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庆与南中平,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鸠摩智又盛气凌人,他们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自然不会联手对敌。
可鸠摩智本就武功比他们高,天赋也比他们好。又在石室潜修一个来月,武功更上一层楼。
段延庆先上,鸠摩智未用杀神剑,三招两式便将他打败。
轮到南中平时,鸠摩智费了一番周折,才将他拿下。
毕竟南中平的碧波掌,也是一门高深武学。
何况他也在石室静修一月,碧波掌上升到碧浪滔滔。
以前他需一二十掌,才能形成域场。现在一掌打出,掌力如大海泛波,仅需三五掌,域场便即成型。
最后鸠摩智用出杀神剑,以第八招的破气式,先破了他的域场,再将他一掌震下屋顶。
鸠摩智尚未喘口气,底下又有人说:“俺也来会会你。”
鸠摩智看也不看,冷笑道:“真是岂有此理,不是什么人都能跟小僧过招。”
段延庆是四大恶人之首,本身武功了得。南中平来客栈数月,彼此也知根知底。
这两人找鸠摩智切磋,也说得过去。可整个客栈中,除了这二人外。
再找不出有身份,武功高超的的人,可以跟自己放对。
鸠摩智自持身份,自然不是谁都愿意较量,才有此一说。
可那人显然没明白,一个硕大的身影,仍旧扑了上来,并说道:
“大和尚,你怕也没用,俺上来了。”
不过从侧面,也飞来一个身影,趁那人未落地,一把拉住他的腰身,将他扯下了屋顶。
两人在院内跑了几圈,才慢慢的停了下来,正是段誉跟莽壕。
莽壕是受岳老三怂恿,岳老三见老大被打下屋顶,心中十分不爽。
可见识了鸠摩智的功夫,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对手。于是看着身边的莽壕问:“西夏和吐蕃,那个更厉害?”
莽壕是个憨直的人,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西夏。”
岳老三道:“我看不见得吧?吐蕃比你们西夏大,人也比你们的多。”
莽壕说:“人多有什么用?我一个能打十个。”
岳老三眼珠 一转,指着鸠摩智说:“我看还是吐蕃厉害,除非你能赢了此人,他可是吐蕃国师。”
岳老三觉得,虚竹都搞不定莽壕,用他对付鸠摩智,应当绰绰有余,遂用了个激将法。
莽壕也不认识高深的武学,自觉肚皮功天下第一。当即站起来,就冲鸠摩智喊了一嗓子。
他也不管鸠摩智愿不愿意,先跳上去再说,却被一个人拦住了。
段誉正好从石室出来,他不太想跟鸠摩智较量,因此挨了老大一会。
可刚进入前院,一个硕大的身影,蹦向了屋顶。
段誉认识莽壕,心想,要是让你落在屋顶上,房子 还不得塌了。
客栈与世隔绝,倘若屋子弄坏了,材料没处去找。
于是展开轻功,后发先至,一把将莽壕拉下屋顶。
莽壕实在太重,就这么砸下来,两人都不好受。段誉只好驮着他,在院子里跑了一圈。
两人站稳后,段誉对莽壕说:“你太重了,应该减肥了。”
莽壕拍拍肚子说:“我一身的本事,全在这肚皮上。这要是廋了,就成废人啦。”
他又冲屋顶喊道:“大和尚,你下来吧。我要是上去了,屋子都要塌了。”
鸠摩智见他又高又胖,能有什么武功,理也不想理他,对段誉说:
“段公子,你姗姗迟来,是怕了小僧,不敢较量一下么?”
段誉笑着道:“大师,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大哥一较高下么?”
“上次你也见到了,这位老兄在我大哥手下,也能周旋好一会。”
“你还是先下来吧,要是你赢了他,而且赢的漂亮,证明你比我大哥厉害。”
其实乔峰要赢莽壕,简直易如反掌。刚猛的有擒龙功,或是降龙十八掌。
相对柔和的有打狗棒法,那一样莽壕也接不下。
只是乔峰不想伤人,又想赢的漂亮,最后用了摔跤的方法,将莽壕摔了出去。
鸠摩智经段誉提醒,这才记起了莽壕,也想起当日情形。
于是飘下屋顶,来到莽壕面前,说:“好,我就来会会你的肚皮功。”
众人有热闹可瞧,很是识趣,自动往后退,让开一块场地。
莽壕拍着肚皮说:“来,往这里打。”
鸠摩智双手一合,中指冲莽壕点出,用的拈花指法。
莽壕身形太大,又不够灵活,哪能避的开。
不过指劲击在他的肚子上,肚皮凹下去一个洞,随后又反弹回来,丝毫无损,跟打在空处没什么两样。
莽壕只有一种手段,就是将人抱住。只是以他的速度,想要抱住鸠摩智,无异于痴人说梦。
鸠摩智围着他转了几圈,什么手段都用了,还是拿不下莽壕。
无论掌力或指劲,无论鸠摩智攻向哪里,最后都落在肚皮上,要么滑向一边,要么被肚皮反弹。
甚至连杀神剑也用了,什么破剑式,撩剑式,荡剑式,破刀式,几乎用了个遍。
他的成名绝技火焰刀也用上了,还是没制住莽壕。
莽壕的肚皮上,留下一道道印痕,有些红中泛紫,这都是杀神剑留下的。
尽管莽壕还没有败,这些皮肉之伤,也是很不好受。
其实鸠摩智不想伤人,只用了三分力,倘若全力而为,莽壕支持不了三招。
段誉在一旁故意奚落鸠摩智,说:“大师啊,你的杀神剑确实厉害。”
“有什么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链式。可都奈何不了这位老兄,你应该创一招破肚皮式,这样就赢的轻松自在了。”
众人哄堂大笑,鸠摩智略觉尴尬。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学乔峰的办法,以摔跤的手法,把莽壕摔了出去。
很多人没见过乔峰与莽壕过招,这下又确实精彩,大家一阵的叫好。
段誉却凑到鸠摩智面前,挖苦道:“大师,你这可是学我大哥的方法,真是活学活用,天赋过人。”
鸠摩智什么也没说,冲周天一招手,便向后走去。
他刚走不久,莽壕指着院墙外,一声惊呼:“你们快看。”
因为他个子高,能看清外面,大家均被院墙遮挡,不知外面情形。
段誉急忙问:“怎么了?”
莽壕没有回答,单手抓住段誉后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段誉朝外一看,脱口而出:“丁春秋?”
众人听是丁春秋,纷纷上了屋顶,向院墙外张望。
长风山上又聚集了不少人,两边的人一起看着丁春秋。
只见他头戴花环,拍着手,唱着曲,左迈一步,右迈一步,人也忽隐忽现,忽明忽暗。
丁春秋像个欢快的儿童,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就这么三步两步的,走到了院门前,再伸手一推院门,进了长风客栈。
客栈内瞬间鸦雀无声,段誉抬头一看,此时烈日当空,正是大好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