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了是谁在暗中搞事,
悬在心里的石头落下,压在心底的事排空,
但肖南出来时还是保持进去前的表情。
感谢了一番郭院长。
对方表示可以在医院里给安排两间房,
肖南拒绝了他的好意。
双方客套了一番,郭院长才带人离开。
通道内又只剩下四个人,高家兄弟两被阿东一阵埋汰还在emo,他们没有记恨阿东而是搞不懂阿东什么意思?
同时又羡慕对方能不把雇主的家人当回事。
肖南则靠墙而立,没有说话的想法,
努力猜想老头接下来的路数,不过,刚想了一二,第三步的时候思维卡住,思路又在原地打转前进不了一点。
于是放弃了猜想,开始把目标放在小舅子身上,那小子现在肯定恨死自己。
这次的事情解释不清楚,这个亲戚算是没了。
老头费尽心思为他儿子铺路,
可惜儿子没啥长进,他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他对沈俊的期望太高了。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再怎么名师指导,
他也不可能活成60多岁心境。
最好的名师就是老头自己。
需要社会和一件件事去锤炼方才成就一个浑身心眼,布局天衣无缝的高手。
想法、眼界、阅历需要时间学习。
沈俊好比是他爸关起来投喂的速成饲料鸡,老头以为大把大把的饲料投喂,就可以让儿子短期速成。
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结婚要趁早,
生娃要趁早,
否则很容易出现像沈家这样青黄不接。
老的干不动了,年轻的还立不起来。
谁家有钱人不努力生孩子。
无意间,余光里看到仰着脸看他的女人很快推翻这个荒唐的想法。
她三十出头也没啥长进。
她并非没有脑子,
这段时间在家她没有闲着,很多事聊起来有独到的想法。
她有能力,也不缺心计,
可惜,是条咸鱼,没有什么事业心。
见到他脸上闪过去的一抹嫌弃,
沈叶浅笑的脸立马拉下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
“难过,伤心,我亲爱的老丈人还住在里面,我难过啊。”肖南的言语里和表情有几分情真意切。
老头若是再撑一两年,自己在他护航下一定能独当一面。
“你们在里面聊了什么?”父亲还有一段时间可活,可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是个好消息,她害怕父亲再也出不来,听不到她叫一声“爸爸”。
在得知父亲过段时间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她心情格外的好,一扫压抑在心底的阴霾。
很想找个地方庆祝,但想到苗医生说要保密,她才按下雀跃的心。
她想知道父亲和肖南说了什么?
在等着男人主动和自己说,
谁知仰着头快得了颈椎病都没有等到,
只好自己开口问。
人贵有自知之明,
老丈人没有交代要计划保密。
但肖南心里明白,了解他是个聪明人,能明白他的意思。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因此,没有特意交代什么事情,
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反而认为这是一种信任。
就连和他一同进去的沈叶都被支开,单独和自己说计划,必然是不想让他们姐弟知道。
至少在计划落定前不会让他们知道。
没有选择回答问题,而是把目光转向低头看地面的高家兄弟两,“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图谋沈俊那一份财产?”
兄弟俩抬起头,“没有,这不是我们该想的。我们知道自己的职责。”
“你们可以怀疑我别有用心。也可以选择相信我。怎么说不重要,看我以后怎么做。”肖南说完迈步向通道另一头走去。
可好奇心重的女人,得不到答案怎会轻易放弃,他人到哪儿,轮椅就跟到哪儿,甩都甩不掉。
“我进去尿尿,你也要跟着进来吗?”
沈叶选择无声的对抗,不说话,就跟着。
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
“有种你就跟着进来,老子把你锁在里面。”肖南说完也不管令他头疼的女人会不会跟进来,拉开裤链排水。
顶层只有他们几人,但不清楚里面是否有其他人在,沈叶不敢进入,堵在厕所门口,选择围而不攻,等他出来再用骚扰手段。
肖南知道沈叶就在门口堵着,不给个交代她会一直跟着,很快便有了一套说辞。
洗了手才发现自己没有带擦手的纸巾,烘干机处于断电的状态,暗想“好在没有蹲坑,不然得打电话让人送纸进来。”
刚跨出门就被快速上前的轮椅堵住,“我还以为你住在里面不出来,有什么话是我这个亲女儿不能听的。”
她说话小心多了,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会说:你什么东西啊!不过是个吃软饭的,真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主人。
“我怕说出来你会哭,你这人骂不哭,稍微说点好听的,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晚上回酒店,我悄悄跟你说。”肖南说完就要侧身走出去。
她作为轮椅上的女人,几个月了,早已人椅合一,沈叶反应迅速,挡住肖南的去路,“今天你不说清楚,别想出这个门。”
“我给你脸了是吧!”肖南把她放在操纵杆上的手拉开,操控着轮椅后退一些,走到她身后,掉了个头,推着就往再走,“你这人啊,过不了安稳日子,非让我找虐。”
“你……欺负我,说好的要照顾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现在和肖南说话,说不出恶毒的话,说出来自己会比他难过。
“这轮椅电池续航太高,改天换个小一点的。”肖南心里有了恶趣味。
“那你直接把轮椅拆了,天天把我关在家里。”她知道他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单凭为了让孙姐好好照顾自己就花了钱,这一点上,他做得很好。
这几个月孙姐的工资都是他在支付,家里的开销也都是他,她享受得心安理得,每天好吃好喝,空调想开几度开几度。
她没有太大的目标,只想每天在家里有个人陪着她聊天。不开心了有人哄着自己。
话题从问老丈人说了什么慢慢的转移到轮椅上,她不再问,肖南也就不再提,陪着她瞎聊,俩人偶尔飚一把车,把高家兄弟和回来的阿东当成空气。
作为专业的保镖,有些话可以听见,有些话可以选择短暂的失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