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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手工肯定没有现代的绞肉机高效好用,所以黎语并没有对韩生抱太大希望。

她觉得韩生能弄的差不多就行,并不一定非是肉泥状。

但韩生的成果比她想象的好太多。

大的肉颗粒基本看不到,做丸子非常合适。就是剁肉的时间有些长,按着这个速度,一天弄不了太多成品。

黎语琢磨着,决定前期先不弄那么多,确定大家都喜欢了,再想办法增加产量。

韩家三人不见黎语回应,都有些紧张,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生怕黎语不满意。

好在黎语没让他们等太久,轻咳一声,道:“韩生哥做的很不错。不过你们也看到了,这个活有点儿累人。”

“这哪里算累?”韩生憨厚的笑道:“我每日上山砍柴,比这累多了。”

“既然韩生哥愿意,那这件事儿我们就说定了。以后每天下午韩生哥去我家,按着我的要求把肉做好就行,每日工钱十五文。”

十五文?

村里有人去外面当盖房子的小工,一天才十文钱,对比下来,黎语给的真不少!

韩生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黎语妹子,你放心,我一定听你安排,你让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韩生一定不让你操心。不过……”韩母面露迟疑,“黎语,韩生是个汉子,去你家是不是不方便?他被人编排也就罢了,我怕村里的那些人污你名声。”

黎语懂他的意思,古代女人的贞洁比什么都重要,而她偏偏又是个寡妇,韩生若是每天往他们的小院儿跑,保不齐有人说三道四。

但这一点她早就想到了,握住韩母的手拍了拍,道:“不仅仅是韩生哥,吴婶和香云嫂子每日下午也在我那里做活,再者我可以把案板放到院子里,开着院门,让韩生哥在院子里剁肉,这样别人能看见,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她想的如此周到,韩母没再想其他的,对黎语千恩万谢,俨然将黎语当成了他们家的恩人。

*

黎语想做牛肉丸子,但大禹朝对牛的管控多,若非牛病死或老死,否则是不可以杀牛的,镇上的屠户半个月也不一定卖一次牛肉,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做猪肉丸子。

第二天黎语买了五斤后腿肉,接着到几个药铺买了些硝石和药草。镇上的药铺硝石存量少,寻常人也不买硝石,所以一旦买多就容易引起注意,以防万一,黎语没买那么多,觉得够用后就停止了。

中午回家吃过饭后,黎语把木盆和做铁锅时让铁匠帮忙打的铁盆拿出来。

铁盆小,正好可以放到木盆中。

黎语比划了一下,将肉冲洗干净切成小块放到铁盆里,接着让韩小梅舀些水分别倒入木盆和铁盆中。

“二嫂,你想做什么呀?”

韩小梅倒完水后问。

黎语回头看了眼院子门,见门关好了,便小声说:“制冰。”

韩小梅瞪大了眼。

天气还不算特别冷,怎么会有冰呢?难道二嫂能让温度降低?

韩小梅看着黎语的动作,不敢说话。

只见黎语打开装硝石的药包,将硝石一点点倒入了木盆中。

倒完后,她拿出锅盖,盖到木盆上。

“等两刻钟再看。”黎语拍拍衣摆起身,接着干其他的事去了。

韩小梅蹲在地上看了会盆,实在搞不懂怎么回事,只好出去了。

*

两刻钟后,黎语回到木盆边,掀开锅盖。看到铁盆里的情况,不由露出笑容。

韩小梅就没有她那么淡定了,看见铁盆内的冰碴子,小声惊呼:“冰!”

“就是冰。”黎语把盆往里面又挪了挪,嘱咐韩小梅,“不要告诉其他人我能制冰,知道吗?”

韩小梅重重点头,随即问道:“二嫂,为什么要制冰?”

天冷了,肉轻易不坏,用不着冰块。

黎语简短地解释道:“用冰冻过的肉做丸子口感更劲道。”

韩小梅:“......”二嫂厉害,这种事都知道!

*

黎语没让吴婶、李香云和韩生知道自己会制冰的事,虽然她信任他们,但是他们总归是外人,对着他们,她必须有所保留。

所以当韩生说肉很凉的时候,她就找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韩生到底是个古代的汉子,生活经验有限,丝毫没怀疑黎语的话。

案板黎语提前放好了,她把堂屋吃饭的桌子拉到了门外,上面放上新买的案板刚刚好,案板旁边还放了一把椅子,韩生累的时候可以坐上去歇一歇。

于是这天路过小院的人发现韩生在给黎语干活。

有那脑子里全是男女之事的,偷偷摸摸地扒着门框往里看,试图找一些黎语跟韩生不清不楚的证据,然而韩生全程在剁肉,黎语全程在厨房,两个人基本没交流,便是有交流,吴婶、李香云和韩小梅也在场。

他们光明正大,根本编排不了。

看着看着,他们反而对韩铮的行为起了兴趣,黎语是要卖包子吗?剁那么多的肉!

村里人不懂,吴婶和李香云也不懂,直到黎语把第一锅猪肉丸子做出来,他们才恍然大悟。

“你上辈子怕是一个大厨,这么难的东西也能做出来。”李香云边吃丸子边赞美。

她五岁时就跟着娘学做饭,十五岁嫁到清水村后,更是直接负责一大家子的吃食,这么多年来,家里人没说过她一句不好,便是外人,吃过她做的饭,也说她有手艺。

可跟黎语比的话根本比不上,她做的那些都是寻常菜肴,黎语却能想出各种新奇的点子,叫人羡慕不已。

黎语平静地接受了李香云的赞美,接着思考更好的配料,现在这肉丸子确实不错,但是它的味道可以更美味一些。

这时,吴婶突然说道:“黎语,生哥儿今天剁肉的情况我也看了,你是想让他把肉弄成肉泥,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找个石臼呢?用石臼不是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