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璇,你还在吗?”
“……”
“?吗在还你,璇星”
轰隆——
李长歌信手打碎一层时间倒叠,时间轨迹再度扭曲。
“在呢,怎么了?”
近乎虚幻的时间轨迹勾勒出星璇的身形轮廓,看起来远没有李长歌的身影凝实。
“你修炼的太上感应篇,有没有相应的攻防法门?”
“当然有了,我可是太上朝天阙的传人!”
星璇小小的得意道。虽然修行速度比不过你,但比宗门师承还是允许我小小自傲一下的!
李长歌继续说道:
“我刚踏入修行就和夭夭遭遇强敌,所以到现在也只会内功心法太上感应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战斗。
我想的是,如果我变强大了,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就不用这么被动了!
所以我想请你传授我一些攻防法门。”
星璇思忖良久:
“师傅说过,法不可轻传。哪怕是门人弟子,甚至是父子亲人!
修行法门都不可以无理由直接赐予,否则会引起天机紊乱,影响生灵本来的命格。
无字天书有云: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意思是天道无私,圣人顺应天道,从而有所作为。顺应天道得到的,才是你应该得到的。”
“原来是这样!”
李长歌似懂非懂,他忽然问道:
“那夭夭传授我太上感应篇,会不会对她的命格有不好的影响?”
“因为你先救了夭夭姐姐,所以她有理由传授你功法,这并非无条件赐予。
此举顺应天道,不会对夭夭姐姐与你的命格有不好的影响。”
星璇解释。
“那就好!”
见李长歌没有说下去的意思,星璇忽然心里一动,脱口而出:
“我可以传授你《太上荡魔剑法》,《星门之法》,《斗转星移》三门功法,分别对应攻伐,防御,身法。
这三门功法与太上感应篇无比契合,比之其他功法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啊?不是说法不可轻传吗?”
李长歌纳闷。
星璇一时语塞,没来由的有些气恼,愿意传授你就学呗,非要问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李长歌等待星璇的下文。
“没了?”他不禁发问。
“没了!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传你功法你会做好事,于天地有益。
这样应该可能大概好像算是顺应天道!”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星璇嘟起嘴,真是个笨蛋,我都说服我自己了,你却还犹犹豫豫的:
“哼,不想学就我不传授给你了!
反正又不是我啥都不会!”
“学学学,敢请星璇姑娘赐教。”
李长歌此时根本不知道。
《太上荡魔剑法》《星门之御》《斗转星移》这三门乃是太上朝天阙的镇门功法,随便撕一片书角拿出去都有无数修士抢破头。
要知道这些功法可是经历一代代太上朝天阙先贤大能完善了无数年的智慧结晶,道法感悟!
也就是从小到大深受整个宗门重视宠爱的星璇不把功法当回事罢了。
换句话说,崽卖爷田不心疼!
星璇闭目,幻想而出的经脉开始悄然运转太上感应篇,此处只能依靠太上之间的感应才能将功法传授给李长歌。
一篇篇玄妙无比的法门字字浮现于李长歌的脑海之中。
……
雄关城,客栈之外。
身着素雅长裙的公孙景宫停住脚步。
“星璇道友,雄关城城主掌印公孙景宫求见。”
她发出一道灵识。
“好像有人叫我?”
传授完功法的星璇正在感悟时间之力,突然心中一动。
“李长歌,我先出去了。若功法有什么不懂得地方,待我回来再为你解惑。”
“好!”
客房内,盘膝而坐周身散发太上之意的星璇缓缓睁开眼,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公孙景宫面前蓦然出现一道如诗如画的身影,容貌绝美不似凡间之人,宛如天上的谪仙,气质脱俗。
“你好,我是星璇。”
公孙景宫微微颔首:“见过星璇道友,阁下不愧是太上朝天阙的传人,境界气质甚是超凡。”
“明天便是雄关城的‘会武’之日了,有些细节我想与星璇道友商量一下。”
星璇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在李长歌的魂魄之谜中待了整整一天一夜。
“原来在那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时间之中的时间吗?时间之力果然玄之又玄。”
星璇喃喃,美眸中有恍然之色。
“星璇道友,‘会武’事关雄关城灵矿未来一百年的开采权,关于重大,此处不宜说话,不如来府上一叙?”
公孙景宫发出邀请。
“好。”
星璇颔首,两道身影蓦然消失。
一座地处僻静的豪华府邸中,两人相邻而坐,下人端上两杯热茶后退去。
“星璇道友,城主大人已经将会武之事全权委托与我。
作为朝廷委派本次会武的监督使,这些章程需要你看一下。
其中大部分都依循往年惯例,我在一些不合时宜的地方稍有改动。”
公孙景宫递给星璇一个玉轴。
星璇接过,灵识沉浸其中片刻。
“景宫姐姐的安排并无不妥,就这么办吧。我明天只需要坐就看可以了吧?”
“可以这么说,毕竟事关灵矿一百年的开采权。
赢家自不必说,若是输家不服气认为结果有猫腻,必然会导致雄关城内局势动荡。
局势动荡是小事,但是灵矿开采之事涉及八十万边军的军饷,这才是朝廷对会武如此重视的原因。”
公孙景宫解释道,告诉星璇朝廷设置监督使的意义。
“所以由你代表太上朝天阙监督会武进程与结果,无论赢家输家都会心服口服,接受结果。”
星璇点头:“原来如此。难怪师傅说让我借着本次机会行走人间感悟众生百态。”
“不错,只要有利益就必然会有纷争。适当的纷争对于大局有益无害,还能提高士气,激励三方势力不断用心培养下一代。”
“雄关城每百年角逐灵矿开采权的势力是固定的吗?
这样是不是对城内其他宗门与家族不太公平。”
星璇发问。
公孙景宫摇头:
“并非是固定的,而是要根据城内所有势力对于国家的贡献去判定。
例如我公孙世家在这雄关城传承万年,光是从军守卫边疆战死的族人都不下十万!
而且凡是擅长谋略者,都会参与到雄关城与边境的管理中来,这些便是我们的贡献。
所以无论时局如何变化,我公孙世家一直都有资格参与这三方会武。”
星璇肃然起敬:“不愧是声名远扬的公孙世家。光这为国为民镇守一方的胸襟气度都足以青史留名。”
公孙景宫目光悠远,喃喃开口: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些年虽无大的战事,但与邻国小的碰撞与摩擦不断。
我的亲弟弟,二叔,还有许许多多熟悉的族人都已死在了这边疆之上。”
“就连这雄关城城主的夫人,都在一次外出中遇刺横死,至今还未找回尸骨。”
只见她眼眶微润,语气低沉:
“我叫她姨姨,她分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温婉女子罢了。
在我小时候,她每年都会带我外出踏青,像我娘一样细心的给我扎辫子,给我买我最爱的糖人……”
“她分明那么温柔,敌人的斥候却将她百般折磨而死,血迹碎肉遍地。
那一日,听说我的叔叔闫叔,也就是雄关城城主赶到之时,双目泣血,彷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从那以后,闫叔变得沉默寡言,一心沉浸在公务军务之上。
他那自从军起便是姨姨细心擦拭的战甲,也早已锈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