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一顿,老爷?
虽然西门豪的事,她了解得并不多,但在回到神域后,最近的热点新闻她可是都知道。
西门豪被西门斯年杀了,萧妄被绑架带走,至今不知去向。
并且警方还在追查西门斯年。
她之前还在好奇,怎么警方一直宣布要抓西门斯年怎么没动静呢。
现在又跑出来个‘老爷’?
西门斯年皱眉,不悦:“不见,让他一边去。”
说完,就要走。
结果,才走了一步,就看到西门豪站在几步距离的地方看他。
西门豪早就知道西门斯年不会愿意来见他,因为当初萧妄被调换扔出西门家的事,西门豪对西门斯年其实是有怨恨的。
是西门斯年指认,那个扒了皮的猫就是二少爷。
所以后来他对自己的第二个孩子并不上心,扒了皮的猫也扔了,萧妄的母亲也在不久后死了。
但十多年过去了,他才知道原来当初他那个二儿子是正常的孩子,只不过是被调换,扔出去了。
因为西门斯年杀了他爱的女人,还杀了他的二儿子。
就算是西门斯年从小被拐卖不见,再回来了西门家,一直以来他都没给过西门斯年好脸色。
所以他自己主动过来了。
也听到了西门斯年的回复,果然是不见。
他走到西门斯年面前,看了看男人那张好看的脸,再看了看薄时那漂亮精致的脸蛋。
他问:“这是我孙女?”
西门斯年皱眉,声音冷冷的:“不是,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不会有儿女这件事。”
薄时意外偏头看他。
这人……怎么回事?
西门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会儿后,他才道:“你知道我当时只是气话。”
西门斯年笑了,气笑的。
他抱着薄时,手臂紧了紧,也把薄时的头按在自己脖子上趴着,似乎不想让薄时看到面前的人。
他冷着脸:“是,气话。”
“你说我不是人,说我狼心狗肺,诅咒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
诅咒了这么多年的气话,你这气是挺长的。”
“上次我找人给你看病,是不是又把你这气吊得久一点了?嗯?”
听了这些,薄时好像突然就能理解为什么当初在她还是‘薄时’受伤时,西门斯年送她去医院那种奇怪的氛围了。
原来是这样……
“西门斯年!”西门豪也不是性子柔弱的人,相反,还有些刚,“我都已经和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
“哦。”西门斯年面无表情:
“你是指你的那个二儿子萧妄回西门家,在书房聊天,然后你站在我面前,手指着我道歉?”
西门斯年冷笑,“得了吧,老家伙,不想道歉就别道歉,免得一些不知情的人,说我欺负老头。”
“相反的,你那个二儿子就比你懂事,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该说的话一句都没有。”
“他都愿意信我,你不愿意。”
他冷狠着眼眸,“我做什么,和你没关系,所以,还是和以前一样,别来找我,我的生活不想被你打扰。”
说完,西门斯年越过西门豪,离开。
毫不犹豫。
薄时趴在西门斯年肩头,看着西门豪的后背,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
“九哥。”薄时轻轻出声。
西门斯年闷着声音“嗯。”了一下,情绪不高。
“原来你也没人要啊。”薄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西门斯年心情本不好。但一听到这话,眼里却露出了一点笑,眼眶有些红,鼻头发酸。
“对,我一直都没人要。”
在西门家出了‘狸猫换太子’这事后,他过了没多久就被人下药迷晕,卖去了萨摩林。
金池城,那个让无数男人、女人,流连忘返的娱乐场所。
d品,x交,人口买卖……
世界上所有普通人无法忍受最肮脏的东西,在那里都是很正常的事。
有钱,有权,才是能主宰一切的好东西。
只要有了这两样东西,规矩就是自己定的,其它的规矩就是放屁。
所以——
他就被萧妄的母亲,卖去了伺候男人,就只是因为,他长得漂亮。
就只是因为这个。
他在那个妓院待了好一段时间。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住哪。
但他年龄太小,也没钱回家。
一张回家的机票,他买不起。
所以,他寄希望于自己的父亲,能派人去萨摩林救他。
他等了很久,很久很久……
直到他靠着捡垃圾,攒到了回家的钱。
他突然觉得,好像父亲这个东西对他而言并不是太重要。
他自己能活下去,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所以,他和几个和他一样在外流浪的小孩一步一步的成长,谋划,建立了一个没有感情,只剩冷血的杀手组织。
为了活下去,他杀人,他买卖军火。
凭借着过人的胆识,还有冷血,他走到了今天。
但他心里始终对家人这两个字有所期待。
所以,他回了西门家。
也是在他回了西门家后,他才知道,原来他寄予希望的人,一直以来都在诅咒他。
无数恶毒的诅咒都用在了他身上。
甚至西门豪还当面咒骂他怎么不去死……
西门斯年嘴角上扬,笑着,看着前方,眼神却是悲凉。
他一手抱着薄时,另一只手按在薄时的后脖颈上,红着眼,慢慢往前走。
“啪嗒……啪嗒……”
本闷热的天,奇怪的下起了雨。
如弹珠的雨水打在人的身上,很重,仅仅十多秒,地面被淋湿。
大街上的人,除了西门斯年都在狂奔着躲雨。
大街上,人越来越少。
冷风刮过,吹得让人心底发寒。
雨越来越大……
突然——
西门斯年头上的雨水不再,似乎是雨停了。
但在四周的雨水,却依旧是大得离谱,瓢泼大雨。
他抬头看,就看到了洁白的羽翼。
小小的翅膀替他挡住了大雨。
薄时伸手,捏了捏西门斯年的脸,“干嘛呢?下这么大的雨,不找个地方躲躲?”
她凑近了西门斯年的脸:“你该不会是因为你爸爸不要你,破防了吧?”
西门斯年偏头,“我没有。”
薄时笑了声,直接爬了一下,坐到了西门斯年的肩头:“我看就是有。”
西门斯年就怕薄时摔着了连忙抬手护着,不知道她要干嘛。
薄时却是晃了晃腿,出声:“别伤心了,你不是没人要,我说过了,你是我罩着的,就是我的,”
“难道你觉得,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