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完全觉醒了。”蕾亚侬的声音幽幽传来。
蕾恩却只是浑身颤抖，动弹不得。她心中惊骇万分：“这股魔力……”简直是不可逾越的壁垒，遥不可及，令人绝望。周凡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如同无形的枷锁，牢牢地将她禁锢在原地。
“蕾恩”
耳边传来周凡清冷的声音，蕾恩猛然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周凡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你是最后一个，在那里等着。”
这警告如同死亡宣告，令蕾恩不寒而栗。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有逃跑的意图，就会立刻被无情抹杀。
“怎么会……”
巴赫尔西亚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周凡身上，她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原本平静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嘴唇微微颤抖。
不可能！他……他明明已经死了才对！
“霍顿……”
为什么一个死人，会带着如此强大的压迫感出现在这里？
周凡一步步走向巴赫尔西亚，每走近一步，他的表情就阴沉一分，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怒火。
“你就是五王之一？”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死亡的气息，随着他的靠近，逐渐将巴赫尔西亚包围。
“就凭你这点微不足道的实力——”周凡的魔力如同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
“轰隆！！”
巴赫尔西亚苦心经营的领域，在周凡的魔力面前不堪一击，瞬间土崩瓦解。
“也敢妄称王者，真是可笑至极！”周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如同重锤般敲打在她的心头。
巴赫尔西亚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周凡已经近在咫尺，她引以为傲的领域已经崩溃，她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如同跗骨之蛆般啃噬着她的理智。
“可恶！”
“嗖！”
逃！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巴赫尔西亚本能地意识到，自己绝不可能是这个少年的对手。她毫不犹豫地转身飞上天空，试图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然而，还没等她飞到安全距离——
“咚！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巴赫尔西亚的身上，将她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击落。
“轰！！”
“哇！”
剧痛袭来，巴赫尔西亚的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一般。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她，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被碾压成碎片的未来。
悔恨，像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内心。早知道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该毫不犹豫地逃走，而不是因为震惊而错失了最佳时机。
“扑通——”
巴赫尔西亚无力地跪倒在周凡面前，求生的本能让她低下高傲的头颅，向眼前这个拥有着超越一切的力量的少年俯首称臣。
“新王之王啊……”她颤抖着声音，向这个继承了他们曾经的王的力量的少年乞求道，“妖精王巴赫尔西亚，愿意臣服于您。”
周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巴赫尔西亚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窒息。
就在这时，周凡终于开口了。
“好”
听到这个字，巴赫尔西亚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猛地抬起头，却看到——
“嗡！！”
巨大的金色战锤，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高高举起。耀眼的金色光芒，照亮了她绝望的脸庞。
“接我一锤，我就考虑考虑。”周凡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可恶！”巴赫尔西亚咬牙切齿，眼中满是屈辱和愤怒。
她挣扎着站起身，将全身的魔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疯狂地咆哮道：“竟敢如此戏弄本王！！”
无数藤蔓从她手中飞射而出，如同毒蛇般缠绕向周凡。
然而，周凡只是轻轻一挥手中的战锤。
“轰！！”
金色的魔力风暴席卷而出，所过之处，藤蔓尽数化为齑粉。
“轰！轰隆！！”
“啊！！”
摧枯拉朽的攻击，毫无悬念地落在了巴赫尔西亚的身上。她拼尽全力抵挡，却依然被金色的魔力吞噬。
“啊啊啊！！”
巴赫尔西亚发出凄厉的惨叫，她的身体开始崩溃，在金色的光芒中逐渐消散。
弥留之际，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怨毒地诅咒道：“其他的王者……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还不错。”周凡不为所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就用你的死，来警告他们吧。”
“呃啊……”
巴赫尔西亚最终还是化作飞灰，只留下一声绝望的叹息，在空气中回荡。她最后的记忆，是少年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眸。
“不堪一击。”周凡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 * *
周凡解除了变身，熟悉的疲惫感再次袭来，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使用这股力量，尤其是面对“王”的时候，心中总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和愤怒。看来，这就是菲拉顿所说的，力量带来的副作用吧。
“呼……”
周凡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杂乱的思绪压下，转身走向蕾恩。
