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钟意没拒绝,这点不舒服其实这话一出,几个朋友纷纷转头看向齐钟意。
周滔满脸担忧:“意姐胃不舒服?”
一下午了,他们居然都没发现,还面色如常地喝了那么多酒。
话一出口,就感受到了一左一右两道极强的视线凝视。
“……”
周滔突然怀疑起自己来。
他,是不是不该说这句话?
瞿朔脸臭得要死,顾元洲隔着老远都知道了,他居然没发现。
虽然,他从来不会关心这些。
但被顾元洲抢先充当了好人就是觉得不爽。
瞿朔脸上写满了关心,十分温柔地道:“既然这样,齐小姐就休息吧,我让人送点热水来。”尚且可以忍受,但有顾元洲在旁边当靠山,她不介意示一示弱。
她一退,别人也没什么事了。
瞿朔罚完酒,又把瓶口转到了顾元洲那边,顾元洲又给转了回去……如此往复。
两个对力道有着绝对把控力的人,直接将整张桌子的酒给包揽了,让程恪这个高手都没有机会掺和进去。
这场硝烟弥漫的对决以瞿朔不耐烦地丢开瓶子为结束。
瞿朔按捺住掀桌的冲动,大爷似的翘个腿坐在哪儿:“无趣,不玩了!”
他跟顾元洲绝对是八字犯冲,怎么都不对付。
比起他的气急败坏,顾元洲显然淡定多了,喝了那么多酒依旧眼神清明,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
“行吧,那就到这儿,瞿二少认输不丢人。”
他瞥见一旁的齐钟意靠在沙发上脑袋都快歪到肩膀上了,不知道是困了还是醉了,正好结束带她回去休息。
瞿朔:???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那是认输吗?我是嫌你烦!”
顾元洲没有表情的脸露出恰到好处的嫌弃,语气平静:“话多,烦人。”
瞿朔:???
“顾元洲你踏马是个狗吧!”
好狗,气死他了。
连装温文有礼都装不下去了。
顾元洲冷冷一眼扫过去:“不会说话可以把嘴巴缝了。”
懒得再搭理他,转头低声叫醒齐钟意:“带你回去,嗯?”
嗓音说不出的温柔。
齐钟意眼皮动了动,在清醒和装醉之间,选择了装醉。
反正装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
她懒懒地睁开眸子,眼前是顾元洲放大的俊脸,五官立体,眼神深邃,那双眸子像是一汪桃林深处的清泉,平静又富有吸引力,情不自禁感叹了句:“顾元洲,你好好看啊。”
眼前的女人双眼迷离,双颊泛着微醺的红晕,显然是醉了。
顾元洲一怔,转而勾起了唇:“在场的人谁好看?”
齐钟意脑袋点了点,毫不犹豫:“你!”
一旁的瞿朔顿时黑了脸:“齐小姐大概需要去看一下眼睛,放着高大帅气幽默风趣的我不欣赏,居然看上了顾元洲这个冷漠无情的工作机器?”
“不错,有眼光。”顾元洲挡住瞿朔的视线,摸了摸她的头,眼底含笑,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
其他人:“……”
这没点奸情真的说不过去吧?
齐钟意迷糊得厉害,顾元洲将人拉起来,警告地看了眼周围的人。
众人对上他冰冷的视线,心神一凛,心里那点子八卦的心思顿时消散了。
那一眼就传达了一个意思:谁敢八卦他顾元洲,先想好下场。
听说之前传岑玉溪是他未婚妻的那些人,离开黎城的离开,封杀的封杀,已经查无此人了,就连岑家也因为得罪了顾元洲,接连丢了好几个大项目,元气大伤。
他们要是敢乱说,下一个这样下场的就是他们。
他们哪里敢。
气氛有些诡异,还是周滔站出来说了句:“顾少您放心,知道您和意姐是好朋友,我们是不会乱说一些没有根据的话的。”
顾元洲扫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周家那个对家产没兴趣非要跑去搞乐队的反面教材。
看上去和齐钟意很熟悉,顾元洲脸色缓和了几分。
微微点了下头:“你们玩,她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去。”
听见回去两个字,齐钟意清醒了几分,十分自觉地站起来,和旁边的苏曼,周滔等人依次道了别,跟在顾元洲身后离开。
周滔和苏曼默默对视了一眼。
这就是女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吗?
以齐钟意的酒量,牛醉了她都不可能醉。
但顾元洲好像挺受用,果然,总得套路得人心。
从悦色出来,顾元洲径直将人抱上了车。
“大,大少爷……”顾元洲从老宅带来的司机见自家少爷抱了个女人上车,惊得险些不会说话了。
大少不是跟老爷子说是找程大少谈事情吗,谈到会所里来就罢了,怎么还带回了一个女人?
他眨了眨眼,想要看清楚女人的脸,被顾元洲抬手挡住。
顾元洲冷冷瞥了他一眼:“管好你的眼睛和嘴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懂?”
大少和老爷子真的太像了,冷着脸的时候,气势太过骇人。
司机忙不迭应了:“我懂我懂,您放心,我今晚只是送您和程少来应酬,别的事一概没有发生。”
“哟,还挺上道。”副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程恪闪身坐进来,把司机给吓得够呛。
“程,程少。”
程恪活动着拳头,笑着道:“别紧张,我们今晚只是出来谈了个生意而已。”
“咔哒”一声,骨节被他捏得嘎嘎响。
司机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是。”
车子一路开到清水湾,顾元洲叫齐钟意下车。
齐钟意原本跟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假寐,听见这话,摸到车门,跌跌撞撞地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大别墅,迷茫地眨了眨眼。
“这儿好像不是我家?”
顾元洲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先站好,看了眼前座睡得跟死猪似的程恪,掏出手机给司机转了一笔钱当红包。
“把程少送回去再来接我。”
司机感叹不愧是大少,出手阔绰,一路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少,只要他不在老爷子面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大少还是很好说话的。
他道了声\"好\",开着车走了。
这么多钱,别说让他除夕加个班,就是让他天天加班都乐意。
反正他孤家寡人的。
空旷的草坪上,暖黄的氛围灯照亮了两人的身影,齐钟意被顾元洲搀扶着,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转头眯眼看他:“大晚上的,你还要去哪儿,想夜不归宿吗?”
醉醺醺的语气让一番凶巴巴的话都失了威慑力。
“今天除夕,我一会儿得回老宅,不然明早没办法和老头交代。”顾元洲扶着她的肩膀将人往屋里带,更深露重,外头太凉,有什么可以进屋说。
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惊了。
他什么时候对着人这么耐心的解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