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苗木的声音在黑暗的下水道里响起，和他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霰弹枪低沉的枪声。
“谢特，这是什么人……”
利爪赫德拽着人偶师巴顿根本跑不快，听着苗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只有一个拐角的距离了。
利爪赫德将人偶师扔在地上，关上了手电筒，从怀里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气息就像消失了一样隐身在黑暗之中。
“你在哪里？你不能不管我啊！我还有用！救我啊！”
人偶师巴顿趴在地上喊着，他的眼镜在路上掉了，他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周围，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只能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在拐角处，苗木猛的弹出身来对着前面就是一枪，枪口的火焰冒起。
在黑暗的水渠里隐蔽气息的利爪赫德立刻睁开了眼睛，手里的匕首瞬间投出划破空气。
嗖！铛！
“啊！！！”苗木捂着被割伤的脸颊，咬牙痛喊了一声，鲜血从伤口流出染红了他半张脸。
咔嚓一声，霰弹枪上膛。
苗木突然感觉有一股杀气迎面而来，让他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凭着本能苗木把手霰弹枪在身前横着一挡，哐当一声碰撞。
利爪赫德握着匕首直刺而来，被霰弹枪挡住后立刻变招在苗木胸前划了一道。
黑色的警服就像纸一样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好在苗木在里面穿了一件防弹衣。
还是警长级别的高级防弹衣，里面有一层细密的金属网，正面具有一定的防割能力。
这一刀下来险些致命，这种危机时刻，苗木只感觉肾上腺素飙升，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手里的霰弹枪直接朝前开火。
枪口的火焰冒起，趁着这一秒钟的光芒，苗木看到了利爪赫德，他就在自己的右边！
虽然那家伙躲开了这一枪，但是苗木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双手抓住霰弹枪枪管，已经来不及再上膛射击了。
苗木就像拎着棒球棍一样，直接把霰弹枪朝利爪赫德砸了过去，这一下砸了个结结实实。
利爪赫德抬手挡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再次挥刀，苗木就扑了过去，抬起右手一肘砸了过去。
在砸过去的瞬间，臂铠上的利刃弹出。
利爪赫德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下，反手一拳重击在苗木的肚子上，就算有防弹衣的间隔，那股力道也让苗木痛哼了一声。
“死！！！”
利爪赫德冷哼一声，拳头凶狠的击打在苗木的身上，就像疾风暴雨一般没有丝毫停歇。
苗木双手遮挡被打的连连后退，利爪赫德伸手要抓苗木的衣领，但是这在这种两眼一抹黑的地方，也没有那么精准。
就在他要从皮衣内侧拔刀的时候，苗木抓住机会一拳反击了回去，右手臂铠上的刀刃弹出，顺势横臂一扫。
呲啦一声，那种柔软的触感。
苗木能清楚的感觉到臂铠上的刀刃，划破利爪赫德的皮肉，这一下子划的不深。
但是让利爪赫德吓了一跳，攻击停止。
苗木连忙伸手抓向腰间，把布洛克警长交给他的格莱塔F9手枪拔出来，对着前面扣动扳机就是射击，枪口火光亮起。
砰砰砰砰……
枪声回荡在周围，借助枪口的火光，苗木也看到了利爪赫德，他握着一把匕首朝这里刺了过来，苗木转身扣动扳机。
利爪赫德在枪口转过来的瞬间，一脚踢出，苗木握枪的右手咔嚓一声，手指上传来的一股剧痛迫使着苗木把枪甩手丢出。
锋利的匕首直刺而来，噗的一声刺穿血肉，苗木的左手挡在眼前，细长的羽毛状匕首已经刺穿了他的手掌。
“看看是谁死啊！！！！”
苗木怒吼一声，同时抬起右手一拳打出，右手手指受伤，已经攥不起来了。
这一拳砸出，利爪赫德冷笑着歪头躲过，一切都结束了！
右手臂铠上的刀刃弹出，那种锋利的冰冷，让利爪赫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
一切都晚了！
苗木怒吼着甩动手臂，臂铠上的刀刃划过利爪赫德的脸颊，带起一块血肉。
与此同时，苗木向前挪动脚步，被贯穿左手猛的一甩，贯穿的匕首在里面拧动，那种难以忍受的剧痛被飙升的肾上腺素压制。
苗木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活活打死他！
利爪赫德被苗木直接撞进了水渠里，在滚动的污水里两人噗的一声站起。
