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想我将去参加决选赛的事,就连宿管阿姨都知道了,我早起想早些到赛场去准备的时候,她就在楼下叫住我,还送了一份她做的早餐给我,预祝我能再度取胜归来;看来两次取得分赛场冠军的事还是被一些同宿舍的同学传开了,毕竟他们中的玩家不少,我是不久前才发现就连宿管阿姨都会玩,她也会佩戴电子手环用次元机放出虚拟投影。真是,我还以为她像带白流苏来浅水湾饭店的徐太太,可这样比喻好像也不错,那都是白流苏遇到范柳原的契机。
我三两下吃了这份早餐,然后就赶去赛场,只见那里果真已是人头攒动,有许多职业选手都是提前来准备,这样看一看有些什么样的对手,或者能灵活地调整战术。龚炎也来得很早,其他社员因为还有升级战要应付,他们说是随后就来,但肯定会赶在决赛前到场外来加油。
爱鹃昨天也打电话说她会带萍萍,还有陶妙一起来,我跟龚炎打过招呼后,同样在场外进行准备,就像开考前再看一遍重难点那样再次校对昨天制定好的计策,设想一下如何临场发挥。这时候还有一位老年选手走到我旁边,两次比赛下来我算是已司空见惯了,上年纪的选手真不在少数,有些大爷大妈很会深藏不露。“我都苦等七十年了,这次机会我一定要抓住啊!”那位大爷说得快要泪流满面。
“七十年?”我险些瞠目结舌,再看大爷一脸饱经风霜的皱纹,他当了七十年的幻神记玩家,如此他应当是耄耋之年了,那他从十岁起就挑战全国锦标赛;可他身子骨还是很硬朗,颇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意味,我真想成全了他这把岁数想要的“范进中举”,可想来自己挑起的担子也同样沉重。
“梦笛,观众席怎么过去啊?”爱鹃这时也与萍萍跟陶妙一道过来了,她们甚至还买了座位靠前的门票,我向她们指了指赛场内的观众通道;爱鹃相当兴奋,陶妙调了调她次元机的高清镜头,说是很想把我的赛场英姿多拍个几张。“你要加油啊,可千万不能向其他选手认输,也不要害怕他们有多厉害!别忘了,你是在为爱作战!”爱鹃的再度助威,也让我有了种一鼓作气的架势,我也对她摆出个胜利的姿势。“借你吉言,我势必会过关斩将,一举夺魁!”而后我平复了心绪,赛场上,我仍要保持平常心才行。
但当我走进赛场与其他选手列队等待时,就霎时惊得浑身抖如筛糠了,因为我竟然一眼发现,我的情郎同样在参赛选手的队伍中;我面红耳赤激动地手足无措,捂住嘴悄然朝他望了望,又向着观众席前排看了看,看到爱鹃也已经认出他来了,她同样一脸惊喜万分,然后应当是说着对萍萍与陶妙介绍了他,她们也是一阵惊喜,陶妙立刻将她的镜头对准过来。“梦笛,加油!为你的王子加油!”爱鹃突然也站起来欢快地朝我挥手扯着嗓子高喊,我脸上更红了,整颗心也跳得更快,虽我高兴极了,但不知诺拉哥哥听到会如何想?这一刻真对不住那奋战了七十年的老人家,我还得背上自己的人生大事。可他会想要怎样的结果?如果,他是想胜过我的话,那我会干脆地放弃。
台上的主持人在一番炒热气氛后,很快公布了对战表,我一眼见到诺拉哥哥与我被分在上半区,也就是在决赛前必定会遇上;而龚炎却在下半区,这就让我一时间的决心更坚定,倘若他需要胜利的结果,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相让。“梦笛,嘿嘿,加油进决赛!”龚炎仍情绪激昂地冲我大笑,而我从之前就再没注意他了,只是含糊地应了句然后就回过头。
之后是第一场比赛,我都因总想着心上人有些心不在焉了,甚至把目光投向另一边的赛场,险些让瑰洱弹奏的琴音击不中对手遭到压制,而对手却满不在乎地打起哈欠。“梦笛,快认真起来,别在他面前丢脸了!”幸好爱鹃的一声及时呼喊,让我顿时振奋精神全神贯注,瑰洱的琴音一转,就成了战场上的暴风骤雨。
之后我及时挽回了颓势,顺利拿下首胜,可未曾料到在第二场比赛就要遇上诺拉哥哥;我刚比完第一场走到竞技台旁,他就微笑着站到我身后。“呵,像他这种热血傻瓜,我可怎么都不会看好!”我捏紧双手转过身去,也羞红脸对他欣然点头一笑。
“你好啊,梦笛,我挺在意你要来参加决选赛的,所以也来参加了!”他又对我微笑道,我实则感到分外惊喜,他事先没告诉我他会来参赛,也定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是吗?“请你多指教!”他笑着向我伸出手来,我也急忙伸出手去想要与他握手,可这时主持人大声地念了几句串词,像是催促着要让比赛立即开始,他又摇了摇头微笑收回手。“那我们赶快开始比吧!”
“啊,等等——”我都忍不住要白那主持人一眼,她念串词着什么急为何不稍微等一会儿?好吧也罢,我相信我今后还有很多机会去牵他的手。这时诺拉哥哥已往前走到了竞技台的另一边,但我咬了咬嘴唇,还是想问过他的想法。“诺拉哥哥,你来参加决选赛,是想要取胜晋级全国锦标赛的么?”我看着他忍不住低声问道,“如果你想晋级的话,我可以,可以这就弃权!”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也微微一惊地诧异追问我,我余光瞥见瑰洱一直在低头。“因为,我,我一定是赢不了你的!”我又沉声说,但望着他的俊秀脸颊却笑得称心如意。
“不,我一直想看看你的实力如何,何况我们还没比过,你又怎么能断定结果呢?至于我晋不晋级,这你不用担心,我并不在意比赛结果,因为地上的竞技赛不过是很没意思的游玩罢了!”他却柔声对我摇头一笑,“请你拿出你的实力来吧,梦笛!其实,我也好久不曾在地上竞技场与人对决了,还要请你手下留情呢!”可他既是这般说了,显然还是没察觉到我的言下之意,他赢得的是我的芳心,被他征服了芳心的我就再也无法胜过他,我早就被他驯服了,我愿意为他拔掉所有猴面包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