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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叶娇娇始终昏迷不醒,城中大夫、御医皆来看过她的情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让贺清好好安排下人照料着。

蒋明珠失踪的消息除了蒋府众人和傅樾之外,其余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毕竟蒋明珠是大家闺秀,若是失踪这么长时间找不到,被那些碎嘴子知道,不管是何故,蒋明珠的名声就毁了。

傅樾也只调动了一小部分皇城司的亲卫悄悄在京城搜寻,可蒋明珠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丝毫踪迹都找不到。

时间越长,蒋珍意面上的笑容越少,行事也越发稳重,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作风倒有几分蒋明珠的风范。

蒋家夫妻一个女儿失踪,一个女儿担起大局,心中是喜忧参半,行事越发低调。

每日总是紧闭大门,不见外客,他们家早已不复从前那般光辉了。

八月二十一。

皇太子尉迟昀煦继承大统,称顺庆帝,尊先帝尉迟云霆为安太宗,尊先皇后方晴为皇太后,改年号为圣治。

原本的五皇子武驰昀宵封了中王,出宫开府。

大皇子还被软禁在冷宫为先帝守孝。

东宫一众侍妾良娣也都按照资历封了位份。

唯独怀着顺庆帝嫡长子的贺鸢,只封了个柔妃的位置,皇后位置空悬。

皇太后方晴得知顺庆帝封妃的旨意,向他进言,“如今这个情况,咱们需要鸢儿父亲的助力,且鸢儿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嫡长子,依哀家看,直接将鸢儿封为皇后,也可安定武元帅的心。”

方晴满意贺鸢这个儿媳,温柔有礼,进退有度,并不知晓她和自己儿子之间的龃龉。

尉迟昀煦在母亲面前依旧扮演着温文尔雅的假面,“此事不急,等柔妃生了孩子在封后也不迟。”

方晴闻言,觉得如此也可以,看着自己儿子的侧脸,微叹一口气,开始赶人,“你心中有数便好,你长大了,哀家也老了,也相信你能做好,你去吧,哀家要去礼佛了。”

自从先帝跟蒋玉漱,蒋玉华,尉迟黎川四人一夜死去后,方晴整个人都像老了十岁,手上带着佛珠,每天待在佛堂里不肯出来。

二十多年前,明明是最要好的朋友和爱人。

如今,爱恨皆逝,空留她一人。

顺庆帝登基第二日,方阁老没了,说是他重病缠身,不治而亡。

只有顺庆帝知道,外祖父是被他气死的。

顺庆帝登基那日,方阁老便发现圣旨上盖着的玉玺印鉴有异,独自一人去找了他。

两人在御书房交谈良久,回去便昏厥了,直到第二日被发现死亡。

顺庆帝罢朝三日,亲自去为方阁老守灵,方府众人受宠若惊,感恩戴德。

第四日便收到堇熙带着十万大军进陇西剿匪的战报。

李阁老:“竖子狂妄,依老臣看,就应该直接派兵将那什么定盛军打回北境去,陇西也是他们能沾染的!”

兵部尚书:“......”

一时间他竟分不清李阁老所言是真心还是假意,是为了像顺庆帝表示自己李家的诚意,还是真的是这么想的。

楚凌夏想提意见,但不敢说话,生怕顺庆帝以为自己是站定盛军那一边的。

他不说话,但顺庆帝却开了口,询问他的意见。

楚凌夏头皮发麻,微微往左一步,朝顺庆帝行礼道,“陛下,依臣愚见,陇西近年来马匪横行,烧杀抢掠不断,朝廷几次派兵镇压皆无果,定盛军若是想接下这烂摊子不妨让他们一试。”

“连州,并州,黄州允许定盛军借道而过,但得立下规矩,不可让定盛军带走一丝一毫的粮食,剿匪后即刻离开陇西。”

“让定盛军对上马匪,若是能一举剿灭马匪,不浪费朝廷一兵一卒,那是朝廷之喜,若是定盛军敌不过马匪,也解决了圣上心腹大患。”

若是马匪与定盛军落的个两败俱伤的场面,那便是顺庆帝最想看到的场面。

叶丞相听罢嘲讽道:“楚学士这是安的什么心?定盛军是反军,不是朝廷的兵马。”

“让定盛军毫无阻拦,连过三城,将陛下的脸面至于何处?”

“朝中众人谁不知你那外甥女与尉迟堇熙定有婚约在身,看你如此行事,怕是存了私心。”

楚凌夏暗地翻了个白眼,跪在地上,“陛下,臣绝无二心,一切皆是以朝中利益为重。不知丞相何故如此挑拨臣与陛下的关系,臣看他才是居心叵测!”

王八蛋!狗东西!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儿!

当值的叶天涯莫名觉得背脊一阵寒意。

叶丞相跟楚凌夏杠上,嗤笑一声,“你如何保证定盛军入了陇西剿匪后还愿意离开陇西?若是定盛军不肯离开呢?岂不得不偿失。”

顺庆帝懒懒开口道,“那丞相有何良策?”

叶丞相一噎,他有个屁,他只是看不惯楚凌夏。

朝廷之前派兵镇压马匪,一波被灭另一波又起。

陇西有几个大蛀虫,早年干旱,朝中拨下去的赈灾银粮全被收入私囊。

这才导致难民无法生存,落草为寇,恨毒了朝廷。

越是想派兵剿灭,便闹腾的更凶,正应了那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但顺庆帝问到他头上,他又不得不给一个解决方案,“依臣看,绝不能让定盛军进入陇西,应该即刻派兵支援陇西,逼退定盛军。”

兵部尚书心中暗忖,叶丞相脑瓜好像也有大病,国库空虚,兵马不足,派什么兵?他行让他上,“陛下,丞相此言不妥,朝廷如今真的没有兵马可用。”

“胡说,岭南不是还有十万岭南军,臣恳请陛下召回定武大元帅及手下将士,出征陇西。”

叶丞相跪在地上向顺庆帝请命,顺庆帝脑袋突突的疼,若是他想召回贺峻铭,早就下旨了。

他就怕贺峻铭跟尉迟堇湛和定盛军一碰头,即刻带领十万大军倒戈了。

“容朕想一想,退朝吧。”

“是,恭送陛下。”

顺庆帝走后,楚凌夏和叶丞相两人互相甩了对方两个眼刀。

要不是其他官员拦着,两个人在大殿上就要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