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现在果真是越来越有政治嗅觉,有城府了!”
高育良对祁同伟欣慰地赞赏道。
“同伟,听你这么一说,倒的确像是那么回事。”
“但凡我们同意,加入了江瑶的‘影刃’组织,恐怕确实就是她权力游戏里的棋子了!”
“虽然说,江家权势滔天,但是经过近一两代人的霍霍,江家的权势也是在逐渐的稀释,呈现式微衰退之势。”
“那么,她必然也想着,做出一点卓绝的贡献,扞卫江家的权势地位。”
祁同伟“哎”了一声,深邃地笑道。
“对喽,是这个理!”
“不过,育良省长,既然我们知道了神秘的‘第五国度’存在,那么我们也绝不能袖手旁观。”
“这件事恐怕还是很有必要,让国安组织知晓为好。”
“亦或说,国安应当也是有所洞悉才对。”
高育良颔首,沉吟片刻,进一步低沉地道。
“你对国安熟络,花点心思,联络、联络陈阳。”
“毕竟,目前陈阳在国安里,也算是说得上话。”
祁同伟想了一会儿,“不,育良省长,这一次恐怕找陈阳,还真不一定行。”
“哦?那你的意思是……”
“得另外找人!”
“找你爸?找钟副G?”
祁同伟摇头,“也不是!”
“找国安更高级别、更高职级的。”
“也就是说,陈阳、陈海的大哥……陈山。”
闻言。
高育良深吸了一口凉气,“嗯哼?好小子,真有你的!”
“你要不提及陈山,我都几乎忘了,陈岩石和王馥真他们夫妇俩,除了陈海、陈阳,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大儿子……”
“陈山!”
祁同伟释然浅笑道。
“对啊,想当年,陈阳汉东大学毕业,就能去帝都国安组织,成为特工。”
“说到底还是因为有他大哥陈山在国安的缘故。”
“现在啊,陈山都已经是国安组织的副部长了,堪称最顶级的S级特工存在。”
“关乎神秘的‘第五国度’,找他,或许能有线索。”
略微一顿。
祁同伟又是担忧地低沉道。
“育良省长,从江瑶的谈话中,我隐约有一种直觉……”
“或许,她已然锁定了,在我们国家高层权力当中,谁是‘第五国度’成员的嫌疑目标了!”
“甚至可以说,这位神秘的嫌疑目标,或多或少,威胁到了江家的权势!”
“她肯定是想借助‘影刃’组织,铲除这位‘第五国度’的成员,清除异己。”
高育良欣然表示同意。
“有道理!”
“那,同伟,依你之见,你认为,谁最有可能?”
祁同伟对高育良那是绝对的坦诚与信任。
他不假思索地道。
“真要这么一问,反倒是让我觉得,沙瑞金背后的那位神秘大领导,嫌疑最大!”
高育良噎住了,“怎么说?”
“育良省长,我之前说过,在我和盼盼打造军工、重工基地时,沙瑞金是持反对意见的。”
祁同伟将他心中的疑虑说道。
“而按照正常来讲,沙瑞金没任何理由,反对堪称国策,最高权力层决策的军工、重工基地项目。”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是听令于他背后的权势,那个神秘的大领导!”
“既然这位神秘大领导要阻挠军工、重工基地建设,那他肯定是有其他目的的。”
“结合江瑶跟我们谈的神秘‘第五国度’,那就很存在嫌疑。”
“当然,这种怀疑,也是存在矛盾之处……”
“那就是江瑶和沙瑞金之间的关系。”
“如果说,沙瑞金是仰仗江家的权势,又是同时依附于他本身‘父族’背后的权势,他就会存在一个矛盾结合体。”
“这样一来,似乎也解释不通,沙瑞金到底隶属于哪一个权势利益团体?”
高育良沉思片刻,低沉地道。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
“本身而言,沙瑞金和江瑶之间,就是分立的两种政治立场。”
“他们并不是同一战线,而是各有自己的政治主张呢?”
祁同伟想了一会儿,“育良省长,依你这样的分析,那就能解释得通了。”
“但,所有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推测,没有确凿的证据。”
“也罢,育良省长,我先联络、联络陈山,侧面了解一下,关于神秘的‘第五国度’,国安方面,掌握了多少信息!”
高育良颔首,“好,去吧!”
祁同伟离开了高育良的办公室……
彼时。
江瑶从省长办公室走出之后,径直朝着省委书记沙瑞金办公室走去。
进屋。
她脸色颇为难看。
沙瑞金神色微凝,抬眼盯着她打量了几眼。
“夫人,怎么了?你这是……脸色很是难看啊!”
江瑶冷哼一声,低沉地道。
“不识好歹的东西,竟然敢拒绝我,邀请他俩加入‘影刃’组织,是给了他俩多大的面子。”
“他们有什么可骄傲,有什么了不起的资本!”
沙瑞金似乎察觉出了端倪,他起身,踱步走到江瑶身边。
温声安慰道。
“夫人,息怒,不必和高育良、祁同伟这样的人计较。”
“我早就告诫过你,他俩就是不知所谓的东西。”
“尤其是祁同伟,仗着他的家世背景,总是傲慢,不可一世的架势。”
“你想要拉拢他和高育良,显然是吃力不讨好的。”
“再说了,你不必芥蒂,就他俩,什么档次啊?什么段位呢?”
“他俩哪配够你屈尊降贵,去讨好拉拢他们呢!”
江瑶长舒一口气,低沉地道。
“瑞金,有句话,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
“你最好要保持与部委那位大领导的距离。”
“否则,迟早他会害了你的。”
“虽然,他算是当年你爸沙振江的其中战友之一,拥有绝对的权势。”
“可是,时隔这么些年,他所走的路子,到底是正途,还是邪路歧路,未来你会知道的。”
沙瑞金轻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
“哎呀,夫人,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外界都在传闻,我沙瑞金是一个耙耳朵,是靠着吃你们江家软饭上位的。”
“我也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传闻的谣言那样。”
“再者说,我不认为,大领导存在什么问题。”
“他也一直特别关照我,对我委以重任,所以,我仍是愿意追随他,听命于他!”
江瑶:“……”
稍许一顿。
“可是,你难道不清楚,他是与我们江家是政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