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叔又要去打副本,但问题却来了。没了张叔叔,老张这冠礼还管不管了?谁负责出来吱个声啊。
“弘慎这一去,只怕又是年底才能回来。”
陆老头儿在躺椅上优哉游哉地说话,手里捏着两颗玉胆,盘的油光锃亮。这是去年老头儿从张德的小金库淘来的,在西北做生意就这点好,草原上的牲口从能从西域搞点好货色过来。
比如敕勒人,一车毛毯就把两颗上等玉籽换了。
不过两边都觉得没亏,老张准备将来结婚雕个兰花百合什么的,结果老头儿给他上艺术课的时候,一瞧这玩意儿给你这鳖孙白瞎了。老夫帮你先养一养……
“先生,书院的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礼部做事什么样子,你不知道?”
陆德明白了他一眼,“等着吧,三月初三过后,此事易尔。”
“我就是想要点寒门子弟,没必要这么麻烦吧。”
身为一条工科狗,单枪匹马带不了节奏啊。小伙伴们又对学习姿势不感兴趣,除了搂钱抢娘们儿跑的比谁都快,基本上正常状态就是死狗一条。
连程处弼这货色,也是吃了几次亏,才屁颠屁颠哥哥前哥哥后跟着混。现如今,程家的磨坊也在钓鱼台开了起来,一进一出,不说日进斗金,起码也让程老三他爹笑的合不拢嘴。
短期内,是没人能跟他们程家抢着碾米生意啦。
“怀远那地方,太苦,寒门也不愿意去。”
“太谷县那么穷都有人去。”
“你给钱吗?”
“给啊。”
“你给官吗?”
“怀远郡王底下不行吗?”
“呵呵。”
陆老头儿冷笑。“思摩是突厥人,等他孙子辈成了汉人,再说吧。”
其实这事儿跟胡汉之分没关系,纯粹是李思摩有个差事,节制突厥旧部。一般人搀和进去。难保哪天突厥狗狂性大发,死了咋办?
斛薛部历历在目啊。
“先生,你再帮忙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再从南方请点人过来行不行?”
“死的人还不够吗?水土不服!”
陆德明瞪了他一眼,之前为了搞唐朝版新东方和蓝翔,西北文盲很多文士很少。让老张苦不堪言。
然后没办法,咬咬牙,砸钱从苏州诓了几十个傻逼。结果到长安就水土不服死了两个,然后剩下的被吓走一半,另一半一瞧长安。卧槽这么*,去什么怀远啊,不去了!
于是张德再次感慨,社会学特么就不是科学!人类怎么可能进化?一千多年后北上广人才富集现象,放唐朝也一个尿性啊。
“那怎么办?人手不够啊。”
“你急个甚!”
陆元朗站了起来,负手而立,“为师虽然不知你所图何事,不过既然有利教化。朝廷自有计较。三月初三一过,礼部定然有了章程。”
我特么等礼部那帮傻逼我还不如自己开大招让太子帮忙呢!
然而他不敢,天天躲着太子。也是蛋疼的不要不要的。
“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老张准备燃烧小宇宙,从小伙伴们那里琢磨琢磨路子。礼部那帮渣滓,考虑人才的第一要素是品德,他要来品德干嘛?当饭吃?他又不需要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为一个权贵资本家,有良心的贵族子弟。老张决定靠人格魅力去感化广大文学工作者。
于是他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让小伙伴们开噬血。去咬那些倒了血霉的落拓措大。
“先生,工地上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等等。”
陆德明突然叫住了他,道,“行冠之事,只能等明年了。不过给你取表字,挑个吉日吧。”
“不用那么麻烦吧。”
张德一脸难受。
“你当老夫愿意吗?”陆德明手指朝天指了指。
“……”
你说你好好的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不当,管一个毛孩子取名字干啥?
不务正业!
