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在平淡中一点点的度过,夜玉宸倒也没再自找苦吃,该吃吃,该喝喝,除了不理桁樾,倒也算是做到了桁樾说的听话。
可纵然如此,桁樾还是没有一个晚上肯放过他。
每次非要弄得他哭着求饶,桁樾才会意犹未尽的放开他,犹像是今天这样轻哄着。
“好了,小宸,别哭了!下次我轻点,乖,不哭了!”
夜玉宸怒瞪着他,眸中满是屈辱和委屈,还有一抹意味不明的情愫。
粗粝的手指划过夜玉宸不甘的脸颊,慢慢地拂去他眼角滑落的泪珠,莞尔一笑,带着彻骨的寒意。
“小宸,别这么看着我,你这样的目光,会勾起我的欲,望,让我还想弄,你!”
夜玉宸撇过眸子,空洞的眼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娃娃一般, 直直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处。
“桁樾,你就打算这么关着我一辈子吗?让我失去自我,彻底沦为你手中的玩物,是吗?”
没有哭喊,没有吵闹,夜玉宸的反应一日比一日平静,平静的好似狂风骤雨前的铺垫,让桁樾莫名的感到恐惧。
所以,他只能用每日无休止的占有,来一遍遍的确定着夜玉宸的存在,以抚平自己心中的不安。
“小宸,再忍忍!我总会给你绝对的自由的!”
夜玉宸凄然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注定不会有结果的话题。
第二日清晨,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彻底惊扰了床榻上的两人。
“什么事儿?”桁樾不悦的冷声质问。
“皇上,宫里出事了!”
听闻此话,桁樾猛然坐起身子,看到神色紧张的夜玉宸,他又俯身轻声安抚了一阵。
“小宸,你再睡会儿,我去看看!乖!”
他在夜玉宸的额上落下一吻,匆忙起身穿好外袍,疾步朝外走去。
这一去,又是几日的不见踪影。
而此时,经过了一番颇为周折的谋划,桁樾终于成功的伪装了身份,回到了皇宫。
刚刚进入莺重宫,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一个人坐在床榻上紧紧地抱着星重的尸体,面上满是疮痍。
若是有旁人在场,定会觉得十分的奇怪,因为那人……竟和桁樾的样子一般无二。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那人眉眼都没有抬一下,声音如同被沙砾剐蹭了一般,沙哑难听。
“皇上,星重死了!”
“孤知道了!龙隐,你可怪孤?”桁樾负手而立,表情凝重。
龙隐摇了摇头,眸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属下不怪皇上,这是星重自己的选择。”
“若是没有皇上,星重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些年的时光,就算是我偷来的幸福了!”
龙隐摩挲着星重已经冷下来的脸颊,满眼不舍,“皇上,属下只求您,放我和星重离开。”
“他这一生活的太苦了,一直不得自由,我想带他出去走走,找处山清水秀的了此残生。”
“好!孤答应你!”桁樾丝毫没有犹豫,随后眸色陡然一变。
“不过,星重以生命为代价,我们定然要帮他达成遗愿。”
“龙隐,现在你该打起精神,我们一起帮星重讨回公道!”
“是!”
龙隐坚定地答了一句,随后小心翼翼的将星重的身体放回床榻上。
动作轻柔的如同对待一个破碎的娃娃般,似乎生怕弄疼了他。
“星重,等我,等我将害你的人绳之以法,我就带你离开!”
龙隐俯身在星重的额上落下一吻,不舍的抽身而离,下了床榻。
“砰”的一声,双膝重重的跪在了桁樾的面前,撕下了脸上的伪装。
“皇上,害死星重的人已经被属下关进了大牢,太后这几天一直再给属下施压,让属下放了桁天宝。”
“衡王妃也是用尽了手段,想要减轻桁稷的罪行,将责任推到桁天宝的身上。”
桁樾垂眸思忖了一下,“桁康德什么态度?”
“桁康德之前因为纪宏远的事情对太后颇有微词,但这次他跟太后的目标难得的一致,都想保下桁天宝,将这罪行扣到桁稷的头上。”
“甚至自从出事之后,桁康德就拒绝见衡王妃,态度可谓十分坚决。”
“呵!”桁樾一声冷哼,“倒确实像是他能干出的事儿,桁稷已经废了,他当然不会将心思放在桁稷的头上。”
“不过若说他对桁天宝有多宠爱,那也不尽然,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毕竟纪宏远这些年可是最宠爱桁天宝了。”
“况且,桁天宝能给他带来的利益,可不止一个衡王府,甚至还有更大的诱惑。”
桁樾眸光深沉,意有所指,瞬间让龙隐明白了桁康德的打算,他满目震惊。
“那桁康德当真会有这么胆大包天吗?可是,太后……”
说到这里,龙隐的声音一顿,小心地查看桁樾的表情,生怕自己的鲁莽惹了桁樾不悦。
桁樾摆摆手,“无妨,你继续说吧!”
见桁樾神色如常,似乎当真没有将太后放在心上,龙隐遂才缓缓开口。
“太后她也想让桁天宝坐上那个位置吗?”
桁樾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抹了然的笑,“那可未必,桁天宝若是坐上了那个位置,天枰的平衡就被打乱了。”
“所以,她可以宠爱桁天宝,但却不会扶他上位,她真正想掌控的,是即将入宫的杨思双肚子里那还没影儿的孩子。”
“这样,杨家和衡王府互相制衡,她才能永远处于不败之地!”
“不过,有些事儿,她想却也未必会成,衡王府这颗毒刺,我是势必要拔除掉的!”
桁樾抬眸看向远方,孤独的身影置身于天地间,却显得异常的孤寂落寞。
“龙隐,走,我们去密牢走一趟!”
夜玉宸这边刚动身,太后和衡王府就同时收到消息。
两拨人马片刻也不敢耽误,各自在心中盘算着说辞,怎么才能将自己想保的人从这件事情中指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