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见到李文祥手中的物事,皆感疑惑,心想拿出百灵石的符券有何用意?
李文祥带着玩味的笑容,走过众人面前,将那张百灵石符券展示于众人眼前。
“你们仔细看,这上面的编号!”
随后,趁着众人一脸茫然,他接过刚从孙账修士衣袋中滑落的那叠符券,猛地扯断了捆束的丝线...
灵符飞舞间,金银纸钱如同折扇般展开,李文祥手中轻轻摇曳,示意众人观瞧。
“咦,竟然是同序列的灵钞!”会计刘虹惊叹道,“这应当是完整的万灵之宝!”
李文祥投以嘉许的目光,朗声道:“这万灵之宝乃是昨日自灵行换取的新钞,张张序列相连。我取走其一,余下的九千九百留予孙管账,此刻可证,他手中的灵宝,确由我所赠!”
宾客闻言,皆如泥塑般怔愣,谁料竟有此等手法,防不胜防矣!
他们纷纷以敬畏的目光望向李文祥,此子心机深沉,再有花招,无人能接得住矣!
孙管账惊惧之下,失禁湿裤,心中明了,此局已败,别说保住职务,单是贪墨千灵,便足以让他身陷囹圄数载!
李文祥缓步行来,绕过众人半周,他们不敢直视,却强装镇定。
李文祥忽然立于冯主管面前,满腔愤慨地质问道:
“吾辈山中人,饱受无灵道之苦,尔等可曾打听,此村落中,哪家孩童未在求学之路跌打损伤,哪家冬日未曾忍饥挨饿?好不容易筹得灵石修筑灵道、修建灵堂,眼看有望,尔等却来掠夺,连一丝希望都不留,良心何在,嗯,尔等良心,莫非已被妖犬噬尽?”
李文祥陡然提高音量:“今日之事,我权当未发生,灵宝休想带走一分,但在分别之际,赠尔等八字:下民易欺,天道难瞒!”
此八字犹如惊雷贯耳,冯主管等人闻言,面带愧疚纷纷垂首,同时暗自庆幸,对方并未大肆宣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冯主管抬头看向李文祥,眼中已有悔改之意:“多谢你的宽宏,日后我定会……”
李文祥无心听完,早已翩然离去,家中美眷待他入眠,谁有闲暇听他废话?
冯主管话至半途,见人已去,尴尬地挥手,吩咐手下:“走!”
“慢着!”此时,石头扛着摄灵机走近,嬉笑道,“方才之事,我都录下来了,要不要过目?”
冯主管连连摆手,带领手下悄然离开。
望着他们狼狈的背影,石头挠头憨笑:“如此不经吓唬,这玩意我还未摸透呢!”
“请问,此处可是李氏仙村?”
冯主管等人刚出村口,一辆火红的灵越吉普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而来,擦身而过,驶入村口。
吉普车吱呀一声停下,车窗落下,露出一位美艳的女子娇颜。
冯主管等人虽见识广博,但如此绝色,尚属首次遇见,不由愣在原地...
女子连续追问,他们方才回过神来。
“正是,李家村无疑!”
老冯答毕,视线胶着于佳人,脚步竟有些挪不开。
车内的美人并未介意,又启唇问道,“嗯,你们的组长李文祥家住何处?”
原是寻那少年的,老冯心中暗骂不吉,心生羡慕,随手指了指村子方向,领着众人转身离去。
行出一段距离,老冯停步,恋恋不舍地望着渐行渐远的吉普车。
“天呐,真是绝色!”
身旁的手下谄笑言道,“主任,这女子非我辈所能觊觎,就连幻想也不可!”
老冯忍耐了一日的憋屈,此刻骤然爆发,“嘿,凭什么老子连想都不行?”
手下苦笑回应,“这女子曾在新闻中见过,乃金玉药宗的掌事潇晨晨……”
金玉药宗乃省内名列前茅的巨擘,于他们这小城足以傲视群雄,他们这些人连为她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老冯暗自庆幸,幸亏今日未曾真正触怒那位张家之人,否则定无好下场。
午时的阳光炽烈,李文祥走出村落办公处,未行多远便已汗流浃背。
他仰望烈日,思忖着这场久候不至的大雨究竟何时降临,为何竟想不起来?
“小兵,麻杆痛苦难当,快派辆飞舟送他去医府吧!”
对面,麻杆的父亲急匆匆奔来,远远便呼喊。
“我去瞧瞧!”李文祥一振精神,疾步向麻杆家奔去。
麻杆家昔日的危房已被彻底拆除,在这次大规模的房屋修建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崭新的两层中式小楼。
新房刚刚落成,一家人都已迁入,麻杆原先的房间在二楼,但因伤势未愈,只得暂居一楼父母房内。
李文祥轻车熟路,直奔他房门,推门而入。
“兄弟,痛得厉害吗?”
麻杆满头大汗,躺在床上紧闭双目。
他的母亲正坐在床畔,为他扇风驱热,“哎哟,小兵,你快瞧瞧,他都叫唤半天了!”
难道伤势恶化?李文祥眉头紧锁,凑近病榻,伸手探向麻杆的额头。
麻杆忽然睁开眼,露出一丝苦笑,“哥,我不痛!”
李文祥眉心皱得更深,“不痛你却叫唤半天?我立刻让二柱驾驭飞舟送你去医府!”
麻杆一把抓住李文祥的手臂,欲起身,口中不停念叨,“真的不痛,只是骨缝间酸麻难耐,难受极了!”
李文祥心中一动,转身摸了摸他家的墙壁,发现墙面仍未干透,显然是急于搬迁,未待完全晾干。
“大妈,您老人家风湿发作时,是否也像麻杆这般?”
麻杆的母亲恍然大悟,“对,一样,你这么一提,我这腿都有些不适了!”
“他没事,你们家太过潮湿,给他喝点姜汤就会好了!”李文祥留下一句话,转身疾步向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