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歌绕着叶良池漫步:“死人在家里走动,所以怀疑是异常事件么。”
“是了,这次委托他还请了不少散人。”
走到叶良池身后,他指尖血气摸了一下那些藤蔓。
像是有灵性一般,那些藤蔓缩回去了点,躲避血气。
“你干嘛?”
沈九歌尴尬地散掉了血气:“只请散人?事务所呢?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这是哪。”
“江成市。”叶良池翻了个白眼,“这里的黑队队长叫厉夏,是个病秧子。”
“不过,事务所嘛……没有。”
“没有事务所?”沈九歌想起了某个手下败将,“这里和浩江市是一样的?”
“不,这里可不是浩江市那种黑吃黑的地方。”
叶良池往后一靠,藤蔓椅背配合地弯曲。
“前几年,这个厉夏当上黑队队长的时候,整个城市莫名生了一场大病。”
“虽然所有市民都病了,但是病的好像不止市民。”
这话勾起了沈九歌的兴趣:“怎么说?”
“从此开始,江成市的异常事件大幅度的下滑,严重的异常事件可以说是没有。”
“你的意思是……异常生物也病了?”
叶良池闭上眼以手为枕,藤蔓变成摇椅摇了起来:“总之,这导致事务所全都失业,开不下去,最后只能关停了。”
“剩下的零星异常事件,只要散人自己去接就可以了,再不济厉夏出手也能解决。”
沈九歌活动下手指,把关节掰得咔咔响:“这么厉害……跟钟黎、季修白同样厉害吗?”
“那不至于,那两位可以说是闫都市队长之下,华夏境内地方市最厉害的两位队长了。”
“你见过?”
“那没有,有所耳闻。”
叶良池站了起来,地上的藤蔓座椅固定在那,如同一件艺术品。
“聊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我让你来主要是处理这件委托的。”
沈九歌反手坐在了那张椅子上:“好好好,你继续说。”
叶良池翻了个白眼:“总之,委托内容就是让我们找出异常事件并解决,期间在宅子里的衣食住,委托人全包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调查到了跟上次冰棺少女同样的线索。”
沈九歌刚眯起来的眼瞬间睁开:“难怪,这才是你叫我来的理由。”
他从椅子上站起,留下了一团赤红色的血气。
碰到藤蔓的瞬间,像是加入了催化剂一样瞬间将整个藤蔓烧到一干二净。
“走吧,去看看。”
……
噔噔,噔噔,噔噔。
听到楼梯上的连续脚步,大厅内的众人都停下了手头上的事情。
其中有记忆好的已经心生怀疑。
刚才上楼的不就只有一个人吗?
壁炉的微弱火苗散发出微弱的光和热,在落地窗外的电闪雷鸣下显得渺小又脆弱。
叶良池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下,沈九歌只是默默站在他的身后。
这样就可以让这些人以为叶良池才是老大,而他只是个跟班,万一有谁要动手,也会先打叶良池的主意。
大厅内的所有散人心里都各怀鬼胎,谁也不第一个说话,都在盘算自己的小九九。
沉闷的皮鞋脚步响起,伴随着“吱呀”的推门声,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肚子特别大,已经不能用胖子来形容,是那种很不健康的肥胖。
但是身上的西装却意外得合身,应该是花钱量身定制的尺寸。
男人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女仆装的年轻女孩,一个身材出众,一个长相出众,各有特点。
不得不说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各位你们好,看来这就是接下委托的所有人了?”
“金老板,有什么要求快说吧。”伤疤男不停地抠着脸上的血痂,即使抠破了也不停手,“痒死我了。”
“呵呵,是这样的。”金老板坐在了火炉前的沙发上,面向众人,把支撑身体的拐杖放到一边,
“我们金家有三个兄弟,我是最小的那个。”
“我们兄弟感情非常好,只是可惜……我的长兄,他前天出车祸去世了。”
金老板顿了一下,眼神中蕴含哀伤,火炉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前天是他走后的第一天,当晚我在灵堂给他守灵,没想到……”
“我竟然在走廊看见了他!”
“太可怕了!谁能想象,一个死人竟然在走廊上站着看你!我当时根本没有长兄复活的惊喜,更多的是惊吓。”
——轰隆!
一束闪电撕裂了天空,滚滚天雷击落了大雨滂沱。
“于是在第二天,我便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我撬开了大哥的棺材。”
“但是……他的尸体依然躺在里面,十分的安详。”
“呀!”
身后的大胸女仆率先尖叫了一声,捂着耳朵满脸惊恐。
金老板臭着脸摆了摆手,两个女仆投胎似的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以为这只是我的错觉,但是昨晚,我又看到了我大哥!”
“他就趴在灵堂外的门边偷看我守灵,当时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似乎没有耐心再听这个诡故事:“所以,你的委托是让我们找到走廊上的异常生物?”
在这个充斥着异常生物的世界,灵异对于这些人来说显得那么可笑。
“不,如果真的是异常事件让我大哥的尸身乱走。”金老板喝了口茶水,“我希望你们别打扰它,让我大哥安稳过完头七。”
“哼!”
胡茬男喝干净杯中茶水,擦干胡茬上的水渍,然后把痰吐在杯里,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碰见了异常生物,不能伤害,不能处理,并且还要一起生活五天,是这个意思吗?”
“你这个委托,跟要我们找死有什么区别?”
说完,胡茬男站起来,把有些重量的沙发椅向后一脚踢开,“我不奉陪了,各位别有命挣钱没命花!”
说完,他转身离开,带着一股子决绝。
“一百万。”
金老板伸出一根手指,然后手掌摊开,“一天。”
离席的胡茬男僵在原地。
一百万一天,五天就是五百万。
多少个委托才有这个价格的委托金?
看到胡茬男站着不动,剩下的人中除了沈九歌都在偷偷嘲笑他。
男人脸不红心不跳地倒退回来,把椅子往前拉了一点坐下去。
赚钱嘛,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