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指望凉州的那点军力?
五散关对于凉州的实力清楚的很,他们根本没有觉得有留守凉州的必要,也早就作好了随时放弃凉州的准备。
可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同,如果那些三司官员与涉案官员也被西夏军队一锅端了,就算五散关和青州安然无恙,他们头上脑袋能不能安然无恙,也只能是两说。
为了确保凉州的安全,五散关被迫临时增派了一支两千人骑兵驻扎进凉州城中,虽然这支军队名义上受俞不凡的节制,但是五散关却派了一个游击将军来统领这支军队,他的军衔显然要高于俞不凡,俞不凡根本指挥不了他。
同时五散关加强了对西夏的情报收集,一旦收到西夏人可能进攻凉州的情报,这支军队会在西夏人合围之前,带着三司和涉案官员快速退回五散关。
至于凉州城的安危,仍然只能依靠凉州人自己解决。
在这支军队离开五散关前往凉州的时候,梁中野偷偷向领军的游击将军交代了一些事情,游击将军郑成基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到了凉州城后,他向俞不凡表示了友好,却没有按照俞不凡的指示安排驻军,而是在跟杨一平商量之后,选择在城外原来乃蛮人驻扎过的地方选择了驻军。
反正他们也没指望凉州城能给他们补给,所以这一趟行动,被当作冬季的野外训练。
但郑成基倒是杜西川颇为友好,来到凉州后的第二日,便专门去拜访了杜西川,还带去了梁中野和徐悲程带给杜西川的礼物,也算是向俞不凡和俞不弃表明的态度。
除了军队,大批与三司涉案官员有关的人,也陆陆续续开始进入凉州城。
按照杨一平的判断,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中,有锦衣卫和厂卫的密探,有为来这些官员打点的,有各部门各家族各种势力专门来凉州打探消息的,有看到商机想来凉州做生意的,甚至还有西夏的密探,想来了解凉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
这些人互不隶属,彼此却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相互依破相互提防,害怕踩进对方的坑,却又害怕错过了好东西。
好在非常时期,这些人都有各自的目的,在这人生地不熟,又对外地人极排斥的凉州城中,他们都不敢过于嚣张,不敢过于造次,所以凉州的治安倒也没有变得更坏,只是城中的气氛一天比一天诡异,便如同一座活火山,压力越来越大,随时都可能发生喷发。
当然,对于凉州而言,眼前发生的一切显然是喜闻乐见的。
原本那些刚刚在拍卖活动中买到老婆的人,一边兴奋可以传宗接代,一边却在担忧该怎么度过这个严冬。
可是突然大量涌进来的人和物资迅速激活了凉州城,似乎凉州过去三十年从未如此热闹过。
在五散关通往凉州的道路上,运输队和押运队开始变得很忙碌,显然很累,但是只要能挣到钱,凉州人可以提着自己的脑袋向前冲,累不累的,根本算不了什么事。
凉州城大大小小的店铺也都赚得盆满钵满,尤其是与食住有关的,更加不得了,云福楼挤满了人,许多人开始出租自己的房子,或者临时改成小客房。
可即使这样,也远远满足不了那些临时涌入的客人。
凉州城干旱太久了,以至于只要天上随便下一点小雨,便足以让地里的庄稼开始发芽、抽穗并结果。
很快几个月过去了,跨过了新年,杜西川十五岁了。
某天练功的时候,他的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似乎那就是七境的门槛,杜西川感觉,自己想要踏入七境,必须经历一场险死还生的战斗,在战斗中找到感悟,找到进入七境的机缘。
他的个子略略长高了一点,但是与云暮然之间的身高差似乎并没有缩小,因为云暮然也长高了一点。
杜西川开始担忧,这一辈子,他与云暮然之间,会不会永远都有这样的身高倒差?
又过了几天的傍晚,已经踏入四境的柳凉凉捂着肚子,一脸兴奋的来到杜西川家中。
还没等她开口,杜西川却先说道:“恭喜你,成了一个真正的女孩子,不过你现在的阴阳失调仍然没有彻底解决,所以,唯一可以治你肚子只有一个办法——多喝热水!”
柳凉凉瞄了一眼云暮然,问道:“我的身材,有机会与姐姐一样好吗?”
杜西川摇摇头:“理论上有可能,但实际上希望不会太大。不过至少会比现在好上许多!”
柳凉凉传音道:“师弟,有没有办法可以催一催?”
杜西川瞪了她一眼:“柳凉凉,你好歹也是个千金大小姐,侯门之女,这种事情,不应该这样随便开口吧?”
云暮然立时猜到了柳凉凉在问什么,她瞪了柳凉凉一眼,淡淡说道:“柳凉凉,不要忘掉你曾经发过的誓,不要想对杜西川图谋不轨!”
柳凉凉狠狠瞪了云暮然一眼,却也不敢开口回怼!
又过了几日,田野上的雪早已经融化了,护城河中又有了少许的水,荒野上开始出现了绿色,前往西夏的走私商队又开始出现在五散关前往凉州的道路上,马匪们开始陆续出城,准备开始截击他们的第一批猎物。
一切依稀如昨年。
可又明显不如昨年,因为走私者们发现前往凉州的队伍明显增加了,而马匪们的数量明显减少了,道路似乎安全了一些。
三月的某天中午,一个满脸病容的少女艰难地走进杜西川的医院之中,又随手试图要把门给关上。
二愣子连忙阻止她关门,这是杜西川的规矩,不允许妇人来看病时关门,免得到时候被人说成欺暗室,多了不必要的麻烦。
在听到二愣子的解释后,少女连忙致了歉,二愣子微微摇头,随后问道:“这位姑娘,你一个来看病吗?你的家人呢,为什么他们不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