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花和赵红出来,看到两人蜷缩在地上痛苦嗷叫,吓得花容失色。
最后是在旁边邻居的帮忙下,才把两人搬进了屋里。
两人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陈母和陈父正好回来,见到两个儿子这个样子,心痛的不行。
“究竟是谁动的手!这个杀千刀的!要让我知道,我要了他的命!”
陈母呜呜的哭喊着,咬牙切齿道。
在陈母心里,两个儿子可是他们老陈家的命根子呀!
宝蛋被奶奶的样子吓得心虚不敢说话,躲在他娘身后,都快要哭出来了。
“秀花!你说!你的两个弟弟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做大姐的?在家连自家的亲弟弟都没护住!”
陈母以为两人是跟人打架,被人打伤的。
“娘,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们一出门口就看见他们躺在地上了。”
陈秀花羞愧的低下了头,她习惯性觉得弟弟们出事是她没看好。
“对了,当时大山他们就在门口玩。”赵红想起来,厉声问道,“大山!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山吓得小脸苍白,看着躺在炕上疼的说不出话的两个舅舅,又看看躲在赵红身后的宝蛋。
刚想开口,宝蛋就探出脑袋,指着大山诬陷道:“是大山干的,他非要跟我比试弹弓,谁知就打到爹和小叔了!”
“你胡说!明明是你干的!”
大山惊得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宝蛋,大河替哥哥喊冤。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大山被拍的飞了出去,直接撞到了炕边,左边脸蛋瞬间红肿起来,嘴角都出血了,额头也被磕破了,鲜血直流。
整个脑袋都晕沉沉的感觉,大山趴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委屈打转,硬是忍着没哭出声。
二叔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他是男子汉!
不能哭!
“爹!这其中肯定是误会。”
陈秀花在看到大山被自家爹打在地上后才下意识的跑过去抱着大山。
陈父眼睛阴沉得可怕,他紧紧的盯着大山,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愤怒。
宝蛋在后面看着,心里庆幸刚才自己的明智之举,不然现在被打的就是他了。
“误会?难道是宝蛋打自己的爹和小叔吗?
就是这个小崽子来了,宝蛋爹和他小叔才出事!不是他还能是谁?”
赵红气红了眼睛,说着就要上前去掐大山,被陈秀花挡住了。
她气不过又去掐大河。
大河被掐的手臂淤青发紫,哇哇大哭。
大山见状挣扎着起身,一口咬到了赵红的手上。
赵红“嗷”的一声甩开了大山。
“你还敢咬人!看我不打死你!”在炕上安慰着两个儿子的陈母嗖的站了起来。
“秀花,你赶紧给我走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陈母赶陈秀花走。
大山拉着陈秀花的手,解释道:“娘,真的不是我做的,是宝蛋,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大山指着门外看热闹的人,其中就有跟宝蛋玩的那两个孩子。
那两个看热闹闹的孩子,见他们打人这么凶,哪敢说话,都缩了缩脖子躲到了大人身后。
“大牛,你们快说是不是大山干的!”宝蛋对着大牛两人问道,眼神里带着威胁。
仿佛再说,不配合我就还钱!
宝蛋在家里受宠,时常问奶奶要钱,身上是有些小钱的。
借了他钱的大牛兄弟一接受到宝蛋的眼神暗示,便出面指证大山。
陈母气的头上冒烟,腿脚灵活的下了炕,提着大山衣领甩了两巴掌。
陈秀花没再护着大山了,儿子和母亲,她选了母亲。
大山两边的脸现在都红肿了起来,比起痛,他更难受的是他娘也不相信他。
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抛弃的感觉,心里凉透了,就像大冬天失足坠入了冰河里一样,看着眼前所有人的眼睛都虚化了、空洞了。
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像没有灵魂的木头人一样。
大河哭着拉着姥姥求饶,也被打了两巴掌。
兄弟两人现在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外面看热闹的人都看不过眼了。
“陈秀花,那可是你的儿子呀,被打成这样你都不管吗?”
陈秀花被说的脸色一红。
“老陈家的,当务之急不是打人,你两个儿子看来是伤到了命根子,再不送去卫生站就迟了。”
众人这才想起来,正要抬陈家兄弟俩去卫生站。
周母他们赶过来了。
这里离良丰大队还是有些远的,走路过去要一小时。
只有许悠悠骑着自行车载着周母,其他人都是跑步。
“不许去!打了人就想走?没门!”
周母一下车就看到两个孙子脸上一块青一块红。
兄弟两人靠在一起,大河呜呜的哭着。
许悠悠停好自行车,看到大山和大河的惨样,忙把两人搂了过来。
“陈秀花,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大山和大河打成这样?!你要不说清楚,我今天不会放过你们陈家人!”
周母叉着腰咆哮道,平日里平易近人,不代表她不会发飙。
发起飙来,连她自己都怕!
陈秀花支支吾吾的把所看到的说出来。
“也就是说,你们根本就没看到大山伤人,仅凭你们所谓的宝蛋的一面之词就把大山兄弟俩打成这样?!”许悠悠神色深沉的看着他们质问道。
众人被问的一噎,都有些心虚。
“大牛两个孩子都可以作证!就是他们打伤了我男人,他们就该打!打死了都不为过!”赵红嚷嚷道。
站在一旁的陈秀花猛的抬头,看向赵红的眼神不满了起来。
什么叫打死都不为过?再怎么样那也是她的儿子呀。
但是看着两个弟弟痛的昏迷了过去,爹娘气的脸都扭曲了,她不敢出面骂赵红,只能继续当鹌鹑。
“你又是什么人,来这多管闲事!滚滚滚!别挡着道!”陈母推了许悠悠一把骂道。
赵红看着眼前长得白白嫩嫩,好看极了的许悠悠,心里就不喜欢!
“赶紧走开!我们还得去卫生站呢!再不走,我连你也打!”
许悠悠知道了,大山大河身上的伤少不了眼前这个赵红的份。
“我是大山二叔的媳妇儿,是大山的二婶,怎么不关我事?”
周礼又气又恼,牙都要咬碎了,“陈秀花,你一声不吭地把我的儿子带走,就是这样对他们的!任人打骂也不管不顾?”
要不是看在周红和陈母是女的,陈家兄弟又昏迷不醒,他们兄弟三人早就上去跟他们干一架了。
许悠悠扯了一下周尧紧握的拳头,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女人干架的事儿让女人来,你们男人打女人会被说闲话。”
说完俏皮的对她眨了一下眼睛,把身边的两个孩子推到他跟前。
“周尧,既然他们都说是大山打伤了人,你现在就骑自行车去镇上报公安,这件事我们必须要查清楚,到底谁才是凶手。
顺便带大山他们去医院验伤,到时候要是查出不是大山伤的,我们必定要追查到底!”
躲在赵红身后的宝蛋一听到要报公安,瞬间吓得脸都白了,都要哭出来了。
只有六岁的宝蛋哪里见过公安?但是他听说公安是抓坏人的,被捉后就会吃花生米。
“娘,不能,不要让他们报公安,千万不要。”宝蛋拉着他娘的手小声又着急的喊道。
赵红心里咯噔一下,宝蛋这个反应五无疑就是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凶手了。
许悠悠把他的小动作和反应尽收眼底,嘴角淡淡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