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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意寻亲手给裴时沅戴上了一对凤钗。

这凤钗赤金做成,凤口衔着明珠,是猫眼石,极其漂亮。下面还有金丝串着珍珠和红宝石的坠子。

这一对钗,看着就很是华丽,整个钗身都是雕刻着花纹的。

只是裴时沅没看清楚。

李意寻给她插好一对钗,笑道:“不错。”

“妾多谢陛下。”裴时沅笑着行礼。

李意寻扶起她:“喜欢就好。”

“宸德妃娘娘最是衬这钗。”惠王妃笑道。

其实宗亲们也很难。

这要是皇后,她们顺嘴就夸了,帝后和睦之类的。

可这偏不是,皇后还在一边笑盈盈的看着呢。

又不能说如今的陛下和当年的先帝对贵妃一样,那就又打了皇后的脸,又打了太后的脸。

但是要不说点什么,那也不行。

所以就只能夸陛下眼光好,夸宸德妃本人好。

总体来说,还是李意寻不做人。

裴时沅很清楚众人的艰难,于是她主动换了话题说起了衣裳首饰。

大家非常捧场的接话,至于男人们,就去给陛下敬酒,这茬就过去了。

太后咳嗽了几句,二皇子就起身走来:“皇祖母,您不碍事吧?穿的少了些。”

“没事,你跟你的兄弟们说话去,别管我。”太后摆摆手。

今日不光自家人,宗室里的孩子们自然也来了,二皇子反倒是有了不少同龄人。

来的自然不光是李意寻的兄弟,还有先帝的兄弟家的孩子们,老李家人多的是。

热热闹闹的满月宴结束后,裴时沅一踏进碧霄殿的大门,就把那俩凤钗拔了,太重了。

拿手里她都惊讶:“这一根不得有半斤?”

寒月接了:“不会吧,这么重?”

“实心的啊。”裴时沅说了一句废话,这时候的首饰都是实心的。

“确实重,那也没有半斤。”寒月好笑:“一会就都拆了。”

十皇子被奶娘抱着早就回来了,这会刚吃饱,睡得好着呢。

拆了头发换了衣裳,裴时沅就瘫在外间榻上。

这会子天气阴沉得很,看着要下雪。

天早就冷的厉害看了,这都十一月中了,就该是天寒地冻的时候。

“看看小厨房有什么,我饿了。”

“娘娘放心,什么都有,之前您不是念叨想吃那个鱼圆子?咱们出门的时候,我就嘱咐她们了。”寒月眨眼笑:“热乎乎的上来,一边吃一边喝汤好不好?”

“好寒月,喜欢死你了。”裴时沅伸手拉她。

寒月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心酸得很,她的婚期近了,月底的事。

真舍不得。

鱼圆子是用新鲜鱼肉做的,汤就是鱼汤。

这吃法当然是她叫人弄的,早已流传开,据说宗亲们家里格外喜欢。

皇后尤其喜欢,一到冬天就这么吃。

还没开始吃,李意寻就来了。

他今日喝了不少酒,此时脸都是红的。

“就自己吃上了?没良心的东西!”

裴时沅直接给他一个白眼。

月嫦几个忙伺候陛下换了外头的大氅,赶紧伺候陛下净手入席。

李意寻也不好好吃,就盯着裴时沅看,看还不算,还要伸手捏一下。

裴时沅瞪他:“我今天也不能跟你亲热。”

李意寻……

“你还要脸?当着这许多人说?”李意寻咬牙。

“陛下不饿的话,我先吃?”裴时沅歪头。

刚满月多久,急什么呢,她现在可没有什么需求,等满了两个月的吧。

李意寻当然有那个意思啊,他天天来,看着这女人慢慢恢复起来。怎么不馋?

但是明显她不乐意,那就等几天,也不是等不起。

这会子的陛下豪气干云的想着,可真正躺在榻上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她坐月子的时候,俩人没一个榻上躺着,这会子躺一起了不许碰。

李意寻整个人都不好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裴时沅好笑,从背后抱他:“陛下也不是毛头小子了,怎么这么急?”

李意寻不说话,只捉着她的手往下拉。

事实证明,酒后的男人不好伺候。

伺候了一半,裴时沅是死活不干了,怎么不把她累死呢?

背过身只管自己休息,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去吧。

李意寻恨的直咬牙,最后也只能自己解决。

等洗漱过带着一身水汽凉意上来,就捏着她的腰怒骂:“混账东西,老子还要自己来,那要你做什么呢?”

裴时沅嗯了一声。

李意寻……

“裴时沅!”

“嗯?”裴时沅漫不经心。

李意寻气着了,猛然坐起来:“裴氏!你还知不知道你是嫔妃?”

裴时沅犹豫了一下,是闹一下还是睡吧?

脑子里有个声音劝她,睡吧,也脑不出结果的,安生些。

但是也有另一个声音说,凭什么?大半夜他吼个锤子?

于是裴时沅猛然起身:“你要怎么样?”

气势如虹的一句话,却中道崩阻……

因为起太急,脑门顶上某人下巴了,某人大概是也想开口说什么话来着,于是就把舌头咬了。

这一下,不是轻轻咬了,是当即就咬出血了。

李意寻嘶了一声捂着嘴当时就说不出话来。

裴时沅黑灯瞎火也没看见,好怒道:“什么下巴这么硬,磕的疼死了,大半夜的不睡觉,陛下是要怎么样?”

喊出去半天没见个声响,这才觉得不对。

裴时沅只好叫人掌灯,胆战心惊的月娥和月嫦进来,就见陛下垂头捂着嘴巴,那指缝间好似有血。

瞬间吓一跳,以为是他吐血了。

裴时沅也看见了,也惊了一下:“怎么回事?叫御医。”

李意寻怒道:“叫个屁!”

为这个叫御医,他不要脸了?

“冷水!”

他舌头疼的要死,说话也有些不清楚。

裴时沅茫然了一瞬才回神,有点想笑又没敢,这狮子此刻不能惹了。

冷水端来漱口,吐出来都是血水。

裴时沅叫人又拿来两盏灯,漱了好几次口才没见血色。

“是不是也能上些药粉?”

李意寻瞪她一眼。

李意寻这会子酒是彻底醒了。

裴时沅见他这样,摆手叫人都出去。然后贴上去:“疼的厉害?是我的不是,黑灯瞎火的,也没防备撞了陛下。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