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天气渐冷,嫣然到了11月。
许美人怀孕数月,皇上常去探望。
无奈这几日合德缠的紧,却总是脱不开身。
许美人如何了,朕的孩儿是不是该出生了?
朕是不是又要做父王了?
他紧张又害怕,他怕就此飞燕不再理他,怕合德迁怒于他。
此刻他真的很想有一个自己的皇儿,不管是哪个嫔妃生的,哪个人不想有自己的亲骨肉?
可他怕,他怕的太多太多。
他满怀期待,又满心担忧!
皇上只喊道:‘靳严......’
靳严乃皇上的心腹太监,最能察言观色,深得皇上信任。
只见这靳严小心翼翼的说道:“奴才在。”
只见皇上从容不迫的在几案取了三枚用五种药和成的药丸递给了他,叮嘱道:“许美人有孕,朕实在不方便去,朕命你带几个太医去探望,务必要确保许美人的安全,倘若有什么闪人朕拿你试问。”
“是”
这靳严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如何是好?
他深知赵昭仪的狠毒和凶残,与那废后许氏一般无二,定是不能容人的,只能是先瞒多久是多久吧!
深夜,上林涿沐馆,一声极凄厉的尖叫声划破黑暗的天空。
许美人忽然腹痛难忍,马上要临产了,皇上却不来了,这是几个意思?
毫无征兆的突然发作,且在半夜,不知该如何是好?
宫中的侍女各个都得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
许美人呻吟道:“我快生了,快去宫里请太医,快,......”
一个侍卫跑出殿外,快马加鞭的朝着宫中飞奔而去!
许美人身边并不缺伺候的人,皇上也长派太医院的人前来伺候,更是不曾有什么差错。
可不知道为何最近皇上不曾来过,连太医竟也不来了。
在这里铁铁紧要的关头,在她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人却都不见了,倘若在宫中,终究是要方便许多。
她突然有些后悔,不该来这儿的。
这个连个人影子都见不着,简直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都说宫中暗藏杀机,可她一点也没感觉到,她觉得每一个人都对她很好,并无恶意!
此刻她真的很怕,怕的要死。
夜,更加凄冷无比,
她,打了个冷颤!
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已经超过了她对黑暗的恐惧。
此时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陷入了绝望!
她这种情况跟打入冷宫的姐姐又有何分别?
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此刻她一阵一阵痛苦的呻吟,再加上她惨白的脸色,竟是感觉像是像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半人半鬼,着实吓坏了身边的侍女:“夫人,您再忍忍,皇上马上就来了,夫人您为人善良,又不曾害过谁,您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
可她不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善良得罪了无数权贵,她更不知,想杀她的人到底有多少?
有人嫉妒她的运气,更有人嫉妒她的品貌,就你,凭什么?
此刻她甚至连说我快不行了这样的话都没力气了,生孩子太疼了,以后再不要生了。
正在她感到绝望之际,只听外头一阵喧闹由远及近。
似乎相爱的人是有感应似的,那侍卫骑马于丛林中,竟然遇上了皇上派来的太监靳严,和他所带来的太医。
来不及细想,侍女已经连滚带爬的爬过去,伏地叩头:‘叩见皇上。’
这靳严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别拜了,皇上没来。”
这句话如五雷轰顶般就她当头一击,心痛的无法呼吸:“什么?这样重要的日子,皇上竟然不来。难道他竟忘了对我的承诺不成?皇上到底在不在乎我,这是我与她的第一个孩子,他真的不喜欢?难不成与别人的偷欢,比我生孩子还重要,皇家不是最重视子嗣了吗?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看我?”
泪水雨下......
靳严摇了摇头看她甚是可怜,只在外头小声的说道:“启禀夫人,皇上时刻都想着您呐,还派人送来了名贵的药丸,皇上让你不必忧心,待你生下皇子,便招你入宫!”
许美人疼的直冒冷汗:“呸,谁稀罕”
正说着又一阵腹痛,”啊“,尖叫一声。
太医闻声赶来,给她服用了两粒丹药,她这才恢复力气,那些产婆们也前来服侍。
只见宫女们进进出出,,端着一盆又一盘的血水出来。
她嘶嘶力竭的哭喊着,听的直让人心里发颤,此时她已满头大汗,力气将尽
:“夫人,您再用把力,再用把力就好了......”
她痛苦的呻吟着:“啊”,
最终她猛的用力大叫一声“啊”
“夫人,用力,用力,看到孩子头了,看到头了!”
她却感觉自己不行了,即刻死去,也愿意。
只是她的孩子,她不想让孩子死在腹中,那太过于残忍!
紧接着便听到婴儿的一声啼哭划破天际:“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子。”
此刻已有人将这小婴儿洗了个干净,包上襁褓,抱到了她身边。
她虚弱的看着身边的这个小婴儿,粉嫩的小脸像极了皇上。
她笑了笑虚弱的说道:“快去复命禀报皇上!”
此刻大殿一阵欢声笑语:‘是’
此刻她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怎么这次回去也得个婕妤的封号吧!
想到这里,之前所有的怨恨,不满,都化作了乌有!
脸上不免有些得意之色,命人将襁褓中的婴儿抱于乳母照顾,她太累了,太困了,一切大安之后,她放心的睡了,这一夜既睡的既安稳,又甜!
她却不知道,背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无形的操纵着,幸福来临的同时,她的大难也接踵而至......
她能够安然逃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