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尺的身高,凶神恶煞的语气,纵使是两艘船,还是将新兵吓得够呛!
徐百户看着三海帮的船只远去,也没有让人出言反击。
连忙下令调转船头回岛,不觉间后背已经湿了。
他不怕三海帮那几个高层,高层做事还能过脑子,权衡利弊,他最怕的就是这种莽夫,尤其是海寇莽夫,惹急了是真能干他们。
至于查看,这还去查看个狗屁,很明显海风帮完了。
李虎问道:“帮主,这些官兵也不怎么样,莽子那么骂他们,一句话都不敢回。”
李立笑而不语,陈翁真是厉害,连这些官兵欺软怕硬都算准了,得陈翁,是三海帮之幸。
船只抵达乌蟒岛。
还好是冬天,徐百户穿得比较厚,没有人发现他双腿直到落到都还在颤抖。
蠢死的海风帮,该死的海风帮。
从上次海上遭遇战,不战而逼退三海帮,他总以为能够轻松拿捏对方,可现在对方像是变了一群山贼一般,竟让他生出恐惧无力感。
谁都怕死,他貌似已经不敢赌了。
“快,派出船只,与陈大人那边取得联系,让他们速速前来支援!”
别看他们有上百号人,可他么的都是新兵,尤其船上作战,很多新兵战斗力直接降一半。
只可惜事与愿违。
船只刚开出码头,就被三海帮的船只盯上,几道火铳声响,那些官兵就灰溜溜的退了回来。
“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徐百户怒不可遏,他么的,拦你们的船只,你们不知道绕路跑啊,实在不行,直接干上去,难道他们还敢给你们撞沉不成?
通信的官兵苦啊,你行你上啊!
于是徐百户又派出三艘小船,并且下了命令,谁敢回来,三十大板。
乌蟒岛的码头,并不隐秘,三海帮渔船多的是,官兵几乎刚出岛,就被船只盯上,不多时就有护岛卫的战船前来驱赶通信的船只回岛。
但是有徐百户的命令,他们不敢就这样回岛,只能硬着头皮往岸上的方向冲。
只可惜,这时候的护岛卫可不惯着他们,又是火铳,又是铁炮,不回头,甚至直接大船撞小船,来个亲密接触。
三海帮并没有留守,官兵毫无意外落水,好在护岛卫捞人,几个官兵才没有溺水身亡。
辽东水师的另外两艘船只见此情况,哪还敢再往前冲,一溜烟的逃回了乌蟒岛,三十大板就三十大板,总比死了好。
养着官兵白费钱的事情,三海帮可不做,当天下午他们就将奄奄一息的官兵送回了乌蟒岛,言说是官兵行船不规范,误撞。
神他么误撞,谁信谁傻逼。
徐百户已经凌乱,不复往日自信。
不敢再试探的他,只能祈祷岸上的辽东水师能尽快发现这边的异状,发兵来援。
只不过,到第二天,就有一个残酷的事情摆在他的面前。
本该昨天抵达的补给船,并没有来,如今岛上的粮食所剩无几。
于是徐百户下令捕鱼充饥。
一晃四天的时间过去。
没人等来任何的援兵,反而三海帮越来越近的海上联习,让他们处于紧张的状态,休息严重不足。
“徐大人,这群该死的海寇,莫不是想把我们困死在岛上?”
“我们还有两艘大船,六艘小船,百户大人,何不主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徐百户瞥了这小厮一眼,都他么新兵蛋子,船上都站不稳,还拼死,只怕海寇一开炮,就举旗投降。
他属实不明白,根据消息三海帮训练新兵同样是一月,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
打肯定是打不了的,只能守,比谁有耐心。
李虎说道:“帮主,这徐百户倒是有些能耐,这么多天了,居然还能这般淡定!”
马远则是有些焦急,他知道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为了不战而取得乌蟒岛,但对方不动,这边的消息不可能一直被封锁,迟早会被北边的辽东水师发现,到时候是打是撤退,无疑都是败了。
“帮主,这样下去恐怕对我们不利。”
李立笑着说道:“杀人不如诛心!”
次日。
一艘补给船只向着乌蟒岛方向驶来。
值守的官兵远远看到,就回报给徐百户。
岛上的官兵真是兴奋,没有盐,他们又不敢用海水,这每天一小块的鱼,吃得他们是又饿又吐。
徐百户眼中透露了精光,就算是三海帮把补给船只拦截了,陈大人那边也会很快得到消息,届时乌蟒岛之危自然可解。
可令他们傻眼的是,在没有船只拦截的情况下。
那补给船径直朝着三海帮所在小岛而去。
官兵破空大骂。
而更让徐百户破防的是,补给船在卸完物资过后,大摇大摆的归去,看都不看这边一样。
完了,连补给都被海寇给买通了。
“徐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吃食不够,官兵战斗力定然地下,再经过今天这件事情,官兵情绪肯定更加差。
“这些商人真该死!”
徐百户颓然的坐在地上:“让大家,在坚持两天!”
“大人,要是两天之后,还是没有援兵!”
“那就撤出乌蟒岛!”
“大人那些海寇会让我们离去吗?”
“他们要的无非是乌蟒岛罢了,你以为区区海寇真敢与我们辽东水师开战?”
这么一说到,在这群新兵心中,陈百户的形象又高大了一分。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岛上的官兵又憔悴了两分。
望着茫茫大海,徐百户怅然不已,好不容易受到重视,有这一番作为,没想到才一个来月就又灰溜溜的回去。
至于为啥要走。
他是真不敢赌。
就算再过几天,辽东水师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调动兵力前来支援。
三海帮发现动静惹急了他们,说不定真的会先动手,灭了他们,避免两面被夹击。
至于官兵统计,怕个劳什子,以前的大刀帮就是个例子,哪怕以往还孝敬水师那帮高层,可真打起来了,还不是该烧烧,该杀杀。
他怕死。
再说他守岛这么久,也算是对得起陈守备的栽培。
“徐大人,岛上人员和武器都已经全部搬上船。”
“那些房屋和这码头,要不要一把火给烧了?”
“不了!走吧!”
陈守备摇摇头,这些家伙是真不怕死是,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事谁料得准。
又或许隔几日陈守备就与那李立把酒言欢,聊着聊着,把他推出去乐呵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