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舒看着堇熙离开房间,心中松了口气。
虽然并不排斥堇熙,但她还没有做好把自己全部交付给他的准备。
贺舒拉着被子将自己盖好,躺了下来,心中想着以后要少跟堇熙单独接触才行。
就在贺舒昏昏欲睡时,床榻旁一沉,堇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将贺舒抱在怀中,闭上眼睛睡觉。
翌日。
贺舒睁开眼睛,面前就是堇熙安静的睡颜。
看着堇熙浓密卷长的睫毛,她鬼迷心窍般的伸出手,抚摸上堇熙的眼睫。
堇熙的眼睛微微颤了颤,贺舒害怕他醒来,想缩回手,却被一把捉住。
“害怕了?”堇熙睁开眼眸,含笑看着贺舒。
“你早就醒了?”贺舒羞赧,开口有些心虚。
“刚醒。”堇熙另一手从贺舒腰侧穿过,将贺舒拉进怀中,语气蛊惑,“让我亲一口。”
贺舒睁大眼眸,残存的睡意瞬间消失,“不,唔!”
贺舒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堇熙用唇堵住,这个吻十分温柔,不似昨夜,贺舒缓缓闭上眼睛,试探着回应他。
然后,堇熙就有了反应,他呼吸越发急促,扣着贺舒腰间的手也越发用力,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松开贺舒的手,试探着落在贺舒胸前。
贺舒猛的一口咬住堇熙的舌尖,堇熙吃痛,将手收了回来,两唇分开,他将头埋在贺舒肩头,“再这么憋下去,我会出事的。”
两人起床洗漱过后,用完早膳,堇熙和堇澜,堇湛去谈公事。
贺舒一个人出了主帅府,在北境街头转着,有人见她是从主帅府出来的,还给她送了不少吃食。
贺舒全部没收,硬要给的便留下了银子,她没有吃白食的习惯。
北境百姓都很淳朴,是把她当成定盛军的一员才给她送东西,贺舒十分惭愧。
刘五短短半个月时间就在城里开了一家布庄,卖一些质量不错又能御寒的棉布和棉衣等。
北境的冬天较长,极为寒冷,百姓们也不是非常有钱,这个铺子开的很好,才八月就有不少人上门来买布料,打算自己做冬衣。
铺子不大,有两个员工,贺舒跟刘五出门找了一家茶馆,望着街头熙熙攘攘的行人,贺舒喝下杯中的茶水。
刘五做事稳重,她十分放心,都没过问铺子里的事,反而问起他,“白亦在城中,你知道吗?”
刘五点点头,他比贺舒来得早,自然是知道的。
贺舒抿了抿唇,从前的镇北军里,有一名陆将军。
是镇北王的亲信,十多年来从前锋一直升到将军。
他的儿子陆宴辞也在军中长大,从前跟堇湛,堇澜都是好兄弟。
这位陆将军便是十年前嘉峪关兵变的幕后黑手。
十年前他是明安帝的人,后来不知道尉迟昀煦用什么办法收服了他。
两人一人在京中构陷镇北王,一人在北境夺权。
太子那边还算顺利,但北境这边可就不是这样的了。
堇湛心思敏锐,是定盛军里会行走的智囊。
一直对十年前嘉峪关兵变有所怀疑,这些年来一直暗中调查,陆将军暴露后被堇湛斩杀。
定盛军这才知晓十年前嘉峪关兵变一事并不是白家所为,这个真相迟到了十年。
陆宴辞不肯相信他父亲会做出这种错事,跟堇湛对峙。
他最亲密的朋友杀了他的父亲,这让他无法释怀,刺了堇湛一剑,被堇澜赶出了军营。
陆宴辞这一剑位置偏了几寸,堇湛重伤躺了很久,这几天刚刚能下床走动,所以十分虚弱。
“如今北境所有百姓跟定盛军都知道嘉峪关兵变的凶手另有其人,并不是你白卓所为,你还不打算去找白亦,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吗?”
贺舒见白卓并不说话,继续开口,“总有一日,我们会让云秦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你白卓没有通敌叛国,是明安帝错了,让你白家族人含冤惨死,明安帝就算活着,也该写罪己诏的。”
白卓叹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我不敢出现在小亦面前,我怕他怪我,怪我让他失去了父母亲人。”
他要怎么向白亦解释,那些无辜的族人尽数被斩首,而他这个祸族的凶手还好好的活着。
贺舒挑了挑眉,也不再劝他,而是开始商量接下来她们该怎么办。
她不会一直待在北境,她想从岭南开始发展,陇西,东都,等到她的商行站稳脚跟,再进军江南这个富庶之地。
如今定盛军最困难的就是粮食短缺,虽然一直在开荒,但从播种到丰收,时间还长得很。
定盛军要活下去就需要源源不断的粮食,买粮食就需要多多的银子。
贺舒虽然有钱,但若是一直坐吃山空,也是养不了定盛军多长时间的。
她让刘五这段时间就留在北境,管理铺子,如果生意好,也可以试着开别的铺子,刘五跟着贺舒多年,经商也是有模有样。
和刘五分开后没一会儿,影七便寻到了贺舒,此时的贺舒正在街边买糖葫芦,影七匆匆而来,“四姑娘,可算找到你了,主子将你表姐跟你弟弟从军营带回来了,正在府中等你呢。”
贺舒闻言大喜,抓了五六支糖葫芦付过钱便跟着影七匆匆回了主帅府。
楚墨瑶跟贺羽怀在堇澜面前有些拘谨,两人站在前厅静如鹌鹑,直到贺舒从府外跑了回来,“表姐,小五!”
贺舒将手中糖葫芦一把塞给影七,直直朝着两人跑过去。
影七望着手中糖葫芦,他可以先吃一串吗?
两人回头,惊喜不已,三姐弟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在北境大半年,楚墨瑶跟贺羽怀都被晒黑了不少,贺羽怀越发挺拔和沉稳了。
楚墨瑶眼中带泪,抱着贺舒,“阿舒,你辛苦了。”
贺舒摇摇头,“我不辛苦,倒是表姐你,已经被舅舅逐出族谱了,你没事吧?”
楚墨瑶,“......”
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来北境参军的时候,也不知道故事的发展会这么曲折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