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一手牵一个往回走,在两孩子抗议之前先道:“楚将军来信了。”
两小孩儿瞬间老实了,也不再惦记还在搬食物的蚂蚁。
楚煦拽着商晚催她走快点,迫不及待想看信。
小孩儿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惦记着。
圆圆人小腿短跟不上,商晚弯腰将小奶娃抱起来。
圆圆笑眯眯将握着的糖葫芦递到她嘴边,“娘,次!”
商晚咬了顶上的一颗,糖衣里裹着的山楂酸得她直皱眉。
她揉了揉腮帮子,让小奶娃自己尝一个。
圆圆张开小嘴咬下一点脆脆的糖衣,半点没吃着里面的山楂。
在商晚的注视下,小家伙啃啃啃,将糖衣全啃光了,山楂还是原样儿。
她问:“怎么不继续吃了?”
圆圆:“狗狗次!”
商晚:“……”
不是,谁家好狗吃山楂啊?
·
三人从后门进入小院,商晚听到几声微弱的呜呜声,仿佛虚弱的小动物。
她愣了愣才想起来,屋子里还关着五个想捣乱的家伙呢。
昨儿太忙没顾上,差点给忘了。
这过了一晚上,竟然也没人来救。
商晚将楚昭的信交给楚煦,让他去小桌那边看去。
“圆圆,我们看信去。”楚煦伸手牵圆圆。
圆圆将小手手往身后背,鼓了鼓腮帮子。
不识字的崽完全不想陪小哥哥看信,只想和狗狗玩。
商晚不管俩孩子怎么安排,推门进屋查看。
五个人还被五花大绑着,从昨日开始便水米未进,屋子里倒没什么秽物。
商晚放下捂鼻子的手,将关着的窗户打开。
明亮的日光洒进来,刺得屋子里的人直眯眼。
饿得头晕眼花,五人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商晚拖了根板凳过来,坐在五人面前,单手拖腮,“不小心把你们忘了,今日我有空,说说吧,你们背后的主子都是谁?”
五人反应各异,有的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有的对商晚怒目而视,还有的求商晚放了自己。
没一个认真回答商晚的问题。
商晚叹气,非要打一顿才老实吗?
她转了转手腕,挑起唇角对五人微微一笑,“一会儿叫小声点,不要扰民。”
“啊!!!”
屋外正看信的楚煦被突然响起的惨叫声吓得一抖,赶紧捂住圆圆的小耳朵,圆圆则捂住小黑的耳朵。
店里的客人听到动静,都好奇地往门帘处张望。
小环笑笑,“掌柜在给病人正骨。”
客人还想询问,石头喊道:“玉容散还剩二十盒,白玉膏只有三瓶了,想买的赶紧,先到先得啊!”
不出两刻钟,销售一空。
有人问:“什么时候补货啊?”
小环算了算日子,答:“十日后。”
这日子是商晚提前交代的。
这两日买了玉容散和白玉膏的人回去之后肯定会用,十天差不多都能看到效果,届时再次售卖,既不用压货也不愁卖不出去。
况且,接了人钟老板的单,得先把这边的药做出来才行。
石头吆喝道:“大家伙儿别只盯着白玉膏,也看看咱店里的万用膏。磕了碰了有淤青红肿,一抹就见效。”
姚婶子等人也帮着推销。
后院的惨叫没再响起,不是五个倒霉蛋不叫了,而是商晚嫌吵,将他们的下巴卸了。
商晚将人挨个揍了一顿,专挑最痛的地方打。
这些人嘴巴虽硬,身上的骨头却没有那么硬,很快就有人扛不住想招。
商晚将他身上的骨头接回去。
“是济民药铺的齐掌柜派我来的。”男人哭着说,“他让我趁着人多,找机会靠近药柜,往你们的药材里撒鼠药。”
鼠药可是会吃死人的,若传出灵药阁的药材吃死了人的消息,商晚做的所有准备都得打水漂。
不过,撒鼠药这么明显,是看不起她还是看不起她铺子里的大夫?
商晚蹙眉,济民药铺是她以前经常卖药的那家药铺。
果然再愉快的合作关系也抵不过同行竞争吗?
那位齐掌柜长得和善,说话也和善,原来竟是个佛口蛇心的家伙。
啧啧,果然人不可貌相。
“你呢,也是齐掌柜派来的?”商晚踢踢离得最近的那个妇人。
妇人直摇头,盯着商晚似乎想说话。
商晚蹲下来将她的下巴也接了回去。
“没有人派我来,我家孩子病了,我听到童谣里面唱万用膏好,但价钱太贵了,我就想偷一瓶回去。”妇人朝商晚磕头,“我没坏心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商晚冷笑,“偷药就是偷药,别拿孩子当借口。”
妇人嘴唇蠕动两下,“还不是你们的药卖得太贵,咱老百姓都买不起。”
“万用膏确实不便宜,但店里不是没有便宜药,还有大夫免费坐诊。你到药柜那边跟大夫说明孩子的病症,抓两副药回去,昨儿药材都是半价,两副药不过三十文左右。”
“别说三十文也贵,我是开药铺的,不是做慈善的。你身上的衣裳连个补丁都没有,人还胖,想来不缺这三十文。”
妇人被商晚怼得哑口无言。
商晚盯着她:“你若再不说实话,我就送你见官。这偷东西怎么也得在牢里待上小半个月吧,我还能找人关照你一下,让你多待几日,好好感受感受咱县衙大牢的美好生活。”
一听商晚要送她见官,妇人脸色都变了,连连向商晚告饶。
“我说,我说实话,我……我……”妇人看了方才招供的男人一眼,咬了咬唇,一狠心道,“我也是齐掌柜派来的!”
商晚呵呵,齐掌柜可真看得起她。
“他派你来做什么?”
“齐掌柜给了我三钱银子,让我趁乱把药粉抹在其他人身上。”
昨儿搜身的时候,商晚确实从妇人身上搜出来一包药粉。
她将药粉交给崔木生鉴定,还没来得及问结果。
她问:“那药粉有什么用?”
妇人摇摇头,齐掌柜没告诉她,昨儿她没来得及往人身上抹就被商晚抓了,也不知道啥效果。
见状,商晚朝外喊了声:“阿年!”
“哒哒哒”脚步声接近,楚煦扒着窗户冒出一个小脑袋,“什么事?”
小孩儿眼眶有些红,声音也不对。
商晚走过去,揉揉小孩儿的脑袋,“怎么了?”
楚煦摇摇头。
圆圆站在楚煦身后,小手指指楚煦,朝娘亲做了一个抹眼泪的哭哭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