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朗抬眼看了她一眼,准备转移话题,于是开口道:
“听说你被封为郡主了?”
“嗯!”
林雨欣一听又是这个问题,百无聊赖的点了点头。
“要去北城?”
“两日后出发。”
林雨欣点头,说了个时间。
赵英朗听到这,也大概知道林雨欣为何今日会过来,还给他们集体检查身体了。
这是想在临走前把他们都安排妥当。
赵英封心里软软的,突然感觉这个家现在居然是这个外甥女在撑着,心里很是惭愧。
他除了身体不好,其他的都不笨,不然也不会是家里唯一一个能读书的。
他之前和父亲聊过,雨欣可能在下一盘大棋,能护住他们赵家和夏国的大棋,所以父亲说他们一定得争气,不能拖雨欣的后腿。
现在他明白了,他们现在的确在拖雨欣的狗腿,赵英朗心里的决心更浓了。
林雨欣不知道赵英朗心里的想法,要是知道她估计得喊冤,她没有,她不是,她就只是想保护家人而已。
守护夏国?她没那本事,也没那么大的志向,她只是在尽自己的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做不让自己后悔的事罢了。
“那你心里有底吗?会不会有困难!”
赵英朗关心的问,他听不到雨欣的心声,所以不知道林雨欣心里是有成算的。
他这会是真的担心,怕她一个女孩子去了那边如果处理不好会不会被皇上怪罪。
“有没有底,还不知道,要去了那边看了情况才能确定,但是如果没有人从中插一脚的话,困难不大。”
不是林雨欣说大话,她有现代的防御知识,只要那些当官方的不给她使绊子,现在才一个月不下雨,早点预防之后的旱情,帮助百姓熬过这一关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你心里有数就好!三舅舅祝你凯旋归来。”
赵英朗看着林雨欣自信的模样笑道。
那颗担忧的心才慢慢放下,他虽然觉得林雨欣这孩子在说大话,但是出于是自己侄女,那他就是无条件信任。
等晚上去父亲那找父亲商量一下对策,总不能让雨欣以后被皇上怪罪吧。
这时钱丽把熬好的药端了过来,把药放在石桌上,不敢看自家相公,而且看向林雨欣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雨欣啊!药好了。”
“谢谢三舅母,三舅舅,把药喝了,然后进屋,我给你扎针。”
林雨欣点头谢过钱丽之后,对着林英朗说道。
赵英朗也二话不说,端起碗就把药喝了,然后起身朝着屋里走去。
林雨欣看三舅舅这么给力,也不再犹豫,朝着屋里走去,结果刚走几步就听见三舅母喊她。
“雨欣!”
“三舅母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三舅舅的事,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三舅舅有事的。”
林雨欣不解的看着钱丽,看出了她眼底的不安,只好出声安抚道。
她不知道三舅舅和三舅母之间的故事,但是她看得出他们两人是有感情的,之前每次过来,三舅母都是对三舅舅无微不至的照顾。
只不过三舅舅神色淡淡,可是就是在淡然,他还是会不自觉的把三舅母喜欢吃的菜放在她面前,走路永远挨着走,三舅舅就是在难受,也不会让三舅母累着,总会找机会让她休息,只不过语气却是冷淡的。
从一些细节上还是看的出,三舅舅是喜欢三舅母的。
“雨欣,你一定要治好你三舅舅,三舅母求你,你三舅舅他真是太苦了,以前就有大夫断定他过不过35岁,他现在已经31岁,这两年他身体越来越差,他一直在强撑,没有告诉父亲他们,怕他们担心。”
“相公的身体本来就不能操劳,可是他每天没日没夜的看书,他要考状元,当官,好护着家里这些小辈还有两个弟弟。”
“父亲年纪大了,上不了战场了,现在也只有皇上还念着父亲的恩情,两个弟弟还太小,几个小辈也不经事,大哥不在了,二哥又在床上躺着。”
“这个家现在就他是老大了,这些年,他就把这个重担放在自己身上,他怕他护不住家人,自己就死了,他怕连累我,每年都会逼我和离。”
钱丽说到最后都泣不成声了,她虽然胆子小,可是她不傻,这么多年她相公对她的爱她感觉得到,可是却又故意疏远她。
他每天看书看到深夜,她心疼,可是她又不能说什么,只要一提他的身体,他就提和离,她现在只要一听到相公提和离,她就怕。
她不想和离,她想陪在相公身边。
“三舅母,放心,三舅舅会没事的,三舅舅以后还会给你考核状元回来,不哭了,一会儿三舅舅看到,得说我欺负你了。”
林雨欣听了三舅母的一番的肺腑之言,心里一阵酸涩,感叹三舅母的情深,心疼三舅舅的痛苦和纠结,她上前抱住钱丽,安慰道。
赵家娶的女人都是重情义的,大舅母守寡多年,没一丝怨言,二舅母伺候瘫倒在床的二舅舅十年,任劳任怨,三舅母守着三舅舅这么多年,不同意和离。
赵家上辈子真是积了大德了,才会娶这么好的女人。
“好,三舅母不哭。”
钱丽被林雨欣逗笑了,忙擦掉眼泪,她也怕被相公看到,不然又要提和离了。
“就是嘛,三舅母这么美,哭了就不好看了,而且您放心,等我把三舅舅治好后,要是三舅舅在和你提和离,你就不理他,让他睡客房去。”
林雨欣把嘴巴凑近钱丽面前,小声的给她出馊主意。
“?!”
钱丽听了,直接懵了,还能这样的吗?
“三舅母,你自己琢磨琢磨,三舅舅能娶到你是不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还挑?现在他身体差,咱们不和他计较。”
“等他好了,咱们和他慢慢算,和离这事咱们不干,可是调教相公这事,咱们可得琢磨琢磨!”
林雨欣一本正经的接着忽悠,她其实也是心疼三舅母,这么多年任劳任怨,还随时被和离,每天过的日子提心吊胆的,虽然三舅舅是好心,可是那是大男子主义,得改。
“可,可以吗?”
钱丽感觉自己三观都被刷新了,女人不是就应该听相公的话,以相公为主那吗?还可以给相公甩脸色的吗?
嗯,可是听着怎么这么爽呢?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