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程安一脸期待的看着黎昕,那炽热的眸光仿佛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一般,热烈而深情。
尽管心中十分不忍虎程安失望,但黎昕还是不得不据实相告。
“抱歉,程安,我并没有想起其他的事情。”
似是怕虎程安失望一般,黎昕在说完这话就急切的抓住了虎程安的手臂。
“不过,程安,虽然我没有想起赵世锦和黎昕的事儿,但只要你告诉我的,我全都无条件的相信你。”
“这不是也和我想起了没什么区别吗?”
虎程安没有着急回答黎昕的话,而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赶回了房内。
一路上的沉默不语,让黎昕的心中不安极了,就连抓着虎程安衣袖的手掌,都不自觉的一收再收。
回到了房间,黎昕再也忍不住的小心翼翼的询问。
“程安,你生气了吗?”
“嗯!对!生气,非常的生气!”
听到虎程安如此说,黎昕手足无措的垂下眸子,可下一刻,头顶就传来虎程安不可自控的浅笑声。
“傻阿昕,你怎么还是这样好骗呀?”
虎程安挑起黎昕的下颌,好笑的看着黎昕慌乱无措的眼神儿。
“我生气的是阿昕总是在我面前这样的小心翼翼,我生气的是阿昕对我还是没有百分百的信任。”
“我生气的是直到现在,阿昕都没有完全看清我的心意。”
“阿昕,你在我面前就做你自己就好,你可以闹情绪,发脾气,跟我撒娇耍赖。”
“哪怕你真的做错了什么,你也可以任性的拒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哭闹着让我道歉。”
虎程安的手指轻抚着黎昕细嫩的脸颊,一下一下的,温柔又充满了怜惜。
这样的感觉让黎昕感到陌生又熟悉,在他仅有的记忆里,他只记得狼诏也曾这样待过他。
可最后,亲手将这些温柔变成利刃的也是狼诏。
他知道自己该相信虎程安,可他的心中还是不免的生出了一些抵触之意。
“程安,你能再给我一些时间吗?我……”
“我知道!”虎程安直接打断了黎昕的话。
“阿昕,我并没有想要你现在就给我什么回应,我只是希望,若是有一天你想打开心扉了。”
“你能看到的和第一个选择的,会是我。而现在,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黎昕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虎程安的爱这么的卑微。
可他知道,付出最多的那个人,往往总是不得上天的眷顾,到最后被伤的遍体鳞伤。
想到了这些,黎昕的心里不免遍布起密密麻麻的心疼之意。
他第一次充满怜惜的伸出手将虎程安的头揽进了怀里,声音认真又温柔。
“好!我答应程安,不管什么时候,我想看到的,第一个考虑的人,永远都会是你!”
得到了黎昕的承诺,虎程安开心的像个孩子般,伸出手一把揽紧了黎昕的腰身。
他的声音再不似从前那般总是心事重重,现在反倒带着一股解脱后的轻快。
“阿昕,你真好!”
这一次,黎昕只是任由着虎程安的动作,可他的眼神儿却在不知不觉间,飘向了窗外。
而此刻在狼肃的府邸中,阴暗潮湿的地下密牢却传来一个女人惊恐的尖叫声。
“啊……你们要做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放我的血,求求你们,不要放我的血。”
狼雪怡满身狼狈,身上已经有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口。
她跌坐在地上,眼神儿绝望的看着眼前一点点在向她靠近的黑衣人。
“父亲,我要见我父亲,我是真正的狼雪怡,求求你们让我见见我父亲。”
“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待到我和我父亲相认之后,我定然会让我父亲提拔你们,给你们钱,女人,让你们享受一生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狼雪怡自认为自己已经给出了最优越的条件,可那人就仿佛聋子一般,竟然没有半点的迟疑和犹豫。
他仍是拿着匕首和托盘走到狼雪怡的面前,毫不犹豫的在狼雪怡的手腕上割出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猩红的鲜血在一瞬间就顺着手腕汩汩地流出,起初狼雪怡还因为疼痛和恐惧而大叫着。
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过后,狼雪怡的声音就渐渐地变得虚弱无力。
整个人更是如虚脱了一般,面色惨白的倒在了地上。
可那渴盼的眼神儿却仍旧死死的盯着房门处,嘴里不停的低喃着:“父亲,父亲,救我!”
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
狼肃那如同救世主一般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狼雪怡的视线之中。
狼雪怡的眸中顿时闪过一抹希冀的光,她用力的抬起自己的手臂。
却再也没有了从前对着狼肃时,那刁蛮任性的样子,反倒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和讨好。
“父亲,父亲,你终于来了!你相信我,我是雪怡,我真的是雪怡呀!”
还没等狼雪怡的话说完,狼肃便弯下膝盖蹲在了狼雪怡的面前。
那微微竖起的手指抵在了唇间,一个‘嘘’的动作便阻止了狼雪怡接下来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见狼雪怡当真听话的没再发出半点声音,狼肃便抬了抬手掌,挥退了众人。
直到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狼肃才缓缓的站起身,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狼雪怡知道这是自己能活下去的唯一机会,她见狼肃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拖着残破的身子,爬行到了狼肃的脚下。
“父亲,父亲你好好看看我,我真的是雪怡呀!您疼爱我那么多年,你又怎么可能会不认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