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得了你们姐姐给的的好东西,又是头一次来侯府,便让宋妈妈安排丫鬟带你们去院里逛逛吧,我与你们大姐姐说会儿话…”
崔氏瞧着大家的面儿都见完了,便把开口把几人都支出去。
许静菡闻言上前一步行礼道:“许久未见大姐姐了,女儿也想与母亲一起陪着大姐姐,也好给大姐姐解闷儿…”
崔氏闻言皱眉不悦,此时觉得这个庶女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已经明白的说出来要与女儿叙话了,还要留在这里?
许锦欢见状,把首饰给了丫鬟,上前拉住了许静菡往外走,边拽便说:
“四姐姐就和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我听闻你与这侯府的表姑娘相交不错,应该知晓侯府里的情况,倒不如与我们说一说吧?”
也不管被拽的人愿意不愿意,反正是闷头往外拽,自然没看到身后的许瑶华变了脸色。
等闲杂人等都离开后,宋妈妈清退了丫鬟,只留自己在一旁侍奉。
崔氏见着女儿模样不好,便抚了抚她的头发,声音轻轻的哄着:“瑶儿,别怕,娘来了…”
话刚落下,许瑶华闻言再也绷不住了,眼眶一红泪珠滚落下来,堵在心里多日的郁结似乎一下子要爆发开。
崔氏心疼的也落泪,这虽然是她的第二个孩子,可也是嫡长女,是她心尖尖上,用心教养多年的女儿,如何能不心疼?
前些日才来看过她,本来不该今日再来,可女儿还是请求她带着几个府里的孩子来一趟,她就隐约觉得不对劲,便也来了,今日瞧着孩子的状态就知道必然是发生了些事情的。
“母亲,我能不能回家过几日啊…我想回家了…”
崔氏扶着女儿,心疼的拍着后背,如幼时那般安抚,只见她的眼泪如同不要钱一般决堤,说出来的话也让她无法接。
“姑娘慎言啊…”
宋妈妈及时提醒,出嫁的女儿如何能回娘家长住啊!
哪怕是姑娘如今受了委屈,可也只能在婆家忍着,毕竟她已经是侯府的夫人,不再是娘家的娇娇女了。
“对不起…母亲,女儿让您失望了…”许瑶华抬手擦干净眼泪,微微调整了自己的坐姿,她如今怀孕快四个月了,越发觉得辛苦。
看着女儿苍白略带枯槁的容颜,崔氏心疼的无以复加,这是她引以为傲的女儿,是在众人艳羡中高嫁入勋贵的女儿。
这才几年而已,就从明媚娇俏的女儿,变成了如今憔悴枯槁的模样,心疼的握住女儿的手安慰她:
“傻孩子,说的什么胡话?在母亲心里,你永远都是值得我骄傲的好孩子,你只要好好的,母亲就高兴了…”说完又犹豫开口道: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成这般模样?”
崔氏知道女儿的性子,要强但是不盲目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主张,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女儿不会说出来要回娘家的话。
许瑶华闻言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哽咽的说不出来话,宋妈妈心疼的不得了,便替她开口:“夫人也知道姑娘成婚三年多都未有孕,其实不是没有孕,而是怀了不久就小产了,如今才三年多而已,姑娘就已经小产了好几次。
也看过府医,府医只说是姑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才拖累了侯爷的骨血留不住…”
“胡说八道!瑶儿何时有过不足之症?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我能不清楚吗?”崔氏听完怒火攻心,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谁说不是呢,奴婢是亲眼看着姑娘长大的,自小就是奴婢在伺候着,姑娘自小就身强体壮,何来不足之症的说法?于是便陪着姑娘悄悄的换了几个大夫看诊,后来才知道,姑娘之所以小产,是别人害得…”
宋妈妈说完眼睛通红,恨得咬牙切齿。
“岂有此理!谁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害侯府的夫人?这侯爷都不管吗?”
崔氏再也控制不住怒气,堂堂侯府,竟然有人胆大妄为谋害侯府夫人?
若不是有人包庇凶手,谁人敢做这些犯法之事?
“夫人息怒,姑娘小产的事情并未之前并未告诉府中之人,结果却不知为何会被传出去了,奴婢派人去查,却发现是从府医那处传出去来,去派人捉拿,结果那府医却凭空消失了…”
宋妈妈直觉里面有蹊跷,可是线索后来便断了。
“一直到姑娘这次有孕,奴婢生怕再有闪失,便早早的更换了房里的一应物件儿,才知道原来是挂在床幔上的香囊所致,香囊里有紫茄砂和薇藓香,闻得多了会不孕,有孕妇人也会致小产,严重了还会血崩而亡…”
宋妈妈边说边流泪,更加心疼自己一手带大的姑娘了,这两年因为没有孩子受过侯府多少人的闲言碎语?
又抵抗了多少外界的压力?还好侯爷并未给姑娘施加压力,若不然姑娘该多苦啊…
“香囊是哪里来的?什么样恶毒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有查到什么?”
崔氏闻言内心一阵后怕,若是女儿在生产的时候出什么意外,她又该怎么办?
“香囊是姑娘刚嫁进来的时候,侯府的表姑娘送来的,里面说是驱蚊驱虫的草药,奴婢一开始也查过,确实是普通的驱虫草药,就是不知后来是何时被人调换了…”
侯府的表姑娘是老侯爷表妹的女儿,后来那位表姑奶奶守寡后无处可去,便带着孩子投奔了侯府来。
还是太夫人瞧着孤儿寡母的可怜便收留在府里,平时那位表姑娘深居简出并不与人来往,偶尔碰到了姑娘也是行礼后匆匆离开,并不常与人前出现。
“那瑶儿昨日是怎么回事?你且仔细说来,万不能瞒我…”
崔氏直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若是只表姑娘下毒,那便拿了证据,禀了太夫人便是,想来太夫人也不会因着一个亲戚而寒了儿媳妇的心吧?
宋妈妈看了眼许瑶华,见她还是哭泣,便继续说道:
“是…是…那位表姑娘怀孕了…据表姑奶奶说的,表姑娘怀的还是侯爷的孩子…”