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建这个狗娘养的白眼狼!想出卖我,休想!”
“开枪!马上一枪爆了他!”
赵瑞龙紧握着拳头,近乎嘶吼,下令喊道。
狙击手嘴角泛起一抹狞笑,“得嘞!”
于是乎。
他手指扣动扳机。
“砰!”
开枪!
“嘭~”
下一瞬,鲜血飞溅,脑浆迸裂。
然而。
却不是刘新建的!
而是那名狙击手!
一枪,从太阳穴贯穿,子弹“吨”地一声。
没入一旁承重混凝土柱子上。
摩擦出一阵呛鼻的硝烟。
赵瑞龙惊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而那名狙击手的子弹,亦是射出。
必然在祁同伟如此神枪手,精准一枪之下。
狙击手的子弹弹道偏离。
“吨!”
子弹激射在刘新建骑坐在窗台上,一旁的墙壁上。
直接击穿一个窟窿。
“啊!”
刘新建惊骇呼喊了一声。
抓在窗框上的手,一时撒开。
身子直接坠落向楼下。
“啪!”
千钧一发之际,侯亮平一个箭步蹿入了办公室。
疾速出手,一把拽着刘新建的手。
刘新建彻底崩溃了,吓懵了。
他又是看了一眼楼下,“啊,不要啊,我……我不想死,拉……拉我上去!”
侯亮平紧紧攥着刘新建的手,冷哼一声。
“刘新建,你该减肥了,真?重得跟一头死肥猪!”
“陆亦可,你们还傻愣着干嘛,快来帮忙!”
突如其来的变故,亦是惊吓了陆亦可、林华华、周正三人。
一看侯亮平拽着了刘新建。
他们三人亦是马上“哦哦哦”几声,凑过去。
一起将刘新建从悬挂在窗户外,拉拽了上来。
刘新建惊吓得两腿筛糠,直接尿裤子了。
湿漉漉的裤子,一滩尿渍。
他整个人瘫软蹲在墙角,浑身颤抖,筛糠一样。
侯亮平狠狠瞪了陆亦可一眼,又是瞥了瞥刘新建。
“刘新建,我都懂该怎么说你了!”
“你拒绝配合我们调查,现在好了。”
“别人要来狙杀你,要灭口,你还要选择抗拒吗?”
陆亦可稍微敛聚心神,从旁颇为惊骇地道。
“侯局长,到底怎么回事?”
“怎……怎么会有狙击手?”
侯亮平远眺了狙击枪射击的烂尾楼。
他叉着腰,低沉地道。
“很明显了,有人想干掉刘新建灭口。”
林华华一脸惨然,“妈耶,原来干检察,也……也这么危险的吗?”
“不是说,干检察没有警察那么高危职业么?”
周正安抚道。
“华华,别怕,虽然偶尔在调查一些案件时,会有一定的危险。”
“但,我们检察大体上,还是比警察危险系数小一点的。”
陆亦可看向侯亮平,“是赵家狗急跳墙了?”
“侯局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侯亮平又是瞥了一眼窗户外,“算了,好在刘新建没有被狙杀,不幸中的万幸。”
“赶紧把刘新建带走,回检察院!”
陆亦可等三人朗声应道:“是!”
陆亦可示意林华华、周正,“还愣着干嘛,走吧!”
她也是朝着刘新建,冷声问道。
“刘董,现在你该知道怎么选择了吧?”
刘新建暗自咽了咽口水,支吾着说道。
“侯局长、陆检察官,我……我跟你们走,我不想死啊!”
林华华、周正搀着两腿筛糠的刘新建,“走吧!”
另一边。
当祁同伟一枪击毙了狙击手,赵瑞龙慌了。
他一拂袖,惊恐地说了一句。
“死扑该!我丢你螺母啊!”
说完。
他仓惶从烂尾楼逃之夭夭。
一边撒腿就跑,一边手颤抖着,拨通了赵小惠的电话。
“二姐,出事了!”
“我需要马上出境~”
电话里。
赵小惠一怔,低沉地问道。
“瑞龙,出什么事了?”
赵瑞龙只好进一步说道。
“我这不是知道,督导组入驻汉东后,他们盯上了刘新建。”
“所以,我雇请了狙击手,打算干掉刘新建灭口。”
“不曾想,督导组安排了狙击手,将我的狙击手击毙了。”
“看上去,我应该是暴露了,接下来他们肯定会逮捕我。”
“我得马上离开汉东,离开国内出境。”
赵小惠无语了,她责怪地说道。
“瑞龙,你真是糊涂啊,都什么时候了。”
“这么关键的时刻,你搞什么,灭什么口。”
“你现在暴露了身份,你还怎么逃离出境?”
赵瑞龙似乎对这样的事,司空见惯了。
“二姐,那我不管,反正,老爷子现在也危险了,我得想尽一切办法,必须出境!”
“那我们总不能一家子,全部栽在汉东了吧?”
赵小惠无可奈何地道。
“行了,我来想办法,你等我电话!”
赵瑞龙释然,“哎,好的,谢谢二姐!”
不远处。
屋顶上。
祁同伟匍匐着,一枪击毙了赵瑞龙雇请的狙击手。
他神色闪过一抹凛冽凉寒之意,低沉地道。
“赵瑞龙这孙子,看来是打算开溜了!”
龙小云冷哼一声,“依我看,像赵瑞龙这种人渣,什么法律制裁,什么审判。”
“倒不如干脆一枪崩了,一了百了。”
祁同伟淡然一笑,“这叫什么虎狼之词啊!”
“要是可以一枪击毙他,我会留着他过国庆吗?”
“别忘了,我们不是暴徒,是代表着人民政府,代表着神圣的军人,代表着组织和国家!”
“如果我们嗜杀成性,和那些社会上的人渣暴徒,有何区别?”
“不是不杀,是我们肩负使命,有我们的荣誉。”
祁同伟这句话,是心里话。
真要说痛恨赵瑞龙,他是必须痛恨的。
从前世赵瑞龙,侵犯亵渎高小琴,赵瑞龙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为过。
可,如今的祁同伟,应当说,更理智,更明白肩上的使命与责任。
杀,是一时之快,但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是暴徒!
所以。
赵瑞龙也好,其余那些贪官污吏、腐败分子也罢。
他们该接受法律的制裁,以人民的名义,接受审判!
比起前世的自己,因为自己一生的荣辱,因为那一身傲骨。
他不接受审判,以饮弹自尽,成为了那个胜天半子主人公一样。
以身入局,算作是最后一点尊严,总觉得以那样一种死法。
是跪死在了汉东官场博弈的棋局上。
他算作是胜天半子……
可重生之后的祁同伟完全不这样认为了……
对于他而言,他死了,就是死了!
完全是这一场权力游戏当中,最不堪,最被人瞧不起的牺牲品而已。
那么,重生之后的祁同伟,断然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既然是汉东官场这一盘棋,开始真正的运转,成了一个新局面的棋局。
那么,他该以“局外人”执子入局,对弈这一场棋局。
但他心中却有着更为广阔的野心。
或许,在这一场博弈之中,他是可以冲击进部,问鼎官途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