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败家子会败家,但败家娘们儿不会。”

纪鸿洲眼尾勾笑看着她,“筝筝给爷败败试试?”

秦音轻翻白眼,“少贫。”

两人斗了几句嘴,用完膳,正欲回房歇下,章谨却在此时大步匆匆走进前厅。

“大帅,出事了。”

纪鸿洲牵着秦音,闻言皱了下眉。

“说。”

章谨,“警署司的来报,说城南一处民宅,出了命案,三老爷他...死了。”

纪鸿洲眸色瞬暗,转念想到什么,随即牵着秦音快速上楼,一边沉着脸吩咐章谨。

“去备车,让人把控好现场,不准人随便进出。”

“是。”章谨肃声应了,转身出去交代。

秦音思绪翻涌,随着纪鸿洲回了卧房,一边亲手伺候他更衣,一边轻叹了声。

“大帅怎么看?接连死了两个长辈,我总觉得,这桩婚事要黄。”

纪鸿洲薄唇抿直,面色清淡摇了下头。

“先别下定论,你可要一起去看看?估摸现场污秽,也很晦气,若不想去,就早点歇着吧。”

秦音掀睫问他,“勘察现场,我有经验,大帅不需要我去?”

纪鸿洲却摇头,抬手轻抚了下她漂亮小脸儿。

“爷心里有数,这事你不用掺和。”

秦音视线在他眉眼间流转一番,最后轻轻点头。

“好,那我不去了。”

纪鸿洲穿戴好衣物,搂着人在她面上啄了口,便匆匆离开了。

秦音独自窝在床上思量这件事,总觉得跟钟淮泯脱不了干系。

虽然今日在歌舞厅外,她们见到钟淮泯,白贤敏、白景桥、花雀,甚至还有其他人都能为他作证。

但有时候杀人,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这一晚,纪鸿洲都没回来,秦音到后半夜也熬不住,便睡着了。

翌日晨起,她梳妆过下楼用膳,便听芍药聊起昨晚的命案。

“...城里都传遍了,先头在后厨房,我听厨娘们议论,说是三老爷私会...”

芍药看了眼秦峰,见小少年睁着一双眼听热闹,便将‘姘头’二字咽了回去,接着言辞委婉了些。

“说是长久的虐待人,那女子受不了,反击杀了他,然后自知也活不成了,便跟着自尽。”

冬荏微微蹙眉,“道听途说,真相不一定是什么,咱们别议论。”

芍药点点头,又看向一言不发的秦音,轻声询问。

“这么大的事,三房肯定乱套了,夫人,您今日还去医馆?”

秦音略微沉思,微微摇头。

“先不出门了,等等消息。”

纪鸿洲的亲三叔死了,作为纪家儿媳妇儿,她于情于理可能得去露个面。

于是用过膳,秦音交代冬荏带秦峰去上课,又将展翔叫进前厅。

“你去打听一下,看大帅如今在何处,问问章谨,他是否需要我过去。”

不管纪鸿洲是在警署司,又或者人在三房那边,至少能给她个准话儿。

约莫一个钟后,秦音在房里磨磨蹭蹭梳妆更衣,便听芍药进来禀话。

“夫人,展翔跟章副官一起回来,说接您去三房。”

秦音系上最后一颗盘扣,听言点了下头。

“知道了。”

*

从楼上下来,秦音穿一身儿黛青色暗云纹旗袍,只用珍珠发卡,清丽而素美。

她坐上车,便听章谨说道。

“...大帅原是想等明日再接夫人过去,不过三房和白家的人如今都过去了,老太太也赶了过去,便只好让属下来接。”

所有人都到了,只差秦音,她不去,又该被人指摘议论。

秦音听罢,倒也没接这话,只问他:

“怎么死的?”

章谨自后视镜看她一眼,视线又落在车前况。

“现场看,是被女人用剪刀捅死,跟外面传的那些一样。”

又说,“至于更具体,家丑不可外扬,人已经死了,外面又传成那样,大帅和三房的人都有多重考虑,也不愿再验尸。”

“大帅昨夜一整晚,可有见到钟参谋?”秦音问。

章谨点点头,“钟参谋也在三房那边,大帅与他谈过。”

秦音微微颔首,就没再继续问。

事已至此,纪鸿洲终究要选择包庇钟淮泯。

但秦音无端升起不祥预感,钟淮泯行事,太过有恃无恐,往后若他一直这样,早晚一日会惹大麻烦。

她在车上思绪深沉,直到洋车驶入老街的青砖巷子,摇摇晃晃下秦音回过神。

她看了眼前面不远处的老宅,于是问章谨。

“三房在老宅这边入殓?”

纪家的老宅,当初是分了家的。

三房在老宅也有自己的院子,不过与大宅隔了墙,改了旁的府门,看似毗邻,实则就是一桩老宅子。

纪三夫人是个体面人,她当初嫌弃老宅破旧,追新潮,在东南城区另外置办了一间公馆,阖家都搬去了那边住。

但老宅的院子,是祖辈分给她们的,三房依然占着,只不过从不过来住。

章谨解释,“人没了理应在老宅入殓,三夫人也有些怨怪三老爷,不愿叫他在公馆办丧礼,说是景洲少爷马上要娶亲,那边都已筹备差不多,不好再拆了折腾。”

“这样也好,老太太年纪大了,离得近,也方便挪动。”

这样的做法,纪三夫人显然是带了气性的。

秦音既然十分理解,丈夫一辈子窝囊废,临死还给她闹这么大难堪,换了谁都恨不能没有这么个人。

洋车路过帅府老宅的正门,又拐进西边巷子才停下。

朝西的府门,已经挂了白。

秦音带着芍药跟章谨走进院子,就见佣人们纷纷腰缠白布,正忙里忙外的挂白幡和白布。

章谨在前带路,进了两道院门,拐到一处院子外,就见站了满院子的人。

纪文洲和白家姐妹站在离院门最近的地方,正低声说话,见她来,三人纷纷看过来。

纪文洲颔首见礼,“大嫂。”

白贤珠消瘦许多,人也精神恹恹,看了眼秦音,微微颔首也跟着唤了声‘大嫂’。

白贤敏轻柔一笑,落落大方开口。

“大帅夫人,老太太和三夫人在屋里,男人们在二房谈话,您进屋看看吗?”

秦音唇畔轻牵了下,带着芍药穿过院子青石板路,拾阶而上,掀帘子进了堂屋。

进门就见只老太太正安慰三夫人,纪欢颜和三房的长媳胡秀荣立在一旁。

“大嫂。”纪欢颜当先唤了一声。

胡秀荣面上毫无情绪,也跟着唤了声,“大嫂。”

秦音看了眼两人,轻轻点头,才又看向老太太和三夫人。

“母亲,三婶儿。”

老太太停下正在说的话,淡淡看了眼秦音。

“来了,先坐那儿等等吧。”

今日还有的耗,秦音依言坐在一旁凳子上。

她在纪家人眼里一直是清冷疏淡的,也不需要去做什么小辈样子,众人习惯了,这个时节也没心思去挑她理。

很快,屋里出来两个老佣人,说三老爷的寿服换好了。

没一会儿,堂屋帘子再次掀开,纪鸿洲当先走进来,后面跟着纪家兄弟几个和钟淮泯,白家人跟在最后。

纪鸿洲进门,先看了眼秦音,接着清声启唇。

“该准备的都差不多了,三婶儿,请三叔入棺吧。”

纪三夫人点了头,指挥长媳喊佣人来抬三老爷,一切井然有序。

明明是一件丧事,但在场众人看起来,并无太大悲伤。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