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氏离去的背影,回想刚刚看到的那副面容,心下大起怀疑,萧容瑕低低的呢喃。
“公主,奴婢不知那位夫人是不是,但不管她是不是,咱们都该仔细些,毕竟您也等了这么多年了不是吗?”
连月接过丫鬟手里的披风给主子裹好,又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这才察觉到主子的手颤的厉害。
“去查查吧…不管是不是,本宫都想有个结果,毕竟这么多年了,不求她富贵荣耀,但是只要她还活着本宫就已经很知足了,刚刚那双眼睛,真的像极了她…本宫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萧容瑕攥紧了连月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几分勇气一般,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寻找,她已经快不抱希望了,如今再见到这么一双相似的眼眸,她心里又生了几分期盼来。
这厢的三人逃离了让人胆战心惊的后山,那边的谢璟衡也在财神殿里找到了好友。
只是看到好友半死不活的状态,他还是惊讶了一把,冷不丁脱口而出:
“短短几年不见,你这是被哪里的妖精吸干了精魄吗?”
几年不见,他幼时记忆中风姿绰约的青年才俊,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副不死不活的状态了?
“谢璟衡,你若是不会说话,就再去国子监找夫子们好好读书,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和容姨商量商量,让她给你请许老太爷去公主府教你读书…”
陆辞卿以拳抵唇轻咳几声后,一个眼刀甩过去。
“别别别,给你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还当真了呢?瞧瞧,你们这些读书人真的好没意思啊…”
被陆辞卿瞪了几个白眼,谢璟衡也不在意,大剌啦啦的坐在他对面,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继续吐槽: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瞧着越发的严重了呢?”
谢璟衡对于他的这位好友,寥寥数语可以总结:
文采好,岁数大,身体不行,脾气还差,最气人的是还让人拿他没办法!
“我这么多年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倒是几年不见,我怎么瞧着你虽然官职长进了,但是脑子反而退化了?
怎么?是因为北地的风沙太大,糊住了你的脑子,让你嘴巴跑的比脑子快?嘴在前头跑,脑子在后头追不上?”
陆辞卿说完便抬手倒了杯水咽下去,算是缓和了他一直想咳嗽的难受劲儿。
谢璟衡:“………”
“得得得…我是说不过你,我这么多年都说不过你,你也就可着我一个人欺负了…”
翻了个白眼,谢璟衡愤恨的拿过谢辞卿的水杯,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水,惹得陆辞卿一阵嫌弃:
“几年不见而已,你不仅脑子被糊住了,而且还越活越粗糙了!”
“怎么?你嫌弃本世子?你忘了小时候我俩一起撒尿玩泥巴的时候了?一起光着睡一个被窝的场景了?你那时候可没少带着本世子上蹿下跳吧?
上树掏鸟,下河摸鱼,走街打马,哪件事情少的了你陆辞卿了?我告诉你,我现在这样都是和你学的!你竟然还敢嫌弃我?”
没忽略陆辞卿嫌弃的表情,谢璟衡倒是没生气,只是起了捉弄的心思,直接坐在旁边搂住陆辞卿的胳膊,扯过他的袖子擦脸,边擦边叨叨:
“你嫌弃我?我去了北地这几年,军营里都是些粗糙老爷们儿,自然比不得阿辞哥哥在京城里红袖添香红粉佳人金屋藏娇左拥右抱…
如今几年不见,倒是让我们之间的感情变淡了,我心心念念的来到京城见哥哥,可是阿辞哥哥竟然嫌弃弟弟了,就是不知,阿辞哥哥身边是否有太多的美娇娘…
哎…可是让我好一阵伤心了…原来…唉~”
谢璟衡自顾自的表演,越表演越投入,完全没注意到陆辞卿即将捏爆杯子的手,手背上青筋暴突,眼看着情绪爆发就在片刻之间,忽然看到门口进来的人,暴虐的情绪很快被收敛起来。
许锦欢本来都要下山了,突然想起她似乎在财神殿求了签还没解,便让姜氏和红薇在出口处等着崔氏,自己来找签文,毕竟已经求了总该知道结果吧?
只是她刚要踏入院门冷不丁的就听到看到这么一幅画面,脑子里飞快运转,这画面会不会让她被灭口啊?
原来惊才绝艳的少年将军,竟然是个断袖?
断袖的对象竟然还是个身娇体弱的病公子,就是不知道他俩…谁嗯哼…谁唧唧了!
脑子跑得快,很快转个弯儿路过门口,嘴里还自言自语道:
“啊?我是要去月老殿的,怎么竟然恍惚之间跑到了财神殿呢?这大白天的财神殿竟然也没人,哈…还真是安静啊…”
随后院内的两个人就看着那姑娘头望天一路走的飞快,片刻间从垂花门处消失不见。
“刚刚那姑娘我认得,刚才在后山见她的时候她也不是个瞎子啊?怎么才片刻间就眼盲了呢?”
谢璟衡还拉着陆辞卿的衣裳,看着跑掉的许锦欢,有些疑惑。
听着他的话,陆辞卿收回目光,抬手把人推开,拉起自己被扯的有些乱的衣襟,表情依旧颇为嫌弃的询问了一句:
“你怎么会在后山见到她的?”
“就刚刚陪母亲在后山赏花,碰巧看到她被太史令家的家眷欺负,又被个登徒子调戏,就出手救了她,刚刚还觉得她人挺机灵的…”
谢璟衡也没把事情放在心上,随口说出刚刚的事情,并没有想到好友会对个小姑娘有好奇。
“太史令?于贵嫔的母家?”
重新拿了杯子倒了水,又给谢璟衡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微微皱眉就联想到了一些事情。
“应当是吧?就那女眷出口嚣张跋扈,还口口声声道于家就是王法,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还是欺负个平头百姓?
想当初我们在京城横着走的时候,也没敢说自己家就代表了王法吧?这几年不回来,就连纨绔都上不得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