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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蒋玉华回府时,如果不是堇瑛提点他,他才不会给父母夹菜,如今就像换了个人。

堇熙一坐下来先给她们几人盛了汤,还给父母剥了虾。

此时正在给贺舒剔着鱼刺,早就看不出去年那混不吝的模样了。

堇瑛跟蒋玉华觉得贺舒真是个妙人儿,竟然能让尉迟堇熙变得如此乖巧,应该早一点让他们两人定亲的。

贺舒用完膳离开时,蒋玉华将准备好的礼物送到马车上,比贺舒带来的礼物都多,贺舒十分不好意思,蒋玉华却不允许她拒绝。

尉迟堇瑛也取了一个玉佩送给贺舒,说是见面礼。

贺舒只得收了,蒋玉华又拿出一个锦盒,从里面取出一个白玉莲纹镯给贺舒戴在手腕上,贺舒推拒不得,连声道谢。

尉迟堇熙凑到贺舒耳边,“听说这个镯子是母亲当年嫁给父亲时,皇祖母送给母亲的,十分贵重。”

贺舒一听,急忙要把镯子从手上取下来还给蒋玉华,这太贵重了。

蒋玉华扣住贺舒的手腕不让她有所动作,“送你你就带着,我在战场上带不着这些,放在王府也是落灰,你戴上我看着开心。”

“谢谢伯母,谢谢姐姐。”

尉迟堇瑛摆摆手,“你都说了多少个谢谢了,还是太把我们当外人了不是......”

“没有,舒儿收着便是。”

最后贺舒带着比来时更多的礼物回了挽月居。

琴雪跟书雅在马车上打开各个锦盒看着,有许多金银珍宝,还有不少皇家御制,两人看直了眼睛。

虽然不合时宜,但贺舒脑海中第一个想法却是,那就换不了银子了!!!

私卖皇室物品,被发现那可是要杀头的,只能当个收藏品了。

两日后便是庆功宴。

贺舒也受邀进宫赴宴,想来是因为跟尉迟堇熙婚约的缘故,如若不然,她现在的身份是不能进宫的。

这次庆功宴举办的十分盛大,尉迟黎川却没有十分高兴的模样。

有这举办庆功宴的钱财,不如给镇北军,岭南军置办一套新衣,一双新鞋。

让贺舒没想到的是,贺梦竟然也被明安帝带着参加了庆功宴。

也不知道贺梦到底给明安帝灌了什么迷魂汤。

宴上歌舞升平,舞女们衣袂飘飘,琴声悠扬,欢笑声不停。

贺舒却觉得无趣,昏昏欲睡,只想早些散席。

酒过三巡。

不知从哪儿走来一个宫女,在贺舒耳边小声禀报:“四姑娘,盛光世子吩咐奴婢来知会您一声,他在外边等您。”

贺舒目光朝尉迟堇熙的位子上瞧了一眼,对方果然不在位子上坐着了。

四处望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到自己,便在桌案上摆弄了些什么后朝外面走去。

那宫女悄悄瞥了一眼贺舒的桌案,什么都没发现。

今日进宫赴宴,贺舒只带了书雅,此时书雅去如厕,并不在她身边。

她跟随宫女离开宴席,却并未看到尉迟堇熙的身影。

那宫女指着一个方向对贺舒说,“四姑娘,世子在那边,奴婢带您过去。”

贺舒点点头,宫廷幽深,花园里宫灯昏暗。

走在前方的宫女提着一盏灯笼,谨言慎行。

贺舒只觉得跟着她走了许久,经过了好几座宫殿,不由得开口询问:“尉迟堇熙到底在哪里?”

恰在此时,那宫女停了脚步,指着前方一处宫殿道:“四姑娘,就是那里,世子说在里面等您,奴婢不便过去,四姑娘需得一个人前往了。”

贺舒抿唇,微笑着点了点头,径直向前方宫殿走去。

殿内沉香馥郁,闻着有些像是鹅梨帐中香,却又夹杂着一股异味,并不是贺舒所熟识的香。

尉迟堇熙并不在这里。

贺舒来到窗边,将窗户悄悄推开一条缝,原本那个宫女所站的地方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殿中的香熏得贺舒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她暗道不好,以手捂住鼻子正要离开,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来者正是五皇子尉迟昀宵。

贺舒急忙后退两步,强压下心头的燥热,“五殿下安,民女走错了,这便离开。”

行礼后,贺舒想要离开,却被尉迟昀宵拦住,“别走啊,小美人儿,你没走错,就是本皇子找人叫你来的。”

贺舒死死的咬着舌尖,控制着自己的清醒,直到唇齿间都是血腥气才好受一些,“不知殿下找民女何事?”

“小美人儿,听说你跟尉迟堇熙有婚约,你看看我,我比他好一百倍。”

“若是你愿意,我这就去找父皇让你们退婚,我许你做正妃,如何?”尉迟昀宵邪恶猥琐的打量着贺舒。

贺舒被他盯得十分不适,面上却扬起一个完美的笑容,迷得尉迟昀宵神魂颠倒,“殿下,为什么你觉得你会比尉迟堇熙好一百倍,到底谁给你的自信,贺梦吗?让我退婚嫁给你?你也配?”

尉迟昀宵被激怒,抬手就要打贺舒,贺舒偏头躲过,反手扣住尉迟昀宵的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

“你这个小蹄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直接被贺舒打懵了。

旋即恼羞成怒,扑过去就要撕扯贺舒的衣裳。

贺舒全力避让着,身上却使不出多少力气。

那香有问题!

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贺舒几乎能想到后续,待会儿一定有人带着明安帝镇北王等人过来。

若是被人发现,她就会被安上秽乱宫廷的标签,这种把戏实在龌龊。

进宫赴宴,她无法带着软剑进来,如若不然,她要直接砍了尉迟昀宵的狗头。

目光在殿中四处打量着,瞥到那个还燃着香的香炉,贺舒心中有了主意。

尉迟昀宵此刻正抓着贺舒的肩膀,一张猪唇就要亲下来。

贺舒一阵恶寒,艰难的举起那个铜制香炉,也不顾有些烫手的温度,狠狠朝尉迟昀宵头上砸去。

尉迟昀宵毫无防备,登时躺倒在地,额角渗出殷殷血迹。

贺舒没有去管地上的尉迟昀宵,打开宫殿的门,确认四处无人后,并没有往来时的方向回去,而是跌跌撞撞的选了另外一条路。

就在贺舒离开宴席后没过一会儿,书雅便回到了宴席,见贺舒不在宴席上有些疑惑,目光在触及到贺舒桌案上那盘糕点最上方的一块被倒扣时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