“管的真宽呐……”
老张瞬间放弃治疗。
“谁叫你救了太子殿下呢。”
陆德明摇摇头,然后道,“初八,陛下来府上观礼。”
“早知道……”
“收声!”
老张心说早知道就不救太子,摔他个屁股开花好了。
二月初八,大吉。
前往文宣王庙围观的人民群众越来越多,没办法,太高大巍峨了。而且附院更是别具一格,老张耍了小花招,参考了后世苏州园林的特点。
这让一群来自南方的文学工作者顿时感动的浑身发颤,虞世南更是流连忘返,再三强调礼部工作要加强,饱学之士需要安定祥和的工作环境。
孔祭酒发表重要讲话,指出文宣王庙附院作为员工宿舍,实乃仁政,文教大兴之兆也。
虽说知道这帮老家伙为了公帑私用会强行给李董加一些特技,但万万没想到他们能够这样强行帮李董装逼。
可见政绩工程永远不会过时,几千年都在引领有文化有良心的知识分子继续不要脸下去。
张公谨不在,一切从简。坦叔很欣慰,从此以后,自家郎君就算是真正踏上社会开始要接受社会的严刑拷打。虽然自家郎君在此之前,一直是严刑拷打别人,但坦叔觉得,这些细节不重要。
重要的是,郎君终于长大了。
李董来围观的时候,还带了人。
老张一瞧,那丰腴的身材那成熟的气息,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不是长孙皇后是谁?
连皇后都来?太给面子了吧!
“德,见过陛下,皇后。”
“免礼。”
李董双手扣在玉带上,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弘慎不在,你要更加勉励自己。”
“臣牢记圣训!”
李董嘴角一抽,突然想一巴掌扇过去,但一看一群南方老头儿都在,最终忍住了这种冲动。
“张德。”
“臣在。”
长孙皇后面带微笑,一脸慈爱,看着张德道:“多谢救了承乾。”
“臣之本分,德不敢忘。”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老张此时绝对是长安少年的模板,各种给力各种高尚各种彬彬有礼前途无量。
“哼!若非如此,朕定不饶你!”
李董还是没忍住,咬牙切齿地说道。
张德身躯一抖:“臣惭愧。”
李董正要继续口头上侮辱,却见皇后轻咳一声,这才作罢。
待入席之后,老张躬立陆元朗跟前,三敬三辞三拜。老张哭爹喊娘说一定要让先生你教导我,指点我,呵护我,照顾我,不然我以后没文化肯定没出息,求先生挽救我这只迷途的羔羊吧。
然后陆老头儿才勉为其难,表达出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老夫就勉为其难做你人生导师的意思。
等这个流程过了,众多宾客纷纷表示,恩情恒久远,师徒永流传,佳话,必须是佳话啊。
然后做老师的老伙计们纷纷写个诗念个赋,先抑后扬,说起了陆老头儿以前的艰苦岁月,才学获得的困难,以及人品的高洁,道德的无暇。然后再说张家子弟张德,是多么的尊老爱幼天资聪明,并且还特么喜欢小动物。
双方简直天作之合,将来一定情比金坚……
接着老张的小伙伴们再上前,说俺们也羡慕啊,哥哥有这样的好老师,人生充满了光明,太特么闪亮了。我们也希望有这样的老师,有这样的人生,同时我们也要鼓励自己,学习张德哥哥的高尚品德,争取将来也能遇上陆老头儿这样的人生导师。
大家都累了之后,陆老头儿才开口道:“荀子曰:生乎由是,死乎由是,夫是之谓德操。为师为你取表字操之,希望你今后能时时牢记,行事先思德操。”
你特么在逗我?!
操之……
老张嘴角一抽,抬头看了看陆老头儿,再看了看皇帝皇后,很想说能不能换个字?还有老头儿你特么不是研究易学的么?啥时候开始搞荀子了?
“操之,不要让为师失望。”
“嗯。”
张德张操之,低着头,默默地流泪,大约可能是感动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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