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丝毫没有作用,梁拉娣就像一只苍蝇一样在焦敏耳边“嗡嗡嗡”个不停,焦敏很想拿根绳在梁拉娣脖子上一系,然后一拉,这样她的世界就能清净了。
足足十分钟,就在焦敏想要拍案而起,大放厥词之时,梁拉娣终于停止了唠叨。
小声问道:“师父,您说以后刁大河不会不理我了吧?”
焦敏定定的看了梁拉娣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梁拉娣,我算看出来了,或许刁大河帮助你是出于同情,但是你对刁大河可不单纯是感激之情。
你对他的感情已经脱离了无产阶级战友之情,滑向了庸俗的男女之情。
如果刁大河没有对象,作为你的师父,我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鼓励你,帮助你。
但现在不同,今天刁大河已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澄清了和你的关系,表达了对丁秋楠超友谊感情。
你如果还和他牵扯不清,那毁的可不止是你和他的名声了,可能毁的是你和刁大河的幸福了。”
焦敏站起身,走到梁拉娣的身边,扶着她的肩膀说道:
“拉娣,刁大河虽然不错,但注定不会属于你。
你不是他要找的人,他也不是你要找的人。
希望你不要不知进退,到时候可能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梁拉娣听言久久沉默不语,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她使劲抱住了焦敏,痛哭失声:“师父,您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
…… ……
……暗藏的爱意像是一场梦,我在梦中与你相遇却不敢触碰。
我想告诉你我内心的秘密,却害怕醒来后一切都消失无踪。
我会继续暗藏我的爱意,直到有一天你能感受到我的真心。
或许那时我们能够相拥而笑,或许那时我会选择放手离去……
下午三点半。
丁秋楠在刁大河怀里慵懒的睁开了眼,她的脸上绯红,就像天边的朝霞。
“醒了?睡的好吗?”
“不好!一点儿也不好,你老折腾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耿直,挣扎着想起身。
刁大河一把搂过,笑道:“还想折腾你怎么办?”
“不要了,我得去厂里看看呢,别来了病人找不到我!”
“那行吧,先放过你,不过反正已经迟到了,在陪我腻歪一会,然后我骑车送你!”
丁秋楠也不想走,主要是这床太舒服了。
“话说医务室怎么就你一个啊,你有个事儿都调不开班!”刁大河搂紧她,转移了话题。
“本来还有个护士,后来被调到总厂那边了,这边就一直是我一个人了。”
觉得姿势有些不舒服,刁大河略做调整,之后问道:“对了,你来了也快半年了吧,为啥还不给你转正啊?”
“别提了,我一来人事科的胡主任就看上我了,想把他侄子介绍给我,可那时我根本不想处对象,就拒绝了。
谁知他记恨上我了,本来我医专毕业,可以直接转正的,却被他硬压着不给我转正。
我找他,他总是歪理一大堆,我也说不过他,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原来如此,刁大河又调整了下姿势,他身上棱角太多,必须找到合适的体位才舒服。
“你刚才说不想找对象,是为什么?”
丁秋楠红着脸嗫嚅道:“其实我之前一直很想上大学,来参加工作室家庭是我家庭的原因。
你知道我爸内退了之后,我家基本就断了收入,我没办法,只好改变计划,暂时找个工作养家糊口。
想着我家情况好转了之后再去圆大学梦。”
丁秋楠身子像绸缎,刁大河有些爱不释手。
“那你怎么又和我处上对象了呢?”
“还不是你……坏,一会儿给我送好吃的,一会儿……给我家里送东西,还……勾引我上床,你把我也……变坏了!”丁秋楠喘息声有点重。
“那现在呢,还想上大学吗?”
“想……,不过……我……更想嫁给你!”
美人恩重,必须挺身而出才能报答,刁大河又努力的一个小时,才帮娇弱无力的丁秋楠穿好衣服。
大门处,王科长接过刁大河递来的烟,笑道:“这眼瞅着都下班了,你和丁大夫这才想着来上班?”
刁大河向来脸皮厚,毫不在意说道:“我是因为厨房没事儿,本来下午不用来的,为了革命工作还是来了。
至于我对象,那是因为医务室被俩小子弄得一屋子屎臭味,实在待不了人,这才没办法把革命的地点转移到了家中……”
“行啦,我又不负责考勤,你不用和我解释”,王科长打断刁大河,“我正想找你和丁医生了解个事儿呢!”
“您说!”刁大河伸出打火机帮王科长点燃香烟。
“你们食堂上午是不是丢了两瓶豆油啊?”王科长吐出口烟雾问道。
“南师傅汇报上来的,说昨天申领的两瓶豆油丢了。”
王科长点点头,问道:“那怎么没报保卫科啊?”
“本来也没多大事儿,丢没丢谁也说不清,我没当回事,就让南师傅报损了。”
王科长又看向丁秋楠,问道:“丁大夫,今天张大年和钱小方今天为什么拉肚子?”
“因为误食生豆油引起了腹泻!”
“他俩说了为什么会喝生豆油吗?”
“说了,都说是因为晚上太饿,找不到吃的,这才喝了家里的生豆油。”
这时,刁大河已经弄明白王科长为啥拦自己了,于是笑着说道:“王科长,‘马瘦毛长蹄子肥,儿子偷家不算贼’,都是本厂的工人,再说要不是饿急眼了,谁喝豆油啊?您小惩大诫一下算了吧!”
“我倒是想了,要是只报了咱们厂保卫科,我顶多让他俩写个检讨当众念念,再不济罚扫俩月厕所。
可特么现在被捅到市局去了,说他俩挖社会主义墙角,市局勒令我核实情况上报呢。
他俩本来就是个临时工,这回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估计至少还得判劳改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