杨书记肯定认定就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