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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杭承同母异父的弟弟。

有名的少年天才,几次跳级,15岁就已经是高三学生,今年六月份即将下场参加高考。

他来这是要传达母亲的命令。

“妈给你下了最后通牒,这个月你要是再不回家,她就不认你喽。”

随即少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其实她认不认都没关系,反正我们家也没有给你的位置,你要是想去自己带张椅子哦。”

虽说来传话的,但他显然没有真正想邀请杭承的意思。

杭承听出来了。

他骨子里也是个嚣张的人,哪怕外表再怎么文质彬彬都改不了内心的桀骜,在罗德里克这种外人面前尚且会出言讽刺,更何况是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当即反讽:“我这也没有你能下脚的地儿,你麻溜滚呗。”

不仅如此,他还叫来了别墅里放裴英飞进来的帮佣。

“谁把他放进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畜生都引进来,我看你们是不想干了,是吧?”

别墅里的帮佣面面相觑,支支吾吾。

其实是裴英飞拿着顾清婉手里的别墅钥匙开门进来的,他们以为这也是主人,这才没有赶人出去。

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裴英飞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你以为我乐意来你这破地儿。”

他不屑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不过在踏出门槛前,杭承漫不经心斜插的一脚让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出狗吃屎。

裴英飞嚣张的样子不再,转而变成恼羞成怒地转过身。

“你做什么!”

这时一直安静的丁安夏插了一句:“要关门打狗吗?直接放出去会不会太便宜了擅闯民宅的人?”

杭承眼前一亮:“好主意。”

于是两个人并三四个帮佣一起看向裴英飞。

他不过才15,心理年龄可能更小,面对大人来势汹汹,并不敢硬碰硬,遂放狠话:“这事我一定跟妈说!”

丁安夏“啧”了一声,“小弟弟还告状……”

她就差没把“废物”二字贴在裴英飞身上了。

裴英飞狠狠瞪了所有人一眼,杭承:“再有下次我让保安进来把你拖出去。”

“不只是你,如果那个人再来我同样会叫保安把她拖出去。”

裴英飞受了一肚子气,一脚踹在了门上,本想发泄却把自己弄痛了,只能一瘸一拐的离开。

杭承看着他的背影问旁边的人:“为什么帮我说话?”

丁安夏耸了耸肩:“你刚才不也帮我了吗?礼尚往来罢了。”

杭承嘴唇勾起一抹笑,心中熨帖。

.

当天晚上,罗德里克让玛丽安送来了道歉用的蛋糕,一个三层巧克力蛋糕。

玛丽安和丁安夏分吃了这玩意。

唔,杭承要控制饮食维持身材,只能在一边干看着。

不过有丁安夏准备的药膳粥,多少有点安慰。

第二天他们准时出工。

剧组的位置离他们不远,因此丁安夏只需要每天去送饭就行。

早上杭承带着养生粥去,下午丁安夏送药膳汤和饭菜去。

片场很乱,远没有电影里看到的那么整洁。到处都是人,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粉丝。

丁安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和前来应聘龙套演员的丁安华撞了个正着。

双方都有一瞬间的怔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姐弟俩会在此时此刻这样的情况这么轻松见了面。

丁安夏拿着饭盒的手攥紧。

真tm倒霉。

丁安华:“姐?”

他也吓了一跳,然后是惊喜。

这么看来,他姐卷走的钱有着落了,而且看周围场务都认识她的模样,应该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丁安华想到自己前来应聘,却迟迟等不到结果,心头一热。

这不是天助他也吗,又能拿到钱,又能胁迫他姐给他工作,简直是一举两得。

上天待他不薄啊。

“姐!”这一生饱含思念和激动。

丁安华马上跑到丁安夏身边,双手放在她的肩上,不是姐弟俩感情多深厚,而是怕她跑了。

丁安夏不自在的动了动胳膊,面无表情:“你谁呀?耍流氓呢,给我放开,要不然我喊人了。”

丁安华得意的笑:“姐,你就别装不认识了,咱们一个户口本上的,我有证据哦。”

丁安夏:“……”玛德。

无法反驳丁安华的话,但她还是生生把他的手臂扯了下来,继续往前走,一边说:“别妨碍我工作。”

丁安华眼前一亮:“你在这干啥工作呢?”

又看了一下她手里的饭盒:“你是在饭店吗!听说那工资老高了,还是说你是给剧组做饭的?一个月工资多少?”

丁安夏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他。

好在杭承的休息室到了,这里只允许熟人进出,丁安夏几步走上前,丁安华被拦在门外。

“姐!”他在门外喊,遭到工作人员呵斥:“你做什么的!不知道演员休息室不能喧哗吗?给我出去。”

“里面是我姐!”

工作人员刚才瞧得真真的是这个人缠着丁小姐,丁小姐一看就很不高兴,也没让他们把人放进来,所以他们猜测是这臭小子撒谎直接将人推了出去。

等到走廊重新安静下来,屋内闭目养神的杭承从化妆镜里看丁安夏,见她默不作声的打开饭盒,一脸抑郁。

他问:“外面的人是?”

外面的动静他都听见了。

丁安夏叹气,顺势坐在另一个椅子上,剩下的活由杭承自己来。

丁安夏:“哎……”

杭承一边找到筷子,一边问:“真是你弟啊?”

丁安夏才不想承认,但是这具身体跟人家确实有血缘关系,她不得不勉强点头。

“关系不好?”杭承问。

丁安夏:“我跟你说过我有婚史吧?”

杭承点头,这件事对他震撼还挺大的,他从小生活优渥,身边并没有早婚的人,相反都是一些舍不得结婚花天酒地,享受自由人生的朋友。

童养媳更是听都没听过,这对他来说像是几百年前山沟里的传说。

丁安夏:“我会被卖有百分之八十是因为外面那个人,他是我弟,家里人默认女孩子就是要养着家里的男人,所以把我卖了换钱养弟弟……”

杭承突然有些食不知味。

丁安夏和他好像都是没有家的人,甚至她比他更惨。

在不该承担责任的年纪承担了重担。

半晌,杭承看着镜子里的身影:“这件事我来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