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一处颇为僻静府邸雅苑。
名为:侯府。
显然。
此侯府,并非王侯之意,而是侯亮平的侯,即为姓氏。
“老领导”王堃,即汪文珶,在郭秘书开着车,抵达了侯府之外。
将车停下之后。
两人举步朝着侯府走了进去。
“老领导,在这时候,来找侯国华,合适吗?”
郭秘书仍是有些担心地道。
“毕竟,目前据我们的密探提供了情报,应当是被国安给盯上了。”
汪文珶淡然深邃地阴冷笑道。
“小郭,别慌!”
“必须在这种时候,该让我们的人派上用场了。”
“侯国华扎根汉东这么些年,又是被提拔到了京里,担任重要部门高官。”
“况且,侯国华算起来,那可是根正苗红的洪二代,他的父亲侯保军,那可是被战部封为少将的存在。”
“算起来,这侯家的洪色背景,丝毫不亚于赵蒙生的赵家。”
“侯保军真属于走过草地,跨过雪山,扛过枪,上过战场,参加抗日战争的顶级大佬。”
“可惜了,他的儿子侯国华不争气,被我腐败坏掉了!”
郭秘书“呃”了一声,“原来如此!”
“老领导,那侯国华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叫……侯亮平的么?”
“前不久,听说,因为莽撞反贪反腐,一脚踢在钢板上,蹲号子踩缝纫机去了!”
汪文珶不屑地阴沉说道。
“那都不重要,我根本不在乎什么侯亮平,还是侯暗平!”
“甚至他的爷爷侯保军,我都不会放在眼里,侯保军总是一副高高在上,鼻孔朝天。”
“他和赵蒙生是一个德行,真当自己是铁骨铮铮,是什么老一辈革命。”
“可侯保军退休后,他的儿子、孙子,都什么鸟样!”
郭秘书意味深长地道。
“说来也是奇怪得很,以前啊,这侯国华一家子,特别在汉东那些年,他们都自称,是农村里土生土长的,是农村户口呢!”
“谁曾想,他们其实是洪二代,是侯保军的儿子……”
汪文珶呵呵深邃神秘地笑道。
“你知道,侯国华的老婆叫什么吗?”
郭秘书一愣神,“王明珠?”
汪文珶狡黠地笑了笑,“不不不,实际上,王明珠,并不姓王,是姓汪!”
郭秘书噎住了,“汪……”
汪文珶一副老谋深算地笑道。
“现在你该明白了?”
“汪明珠,是我的女儿!”
“也就是说,侯国华是我的女婿,他夫妻俩所做的一切,包括他们能悄无声息,从汉东省上位到了帝都,那都是我幕后操作安排的!”
“如果不是我的关系够硬,他们哪来的机会做京官呢~”
郭秘书震惊得目瞪口呆,原来老领导早就布局好了一切。
甚至连侯保军的儿子侯国华,都是老领导的一枚棋子……
两人谈论之时,走进了府邸门口,简单的对岗亭安保人员报上了身份,保安立即去向侯国华通报。
彼时。
侯府,府邸客厅。
一位穿着居家唐装老者,须发花白,拄着龙头拐杖,脸色颇为愠怒。
正训斥着身后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国华,我早就告诫过你,在对亮平的培养教育上,要严!绝对不能出纰漏。”
“现在好了,他违反党纪国法,被关了进去,你想起我来,找我去解救亮平!”
“那么,你来告诉我,我怎么救?”
“用我那点少将的军衔,勒令他们放人?”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作为我侯保军的子孙,但凡违反了党纪国法,做出了有损国家、损害人民的事。”
“必须接受组织的处罚!”
侯国华,侯亮平的父亲,京官,重要部门要职高官。
王明珠,即本姓汪,汪靖卫的汪,侯亮平的母亲,亦是京官,职位不低。
两口子低垂着头,听着侯保军的训斥,脸色极为难堪。
但,侯国华仍是硬着头皮,对侯保军说道。
“爸,你说的,我都知道,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亮平已经犯了错误,那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蹲监狱踩缝纫机吧?”
汪明珠也是立即附和道。
“是啊,公公,不管怎么说,亮平都是你唯一的孙子。”
“凭着咱们侯家的身世背景,以你的身份,一句话的事,就能让亮平保释出来了不是!”
侯保军犀利如剑的眼神,狠狠瞪了瞪侯国华、汪明珠,肃穆地斥道。
“糊涂!”
“你们两个,好好反省,这是作为党员该说的话吗?”
“你们的党性原则去哪儿了?”
“侯亮平是我独孙又怎么样?”
“他违反了法纪,他就该受法律制裁,就该以人民的名义审判他!”
“不仅是他,任何人,都一律平等。”
侯国华、汪明珠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汪明珠只好嘟囔说道。
“公公,既然你总说什么法律面前一律平等,你不肯救亮平,我只好找我爸了!”
侯保军颇为震怒地斥道。
“王明珠,你说什么?找王堃?”
“你们真是死性不改,我一再告诫你们,不要去跟王堃有任何牵连!”
“甚至从亮平小时候,我都明令禁止,不准跟他的外公王堃有任何瓜葛!”
汪明珠无奈地苦笑道。
“公公,所以,到目前为止,亮平连他的外公是谁都不知道!”
“现在亮平都踉跄入狱了,你非但不愿意救他,还不准我找他外公救他吗?”
“是,我知道,你有老一辈的革命主义情怀,会说一大堆说教。”
“但是,亮平是我和国华的骨肉,是侯家的子嗣!”
“他作为检察院反贪局的局长,去调查一个祁同伟,就是违反党纪国法?”
“因为祁同伟的奶奶是‘贵妇人’吴爽,是赵蒙生的儿子吗?”
“凭什么他祁同伟就能有特殊待遇,我的儿子亮平就要被抓起来呢?”
侯国华也是点头应和道。
“爸,明珠说得对,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要把亮平救出来。”
“他被关了那么长时间,也算是接受了组织的制裁,也该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再说了,我也不相信,赵蒙生的儿子祁同伟他真有那么干净!”
“哪有作为市长、市委书记,住着豪宅府邸,家里冰箱、床底下都是钞票,杂物间,都是钞票墙,这不是太离谱了吗?”
“虽然对外公布,他是写作赚取的稿酬、改编版权费之类。”
“可是,爸,这些经得起推敲吗?这不合逻辑!”
侯保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