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给娘娘送了新的香囊。”紫鸢脱下了身上的夜行衣,将怀中的香囊给了华妃
她手中的香囊并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之前的那个呢?”
紫鸢沉默了一会儿,斟酌道:“奴婢带着香囊去了宫外找陈大夫配药,大夫说那香囊上沾染了一股香味。”
华妃点了点头,这个她知道,“是欢宜香的味道。”
紫鸢憋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大夫说那香味里有麝香...”
紫鸢说完死死的低着头,不敢看华妃的表情,但不用看也知道华妃的脸色有多难看。
“欢宜香...里面有麝香...”
华妃喃喃自语。尽管她知道胤禛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但也从来没想过欢宜香是胤禛用来害她的啊?
“那当年那个孩子?”
剪秋上前一步,解释道:“端妃送药之前并不知道那被换成了堕胎药,要是皇上和太后吩咐换的。”
华妃踉跄了两步,问道:“为什么?那是他的亲骨肉?是他说很期待我们的孩子的!”
又自答:“就因为我哥哥战功赫赫吗?但我哥哥打的每一次胜仗不都是在为他铺路吗?他有什么资格忌惮!”
颂芝扶住华妃摇摇欲坠的身体,眼中都是对自家小姐的心疼。枕边人是杀害孩子的凶手,更是害自己多年不能有孕的元凶,小姐怎么受得了啊?
“奴婢知道娘娘此刻定是痛不欲生,这一切都是一个人造成的,所以皇后娘娘想同您谈一笔交易。”
华妃逐渐冷静了下来,极致的冷静之下是对胤禛的滔天杀意。
“说吧,本宫听着。”
华妃一点都不怀疑剪秋是在骗她,因为没有必要。只怕阿宁今天的伤跟皇上脱不了关系,所以逼的皇后说出了这个秘密。
而皇后的所求她也能猜到,想让她的哥哥配合夺权。
......
剪秋和紫鸢从翊坤宫出来之时没有任何人发现,有碧桃在里面接应,没人知道她们出去了一趟。
“如何?”宜修坐在床边,淡淡的问道。
“华妃答应了。”
宜修颔首,那就好办了。
“走吧,回宫。”
剪秋和紫鸢走了没多久阿宁就醒了,现在又睡了过去,知道阿宁没什么大事,宜修也就能放心回宫计划后面的事了。
宜修刚出随云殿,阿宁就睁开了眼睛,撑着手坐起了身。
阿宁伸手碰了碰自己的下巴还有后脑勺,摸到伤口的时候疼的嘶了一声,狗男人,下手真重!
“金盏,永寿宫那边怎么样了?”
金盏从门口进来,恭敬地回着话:“娘娘,已经差不多了,浮翠已经得了莞贵人的重用。”
甄嬛在侍寝了几次之后,也是成功的晋了一级,与她同时晋级的还有曹贵人。没多久,沈眉庄在太后的举荐下得了个封号,皇后和华妃不甘示弱,合力给曹嫔也整了个封号,现在已经是襄嫔了。
“让她再加把力,务必要让莞贵人的举动和纯元一模一样。”
胤禛不是整天都挂念着纯元吗?这么爱纯元不如下去和她团聚,省得碍她和姐姐们的眼,真是丑人多作怪。
阿宁的计划在有条不紊进行的同时 皇后和华妃的计划也初具雏形。
年羹尧奉旨回京,第一件事就是进宫谢恩。
允礼应召进宫陪胤禛下棋,年羹尧见到胤禛行了个粗略的礼,对允礼却是恭恭敬敬的。
胤禛见此双眼微眯,他生性多疑,年羹尧对他和允礼的差异实在让人不安。
草草的见了个面,胤禛便让年羹尧回去了,允礼也被他打发走了。
“苏培盛,你出去盯着果郡王和年将军。”他倒要看看允礼和年羹尧是不是认识。
没多久苏培盛就回来了,“皇上,果郡王和年将军边走边说着话,姿态上瞧着很是客气,应该不熟。”
胤禛冷哼一声,觉得允礼和年羹尧这是在做戏给他看,他们两人必定是认识的。
他摆摆手,让苏培盛先出去,又叫了夏刈来,“你去查查允礼和年羹尧。”
这两人手上都有他忌惮的东西,虽然不致死,却也能让他焦头烂额一段时间,到时要是老十乘虚而入,可就糟糕了。
出了宫门,年羹尧和允礼的马车往不同的方向行去,目的地却是相同的。
酒楼的雅间,允礼给年羹尧倒了一杯酒。
“事情小妹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会配合王爷的。”
年羹尧越想越气,将就被重重的搁在了桌上。他就这么一个妹妹,自小就是捧在手掌心里疼的,却被胤禛害到这般地步,当真可恨!
“我知道将军的气愤,我也是如此,等事成之后,就是你我二人解恨之时。”
允礼撕下温和的面具,留下的只是对胤禛的痛恨。天知道他今天收到胤禛打伤阿宁的消息的时候,有多想冲进宫里,一刀刺死胤禛。
几个不同立场的人最终的目的都是要胤禛的命,胤禛这个主人公还在流连后宫。
前朝有允礼和年羹尧给他刻意制造的假象,让胤禛以为国泰民安,朝堂风平浪静,一心只顾着开枝散叶。
因着除夕的事,华妃惹了胤禛不快。阿宁那儿胤禛有些望而却步,一时间宫中成了甄嬛姐妹三人的天下。
凭借着独特的脸,还有浮翠给她化的妆容,胤禛进后宫十有八次都是去的永寿宫。
甄嬛高兴的同时对浮翠也越发信任。本来她还担心浮翠是别人派来害她的人,多次试探,但尝到了利益的甜头之后,也就抛之脑后了。
深夜,在浮翠的提议下,甄嬛在湖边给胤禛准备了一个惊喜。
甄嬛命人在湖中央搭了一个台子,圆圆的台子周围是挂着红绸的栅栏,岸边有木桥通往湖中央。
栅栏上点着宫灯,让甄嬛的一举一动都能被岸边的人看见。
就在这时,胤禛在甄嬛安排的人的指引下来到了湖边,而通往湖中央的木桥在另一边。
胤禛怔怔的看着翩翩起舞的甄嬛,来之前他和允礼喝了点酒,眼下有些恍惚,仿佛看到的是纯元一样。
“菀菀...”胤禛轻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