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在丁秋楠脑海中闪过,丁母的话提醒了她,让她明悟,“原来他中午做的那些都是为了我!”
她咬了咬嘴唇,一抹嫣红再一次爬上了脸颊,好一会儿,才定了定神问道:“那家伙下午的时候给咱们家送了什么啊?”
丁母答道,“全在厨房桌子上摆着呢,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站起身,到了厨房,看向桌子之上,丁秋楠震惊的捂上了嘴巴!
昏黄的灯光淡淡的,笼在厨房的一角。
黑色方桌古旧,有些地方油漆都脱落了。
此时,桌子上面难得的丰富。
大米晶莹,面粉如霜,酱油瓶颜色深沉,香油瓶泛着油光,猪肉红白分明,青菜散着清香……
丁秋楠呼吸变得急促,心脏骤忽如狂,手心变得潮湿,震惊写在了脸上。
这个刁大河还真是大手笔呢,可是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妈,这些都是刁大河送来的?”
虽然看得真切,她依旧难以置信,扭头向跟过来的丁母确认,丁母给了她一个确定以及肯定的眼神。
回到屋中,丁秋楠摸着胸口做了几个深呼吸,脸色郑重的说道:“不行,这些东西我不能收,明天我就退给他!”
“为什么呢?”丁母疑惑问道,“你看不上那个刁大河?”
睫毛一颤,垂下眼帘,丁秋楠小声说话,有点儿结巴,“那,那倒不是,可我,我不想欠他的情,如果以后我真的喜欢上了他,我希望这里面不掺杂物质,我希望我们的……感情是平等的。”
一瞬间丁母脸上的皱纹似乎浅淡了不少,她轻轻的笑着,伸手帮丁秋楠捋顺刘海。
“丫头,你总是那么刚强,可是处对象不能那么清清楚楚,你不欠我的,我不欠你的,怎么有借口相见呢?不见面,情感又如何交流呢?相信妈,这东西咱们先留下,如果你以后和他相处不来,咱家就是砸锅卖铁也把东西还给他!”
丁秋楠犹豫了,刁大河那高大帅气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脑海,她咬咬嘴唇,心里骂了句:“坏人,又给我出难题!”
跟进来的丁远山也笑着说道:“我也不同意把东西退给人家,人家费尽心思找到咱家,又费劲心思弄来这么些东西,这要是退了,不是等于说明确拒绝了,不是等于打人家的脸吗?
你要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就算了,可你明明对人家有意思,这么做了,以后还怎么相处啊?”
丁秋楠撅起了嘴巴,红着脸小声说道,“谁对他有意思了,我没有,我没有!”捂着脸一扭身,跑回了自己屋子。
看着女儿娇俏的背影跑开,老两口相视而笑,竟不约而同长舒了一口气,米和菜都给人家动了,丁秋楠要是硬要退还,还真不好交代呢!
…… ……
与此同时,梁拉娣也在厨房之中,用菜刀把一根油条均匀切成四份,切完后她像是完成一项重大工程一样,心满意足的站在了旁边。
对着眼放绿光的孩子说道:“好了,开动吧!”
四个孩子如同猛虎下山,一人抢了一节直接塞进了嘴巴,油条放的时间有点久,有些硬,有些韧,几个孩子费力的咀嚼着,那种豆油榨制的香味在嘴里越来越浓,他们眉开眼笑起来。
好半天,几个孩子才把油条吞咽进了肚子里,大毛意犹未尽的说道:“哎呀,这大油条可真好吃!”
“好吃吧!这是你们焦阿姨特意给你们留的呢,她出去开会,人家发油条她不舍得吃,特意留给你们了,下次再见到,可别忘跟她说声谢谢,知道吗?”
四个孩子齐声答应,“知道啦!”
还得说梁拉娣懂得教育孩子,一根油条做导入,硬是让她上出了一堂精彩的感恩课。
清晨,一缕阳光爬进机修厂居住区,绿树映衬着陈旧的水泥房,色彩淡雅仿佛一幅水彩画。
刁大河院中刷牙,欻欻欻直到起了白沫,喝一口清水,咕嘟几下吐在了柿子树下。
抬头看见上次三个孩子清理出的那片菜畦,心血来潮,进屋子拎出一桶水来,接着从系统处买来菜籽、锄头,镐头,他要种菜。
菜畦不算太大,也就三四十个平方,荒草本来拔的干干净净,这才没几天,又有几株冒出了头。
随手拔除那几根小草,刁大河拿起镐头开始备垄。
他身体强壮,干起活来很轻松,镐头铲入,轻轻把土带到一边,再铲入,把土带到另一边……如此反复操作,没一会儿就理出一道垄沟。
春种秋收是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浪漫,每成一条垄,心里都是满满的成就感,就这样一条又一条,他忘记了早饭也忘了时间。
“刁师傅!”大门口传来清澈的声音。
直起身转头看去,却是梁拉娣笑靥如花。
放下镐头,快步走了过去,打开大门。
“梁师傅,快请进!”
梁拉娣摆手拒绝道:“不了,我这着急上班呢,我来是想和你说……”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那个后天就是我女儿的生日,不知你有没有空,能否帮忙换点儿肉?”
“没问题啊,我今天下午没事儿,回四九城一趟去买肉,您看行不?”
“行,太行了!”梁拉娣露出了大白牙。
随即她的脸红了一下,嗫嚅道:“不过……刁师傅,我现在没钱,那个……能不能求您帮忙垫上,我下个月工资下来立即还您!”
“我可不喜欢别人欠我的钱”,刁大河笑着说道。
“啊?”梁拉娣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心沉入了太平洋底,已经燃起的希望小火苗噗噗噗全灭了。
还是那句话,几斤肉对于梁拉娣那是天大的难题,但对于背靠系统的他来说啥都不算。拿出来送人买个笑脸,他觉得很值得,何况这还是原剧女主的笑脸。
“明天是星期天”,刁大河继续说道,“您要是愿意帮我打扫一下卫生的话,咱们就两抵了,您看成吗?”
这就很贱,沉下去的心迅速上升,跃出了水面,飞向了天际,这一刻梁拉娣很想放声高歌,但她不能放歌,强行按下内心的喧嚣。
“刁师傅,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就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愿意,我太愿意了!就这么办了,我周末早上就来,保证把你这屋子打扫的像新的一样!”
梁拉娣眉毛弯弯,眼也弯弯,快快乐乐去上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