苗木抡起右手一下子砸在了利爪赫德的头上，坚固的臂铠，锋利的刀刃，直接就给利爪赫德的脑壳开瓢了。
“啊！！！！！”
苗木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再一次抬起手臂咚一声砸在利爪赫德的头上，鲜血喷涌而出，就像喷泉一样撒在空中。
沐浴在鲜血之中的苗木，犹如怒兽一般再次抬起手臂，一下，两下，三下，一下下的重砸，伴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刀刃敲击在骨头上，血肉上，就像肉铺里的案板，屠夫的斩骨刀重重的落在上面。
在污水渠上面，从后面紧赶慢赶追过来的杰瑞和奥蒂斯，拿着手提灯照亮了周围。
看到在污水渠里奋战的苗木，杰瑞二话不说就跳了进去，这里的水流漫过大腿。
他深一步浅一步的跑过去一把抓住利爪赫德，就把他往水里按，把他按进水里后，冲过来的污水全都变成了红的。
苗木站在原地大口喘息，脸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水，让他看起来很是恐怖。
奥蒂斯连忙过来扶住他，把他往水渠边上拽，杰瑞把利爪赫德摁进水里，拿着左轮手枪对着尸体就是一阵射击。
砰砰砰砰……
“毁了他！！！”
苗木抓住奥蒂斯的胳膊说道，奥蒂斯抬手一甩对着污水渠里喊道:“吃光他！快！”
那些跟着他们过来的鼠潮，在昏暗的手提灯的照射下，黑压压的一群涌进了水里，整个污水的水面都被老鼠覆盖了。
杰瑞连急忙朝岸边的水堤跑了过去。
在水里的老鼠就像一群凶狠的食人鱼，直接将利爪赫德的尸体包围啃食了起来，水里冒起激烈的红色气泡，就像沸腾来的红油火锅。
“木木，你没事吧？”
杰瑞一脸焦急的看着满脸上血的苗木，奥蒂斯也是一脸担忧之色，生怕苗木出事。
“没事，嘶，草踏马的！”
苗木靠在墙边才感觉到疼痛，身上说不出来的疼，都不知道哪里最厉害了。
“那鳖孙跑了，追追追！要是让他跑了，我们这脸就丢大了！”
苗木转头看向另一边时才发现，那个该死的人偶师巴顿趁机跑了，连忙催促杰瑞他们去追。
“你在这里不行，你得去医院啊！”
杰瑞连忙说道，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苗木打断了，“我们费了这么多功夫，要是把他放走了老子死都不甘心，抓住他！这次的功劳谁也抢不走！杰瑞！！！”
“哎呀！”
杰瑞咬牙一跺脚，拎着枪朝前面追了过去。
“那傻瓜找不到路，奥蒂斯你去帮他，那只大蝙蝠过来的话，我帮你们拦一下，快！”
苗木喘着粗气说道，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受伤的地方都颤抖起来。
“你自己……”
“我还有这个！”苗木用满是鲜血颤抖的左手，拍了一下腰包，他还有一把执法者左轮手枪。
当然，苗木敢这么大胆的原因就是，蝙蝠侠在这里，而且下水道这地方直接就是迷宫。
奥蒂斯犹豫了一下，站起来吹了一下哨子，连忙朝前跑去，在杰瑞迷路前找到他。
他们两个一走，苗木也硬撑不下去了，咬着牙痛喊了起来，那种钻心的疼痛真的忍不住。
噔噔噔噔的脚步响起，在下水道里回荡。
拿着战术手电筒的蝙蝠侠，就像是在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一样，站在了手提灯照射范围外。
光芒之中，是遍体鳞伤的苗木，光芒之外是黑暗中的蝙蝠侠，形成了一幅特殊的构图。
“哟，大蝙蝠，我还以为你会再早一点来的，看样这下水道也不好找啊。”
苗木靠在墙上强撑着笑容，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话。
他不想在蝙蝠侠面前喊痛，就跟刚才不想在杰瑞他们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一样，那样会很没出息的。
蝙蝠侠拧动了一下手里的战术手电，紫色的灯光照在地上，暴露出地上一个个的荧光标记。
“不是迷宫，是标识牌……你杀人了？”
蝙蝠侠把灯光调转过来，一道强力的白光照在了苗木身上，刺眼的强光让苗木仰头闭上了眼睛。
“哥谭……就是这样子，你死我活……你呢？听说你出道就当义警，杀过人吗？”
苗木笑着问道，虽然心里早已有了答案，蝙蝠侠之所以是蝙蝠侠，就是因为他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如果没有那份坚持。
哥谭就是一个更加垃圾的地方……
就像三国如果没有刘备的蜀汉，那么也只是一个混乱的时代而已……
这是蝙蝠侠最大的缺点，也是最大的优点，因为有这个坚持，他才是蝙蝠侠……
“你受伤了，很严重。”
蝙蝠侠没有回答苗木的问题，而是看着他手指扭曲的右手，被刀刃洞穿的左手，还有被划破打伤的脸颊，以及被划开的衣服。
苗木很想笑一下，可是他的身体已经扛不住了，渐渐模糊的视野让他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