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笑着道:“行啊,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这一百多斤儿就卖给你了,不用工资,给碗饭吃就行了!”
刁大河道:“君子一言!”
南易道:“快马一鞭!”
刁大河进屋拿鸡蛋,这才发现梁拉娣就坐在了屋里呢。
“拉娣姐来了!”刁大河打招呼。
“说要给你做件棉袄,可我不知道怎么下剪子,就找来娣姐过来看看。”丁秋楠解释道。
“我本来说帮你做了得了,可秋楠死活不干,非要自己动手。”
丁秋楠一边按着梁拉娣画好的线剪裁,一边道:“总不能啥都靠着你啊,要不缝纫机都要生锈了。”
三人说说笑笑,外面南易等的着急,喊了两声大河。
刁大河这才想起拿鸡蛋的事儿,连忙去捡了三十个鸡蛋给南易送了出去。
南易道:“我还以为你后悔了呢,要不是担心你面子挂不住,我就走了。”
刁大河笑着道:“拉娣姐在我家教秋楠做棉袄呢,多聊了两句。对了,进屋坐坐呗!”
南易道:“不了,四个孩子在家呢,我回去看看。”
送走南易,刁大河回屋。
却听见梁拉娣道:“我说我来,你偏不让,这回好,袖子剪两截了。”
丁秋楠一脸沮丧的对刁大河道:“哥,这下完了,估计你冬天得穿着棉半截袖出门了。”
好么,这还棉半截袖呢,想想就冻的慌。
刁大河笑着道:“没事儿,拉娣姐有办法!”
丁秋楠看向梁拉娣。
梁拉娣无语道:“你还不如直接交给我呢,这回好,我还得想办法接袖子。”
伸手把布料一折扔进了炕上的笸箩。
“行了,这活我拿回去慢慢干。天也不早了,你们小两口歇着吧!”
刁大河道:“也行,不过这活你别急,毕竟现在带着身子呢,该注意还得注意。”
梁拉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做个棉袄算啥活啊,电焊机十几斤重,我还不是照样整天举着么。”
一旁的丁秋楠醒悟过来了,拉着梁拉娣的手问道:“拉娣姐,你怀孕啦!”
梁拉娣笑着道:“对啊!”
“你上次不是说南易不想生么,他怎么这么快就想开了?”
梁拉娣道:“想开什么啊!是我想着南易形单影只半辈子可怜,就想给他留个后,日子再苦还差孩子的一碗饭么。
可南易死活不干,还弄来一堆的计生产品。
这还能难住我么!我啊趁着他不注意,用针扎的眼儿。”
说完,三个人全都大笑了起来。
刁大河笑着道:“今天南易还说是二毛他们当气球吹爆了呢?闹了半天罪魁祸首是你啊!”
梁拉娣也笑道:“我先扎的眼儿,二毛他们后吹的气儿,赶一块儿了。”
…… ……
马兰花把崔大可堵在了办公室。
“崔大可,你是怎么回事儿?为啥要躲着我?”
“我没躲着你,就是想着咱俩已经离婚了,不想再有瓜葛了,免得别人说三道四。”
“那我问你,你不说你十年才能出来么?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
“为啥你不到两年就出来了,还当了咱们厂的厂长?”
崔大可心说还两年,老子两个月都没待。
想了一下,义正言辞道:“马兰花同志,我希望你正视自己的身份。
现在咱们已经不是亲密无间的革命战友了,我怎么回事犯不着和你解释。
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我要开展革命工作了。”
马兰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好你个丧尽天良的崔大可啊!
你蒙骗我离了婚,然后就真的不管不顾了吗?那你儿子呢?
孩子才两岁就没了爸爸,你忍心吗?难道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认他了吗?
你这个王八蛋!老娘这两年日日盼、夜夜想,可你呢?
我去了监狱好几次,都说你被转到新疆去了。
你现在又跑出来了,对我们娘俩不闻不问。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坏东西啊?\"
崔大可有些心里不是滋味儿了,既觉得对不起马兰花,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儿子。
出来后他不是不想儿子,可是宋红霞不允许他在马兰花面前露面,他也没办法。
看着办公室门口汇聚的人越来越多,崔大可狠了狠心道:“马兰花,我再强调一遍,离了婚咱们就没关系了。至于孩子,你放心,该尽的责任我一定尽。”
说着话,他不再管马兰花,大踏步走出了办公室。
…… ……
刁大河上报增设Gwh、保卫处,以及申请配枪的事儿,很快得到了上级部门的同意。
这年头有规定,科级以上干部、保卫人员允许配枪。
至于成立Gmh,那就是应有之义了,你看现在哪个单位没这个部门啊。
上午十点多钟,新任保卫处处长马建华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连同一张纸放在了桌上。
“这是帮您代领的,以后每个星期到民兵营武器保管室报告一次,检查枪支和子弹的使用情况。
这个是持枪证明,上面有枪支使用规定,您看看。”
刁大河拿起持枪证明看了看,折叠好塞进了衣兜,实际是放进了空间。
这个必须装好,说好听点儿这是持枪证明,说不好听点儿这是杀人资格证。
虽然起风了,但生产方面受到的破坏并没有那么大,除了吃饭的人换了一批,接待处的生意并没有受到啥影响。
才下午三四点钟,十二个包间便满了一半儿。
刁大河嫌吵,干脆关闭了办公室的门,躺在躺椅上看书。
书皮是某某语录,梳瓤是某某演义。
正看的起劲儿呢,敲门声响起。
喊了一声进,门口瑟瑟缩缩的进来一个人。
满脑袋白条子,一脸的菊花褶子。
刁大河大感意外,起身迎接道:“徐主任,有日子没见了,这是哪阵香风把您吹到我这里来了?”
徐主任早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摆着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我现在已经不是粮站主任了。
刁主任,我是过来求您点儿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