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叔说完,另一个大伯又接话道:
“你儿子哪能和陈秀才相比较?陈秀才好歹也是咱们这平乐县为数不多的秀才公,宋家能看上那才是必然的,毕竟历来就有榜下捉婿的事情,若是陈秀才到了京城再中了功名,那可就轮不到宋家这小小商户了…”
“可不是嘛…就是可惜了这宋姑娘的一番痴心了,佳人有意,郎君无情呦…”
二人唏嘘完就坐了下来等待饭食上桌,听了一耳朵的许锦欢母女俩就往前头走去,热闹还得离得近了看才行,许锦欢也戴起了帷帽后才敢凑近了仔细现场吃瓜。
“陈公子,我实在是不知我家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拒绝我?若是你觉得我们哪里有做的事情不妥当,也不是没有商议的可能…”
女子眼眶微红,穿着簇新的彩蝶穿花的百褶裙,挽起的云鬓上带着几支白玉小钗,虽然容貌不是一顶一的好,但是也是大家闺秀的姿态。
“宋家虽说是居于此处十里八乡人人皆知的富户,可我陈家也是世代清白,尤其是陈某已然是有功名在身,却也不能受了侮辱去做那人人不齿的赘婿!
我已然与母亲拒绝数次,却不知宋府为何还要苦苦纠缠?
你们如此行径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家母本就恶疾缠身已久,如今又被你们这番行为打击到,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没有恨毒了你们,是我自身修养立身,不计较却也不是那软柿子,这般情形还如何能去做那惹人唾弃的赘婿?”
陈均升说完这些已经满目恼怒,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伤一弱女子,是他读书人的修养,若眼前的不是弱女子,他必然拼了这柔弱不堪的身子骨也得讨一个公道来。
“我没有…我并不知此事…”
宋语听眼前的人说完,面容惊愕,她从来不知还有这档子事情在其中。
“你休要再惺惺作态了,你们这些有钱人总是仗势欺人,不过一介商贾却还妄想攀附读书人?简直不知所谓!”
宋语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均升身边的一女子打断,看着宋语的眼睛也是满目鄙夷。
“你这女子说话也太难听了,我们宋家虽说出身商贾,可也没少补路修桥,赈灾救济的事情更是不少做,试问平乐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没准你也受宋家的恩惠呢…”
宋语身侧的丫鬟碧萝看不得自家姑娘受委屈,护着自家姑娘开始与陈均升身侧的女子对质。
“你们这番行径也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北魏姻缘自来讲究门当户对,媒妁之言,你们仗着权势逼迫读书人做上门女婿,既然敢做,就不该遮掩!小人行径,呸呸呸…”
女子说完翻了个白眼,恨不得与宋语身边的碧萝再进行三百回合的唇枪舌战。
“你…”
碧萝被气的不行,恨不得上去撕了这说话不顾忌的粗鄙女子,却被自家姑娘拦住了。
“陈公子,我想这件事情中间一定是有误会的,我们家并未做出逼迫的事情来,也并未派人去权势压人…”
宋语还是想要辩解一番,而话未说完又被刚才的女子打断了:
“别再惺惺作态了!你们派人联合陈家族亲去陈伯母面前施压,把伯母都气病了,家里仅有的几亩薄田也被他们祸害的不成样子,如今事情做绝了又来假惺惺的安抚均升哥哥,敢做不敢当的人才是最恶心的…”
许锦欢吃瓜吃的有点着急,觉得这位陈公子像极了虐文里不长嘴的霸总,特别想让人扇几巴掌…
“那个啥?我打断一下几位的谈话呗?”
许锦欢吃瓜有点着急,她很想快速的和宋姑娘搭上线做生意,但是几个人一直在打嘴仗,让她心里急的很,只好先发制人打断几个扯皮都扯不明白的少年少女们。
“姑娘请说…”
宋语疑惑的看向说话的人,礼貌的点头问好示意许锦欢继续。
而陈均升并未开口说话,而那嘴巴利索的女子大概以为许锦欢也是来帮宋语的人,翻了几下白眼,许锦欢看着她那高难度的动作,只好先称呼一声白眼姑娘吧…
“我们也是路过此处,零星的也听了一耳朵,大概就是,这位公子与姑娘有误会,但是姑娘不知道误会是什么,而这位陈公子知道有误会却不说,反而让个旁的人替他说!
那么问题来了,陈公子你自己是没长嘴吗?读书人怎么连个事情都叙说不清楚?以后科考的话,还能把陛下问的问题回答清楚吗?
事情有什么误会,你们二位当事人面对面的说清楚不就拉倒了?有误会解决误会,有毛病处理毛病,开诚布公的详谈一次,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本来几句话就能清楚的事情,非得站在长街上扯皮半天,都不嫌累的慌吗?”
许锦欢真的急了,赶紧把这二人的事情解决了,她好去找宋姑娘谈一谈赚钱的买卖!
“宋姑娘,陈某今日就把话说明白了,陈某此生不会入宋家做赘婿,哪怕你们再以权势压人,陈某也不会屈服的,还请姑娘死了这份心!
家母为此事已经病倒了,若是再因宋府的行径而出什么意外,陈某就是拼了功名不要,也得去京城敲登闻鼓求一个公道出来!”
陈均升看着宋语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生怕错过她面上的细微表情。
“这中间确实是有误会,我们只是派人去与陈氏族亲交涉,也并未说过要以赘婿身份,只说宋家想与陈家结两姓之好,至于你们说的打压,亦或者以权势压人,此事并未有过…”
宋语闻言愕然,她确实对此事毫不知情,她从未说过要招婿入门,父亲只是看重陈公子的才华,才想着两家结亲,却不曾想,事情会变得一团乱麻误会重重。
“呵…敢做不敢当是吧?前面都把事情做绝了,后面又来假惺惺的说毫不知情,宋姑娘,你们宋家的人当真是做人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