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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菁寻了个机会将芄兰拉到一旁,悄声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近前服侍?”
芄兰轻轻拍了拍芜菁的肩膀,随后背过身去,“这事得少夫人说了算,我在少夫人跟前也说不了几句话。”芄兰的声音很轻,似是怕被旁人听了去。
芄兰早就提醒过芜菁莫要动不该有的心思,好好服侍公子和少夫人或许还有一条出路。
如今虽同在松月居服侍,但芜菁连正房都轻易进不去,地位自是有了差别。
思及此,芄兰转回身来,看着芜菁说道:“你也看到咱们公子是怎么对少夫人的了,若想更近一步,非得有少夫人的首肯不可。”
说到这,芄兰顿了顿,道:“但你瞧着,少夫人会轻易让你更近一步么。”
芄兰到松月居的时日不长,但也在尝试着一点一点揣摩少夫人的心思,平日里少夫人待人温和,可心里的想法未必都摆在脸上。
“少夫人不是不明白老夫人想如何,但她有自己的思量,你瞧你来松月居都多少时日了,可曾有所进展?”芄兰微微皱着眉头,边说边用手轻轻比划着。
其实很多事情芄兰也只是一知半解,但她有一点是明白的,只要公子肯护着少夫人,老夫人那边暂时也掀不起太大风浪。
自芜菁到松月居以来,一改寻常的性子。只因她总想着当初老夫人说过,待公子和少夫人圆房她的机会就来了,所以她一直安安分分地做事。
可如今,圆房之事已过,她却依旧在边缘徘徊,这让她满心的期待渐渐化为泡影,内心的焦虑与日俱增。
“我原以为老夫人的话定然算数,怎会料到如今这般局面。”芜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眶也微微泛红。
芄兰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到底是自小的情分,随后轻轻握住她的手,道:“老夫人的话又怎能全信?你也莫要再纠结这件事,还是把心思放在别处吧。”
芜菁暗自思忖,自己之前那般期待老夫人曾说过的话,是不是太过愚蠢了?然而,转念一想,让她放弃,又实在不甘。公子那般芝兰玉树的人儿,即便只是成为通房,她也心甘情愿。
无论如何,老夫人是绝对不容许公子身边没有旁人的。
但此刻的芜菁,又实在有些迷茫。
“你说,我要不要问问老夫人如今的想法?”芜菁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既有犹豫,又有期待。
芄兰听了这话,心中一紧,脸上瞬间浮现出担忧之色,她下意识地用力握了握芜菁的手,眼神中满是不赞同,连连摇头道:“你可千万莫要去!这个时候去问老夫人,如果老夫人应下了,你终究是要在少夫人手底下过活的,若老夫人真安排你服侍公子,少夫人心里会如何想?若是老夫人不应,你岂不是自讨没趣,还可能落得个不安分守己的名声,被众人耻笑。”
芜菁听了芄兰的话,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当然不会蠢到直接去问,侧面探探口风总行吧,毕竟咱们最初还是老夫人房中出来的。”
芄兰轻轻皱起眉头,劝也劝了,可看这芜菁的模样,怕是难以轻易打消念头。
“罢了,你且去问吧。”芄兰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疲惫,她缓缓松开了紧握芜菁的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芜菁望着芄兰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芄兰是为自己好,可内心的渴望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的心。
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再等等,寻到合适的机会先问问尤妈妈。
倏地,芜菁似被一道灵光击中,这才想到絮娘可是尤妈妈的亲孙女,尤妈妈那边若真有什么风声或者想法,絮娘定是知晓一二的。
但她也明白,絮娘跟她是一样的想法,未必肯对她吐露真心,也难怪芄兰从未在她跟前提过絮娘。
芜菁暗自打定了主意,要观察絮娘的一举一动。
接下来的几日,她总是借着做事的间隙,偷偷留意着絮娘。
只见絮娘每日里都是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伺候着公子和少夫人,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芜菁心里犯起了嘀咕,这絮娘如此镇定,难道老夫人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她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咬着下唇,陷入了沉思。
又过了几日,依然毫无所获。
芜菁无奈之下,只能先依着吩咐去领取一些松月居平日里所需的草木灰与厩肥,用以滋养庭院中的花草树木。
行至一处转角,忽然听到从左侧传来的一阵脚步声。
芜菁顿足,只见闻十七娘正带着丫鬟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