他看着蕾恩，金色的魔力在他周身涌动，语气冰冷：“我是不是说过，不准你靠近利亚姆？”
蕾恩沉默地闭上眼睛，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看到她这副模样，周凡举起了手中的战锤。
“这是你自找的。”
就在战锤即将落下的时候——
“等，等等！周凡！”
“……”
利亚姆突然冲到蕾恩身前，张开双臂，将她护在身后。
周凡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
“才相处了一天，就产生感情了？”
“请你等一下，听我说。”利亚姆神色认真地恳求道。
周凡看着利亚姆真诚的眼神，沉默片刻，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战锤。
看到这一幕，利亚姆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蕾恩。
蕾恩则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利亚姆看着蕾恩，缓缓开口：“从昨天开始，我一直都在想……”
说着，他将手中的米尔丁递向蕾恩。
周凡和蕾恩的目光同时落在了米尔丁上。
就在周凡准备阻止的时候——
“叮——”
[● 利亚姆·马特尔 (进度 98%)]
系统提示音响起，阻止了周凡的动作。
周凡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系统提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利亚姆则继续说道：“告诉我，你和哈尔森先生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祖父。”蕾恩的声音低不可闻。
“这样啊……那么，答应我一件事。”利亚姆将米尔丁放到蕾恩手中，语气诚恳，“我把米尔丁还给你，你也不要再做反派了，好吗？这本来就是你的目的，不是吗？”
“……”
“答应我，好吗？”
蕾恩抬起头，与利亚姆四目相对。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眸中，充满了坚定和真诚。
这个被美国誉为“神童”的少年，竟然愿意为了她放弃美国最强大的神器。
“为什么……”
“米尔丁很特别，但我并不是，它也不是我的全部。”利亚姆看着蕾恩，眼神坚定，“遇到王俊杰，遇到其他拥有特殊能力的孩子，最后遇到周凡，我终于明白了，我的才能并不是米尔丁赋予的。”
当然，他也已经征求过米尔丁的意见了。
“米尔丁，你愿意吗？”蕾恩看着手中的米尔丁，问道。
米尔丁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唉……我可没法违背他的意愿。只要你遵守承诺，我自然不会说什么。”
“……是吗。”
蕾恩缓缓低下头，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她再次抬起头，看着利亚姆，语气苦涩：“我……放弃。”
话音刚落——
“叮——”
[● 利亚姆·马特尔 (进度 100%)]
利亚姆的进度条，终于走到了尽头。
周凡惊讶地看着这一幕，随即转头看向蕾恩。
蕾恩则平静地看着利亚姆，语气坚定：“我放弃米尔丁。”
“啊……？”利亚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蕾恩。
蕾恩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周凡面前，伸出双手。
“我自首。”
“……你真的决定放弃杀死利亚姆了？”
“我已经放弃了，我的目标已经改变了。而且，我祖父他……选择了你。”蕾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
周凡看着蕾恩伸出的双手，又看了看她平静的脸庞。虽然她的表情依然淡漠，但周凡却能感觉到，她心中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不少。
‘是因为这个吗？’
利亚姆的剧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的结局，应该是蕾恩袭击美国英雄协会，造成大量伤亡，最终在与利亚姆的对决中死去。
但现在，未来已经被改写。
蕾恩选择了放弃最终目标——米尔丁。
周凡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或许，系统当初阻止他杀死蕾恩，就是为了这一刻吧。
最终，周凡看着蕾恩，淡淡说道：“我没有手铐，你自己跟上。”
既然蕾恩已经放弃了杀死利亚姆，周凡也不想赶尽杀绝。至少，她愿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 * *
周凡、利亚姆和蕾恩三人，通过预先设置在附近的传送门，回到了英雄协会总部。
安德烈会长、乔安娜和几名协会成员，已经在传送门前等候多时。
“天啊……快叫救护车！”
看到浑身是血的利亚姆，几名协会成员立刻冲了上去。虽然周凡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用治疗药剂帮利亚姆处理过伤口，但看起来依然触目惊心。
“我没事，不用担心……”利亚姆连忙解释道，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这时，利亚姆和周凡的目光，同时落在了站在一旁的蕾恩身上。
安德烈和乔安娜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眼中充满了疑惑。
周凡淡淡地说道：“她自首。”
“自首……？”安德烈难以置信地看着蕾恩。
蕾恩走到安德烈面前，平静地伸出双手。
安德烈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旁边的一名协会成员，默默地将一副特制的手铐，戴在了蕾恩的手腕上。
“……走吧。”安德烈语气复杂地说道。
蕾恩一言不发，在两名协会成员的押送下，跟着安德烈走进了协会总部。
走进总部大楼后，安德烈停下脚步，背对着蕾恩，语气低沉地问道：“蕾恩，你恨我吗？”
“……”
蕾恩看着安德烈的背影，曾经高大伟岸的背影，如今已略显佝偻，花白的头发昭示着岁月的流逝。
她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了当年，她恳求眼前这个男人阻止她祖父进入次元裂缝。
想起了他将祖父的遗物——米尔丁，交给了另一个少年。
想起了他收养了失去所有亲人的自己，成为了她唯一的亲人。
“恨。”蕾恩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听到这个回答，安德烈的肩膀微微颤抖，头也低了下去。
然而，蕾恩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猛地抬起头。
“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安德烈难以置信地转过身，看着蕾恩。
蕾恩的脸上依然没有太多表情，但安德烈却能感觉到，她心中的那份执念，似乎已经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